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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睁开眼,便被大脑迟缓漫开的痛感拉扯住,下意识皱起眉来。
白恬抬起手; 揉了揉不断阵痛的太阳穴,一点点缓解之后,才睁开了眼。
映入眼帘的却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纯黑色的轻薄窗纱在视野里随风摇曳,白色落地窗后面的阳台上,摆着一盆绿意盎然的盆栽绿萝。
视线往上; 一盏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为昏暗的屋内点缀上光芒。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不算陌生的气味; 那是很淡的香气,清新干净; 却离得很近。
白恬看着那壁灯许久; 才眨了眨眼,将视线下移。
她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纯白色床单裹住身下,露出一截腰腹的肌肤。
白恬慢慢埋下头,看到一只横抱在自己胸前的纤细手臂,毫无阻碍地与她肌肤相贴。
这时候她迟钝的触觉才从浑噩中复苏,背上紧紧相贴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清晰地传来,直抵大脑。
白恬一瞬间想起了这气味是什么。
是叶晚身上的味道。
背后的人睡得很浅,已经被她细小的动静给吵醒。
抱在白恬胸前的手臂动了动,却收紧了一些,揽住她光滑的肩头。
一道有些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白恬怔愣地睁着眼,没有回答。
对方抬起手来,抚摸上她的额头,然后吐出一口气,将温热的气息吹在白恬的耳尖上。
“总算是不烧了。”她说完,又问:“头还痛吗?”
很痛,可是白恬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任由对方抚着她的脸,然后将她翻过身去,面对着面。
闯进视野里的是春光乍泄,那雪白的身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朦胧暧昧。
白恬呼吸几乎窒住,身前侧躺的人却扣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之对视。
一双纯黑的眼眸沾着浅笑,朱唇轻启:“烧傻了?”
白恬张了张嘴,却克制住,平静地问:“我为什么在你家?”
叶晚没有松开手,反而用指腹在她下颚上轻轻摩挲。
“你两天没出门,我觉得不对,就闯进去了。”
白恬看着她的眼睛,似是在揣摩话语的真假,嘴上却只是继续问:“然后呢?”
叶晚撑起上半身来靠在枕头上,一头长发散落下来,半遮半掩地落在她肩头与胸前。
尽管只是一个动作间,白恬却也看清了,面前的人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果不其然,对方下一句话便是反问:“你不记得了?”
白恬垂下眼,伸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却因为大腿深处突然复苏的异样感觉而愣在原地。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拽起床单过来,遮住胸前。
撑在枕头上的人平静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
太阳穴刚压下去不久的痛楚又席卷而来,白恬闭了闭眼,想要驱散眼前的眩晕,却连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手下一个不稳,身体便又往后一倒。
有一个怀抱接住了她,略带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然后说:“我炖了粥,你等我一会儿。”
叶晚将她放回枕头上,然后翻身走下床。
她赤足踩上大理石地板,白恬侧过头,避开视线。
叶晚却毫不在意,她弯腰一捞,将睡袍拿过来裹住赤身露体的自己。然后穿起房门口的拖鞋,走去了厨房。
散乱着一头短发的人蜷缩在床上,抱紧了身体。
她的碎发落在额前,传来淡淡的香味,和另一个枕头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柔软的大床上干净舒爽,而她身上除了某一处隐隐复苏的感觉以外,也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连病中的浑身汗液都没有。
白恬眼前的眩晕迟迟不退,她只能慢慢闭上眼,让大脑平息下来。
粥的香气比脚步声更早一步传进卧室。
端着木盘的人脚步轻盈,走进卧室后先将床头柜的东西挪了挪,才放下木盘。
盘子上是一碗粥和一杯水,还有几颗药。
叶晚坐在床边,轻声道:“先喝点粥,再吃一次药,会好受一点。”
她说着,又从床头柜拿起温度计,按开之后抬起白恬的手臂,将温度计夹在腋下。
躺着的人没有反抗,因为她身上没有半点力气。
温度计滴滴响起,叶晚拿出来一看,终于松了松眉眼。
“体温正常了。”她说着,伸手抚开白恬额前的碎发,对她笑了笑。
床上的人却连半个表情也没给。
叶晚收回视线,放下温度计,然后端起粥,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才伸手过来扶起床上的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她舀了一勺白粥,吹散温度之后,送到怀里的人嘴边。
对方顿了顿,意外地张开嘴吃了下去。
叶晚垂下眼,却只是继续舀下一勺,就这样一来一往,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喂完了整碗粥。
热粥暖了暖胃,白恬被扶着躺下,一声不吭地看着身前的人端起碗走出卧室。
床头柜放着那杯开水和药丸,她收回视线,闭上眼继续休憩。
半个白昼一晃而过,白恬再次醒来时,身上终于有了力气。
她无声地爬起来,在空旷的卧室里环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衣服。
白恬索性掀开床单,赤着身体走下床。
卧室右后方的尽头有一扇门,她推测是衣帽间,略迟疑了一下,便走过去。
等走到门前,她握住门把手拧开门,抬头一看。
“白恬。”
有人在身后叫了她一声,白恬瞬时回神,关上门转过头去。
长发女人抱着一叠洗干净的衣物站在床边,正看着她,神色平和。
她好像没有介意白恬窥探了自己的隐私,只是招了招手,说:“你的衣服干了,快穿上吧。”
白恬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她抱住胸前,撇开了头。
叶晚将衣物放在床上,转身走出卧室。
外面隐约飘来香气,白恬闻了闻,发现是久违的味道。
她看向床上的衣物,她贴身的内衣,她睡觉前穿的睡衣,都在这里。
但她站在原地,依然陷在刚刚的惊鸿一瞥中,迟迟回不过神。
那间屋子,并不是她以为的衣帽间。
穿好睡衣的人走出来时,叶晚正将碗筷摆放在餐桌上。
她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地说:“来吃饭吧,饭后再吃一次药,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白恬停下脚步,望向她的脸。
这般平静无波的模样,仿佛她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白恬垂下头,往玄关走去。
“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牛奶也过期了,你回家吃什么?”
叶晚的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中甚至挟带了点无奈。
站在客厅的人没有转过身,背对着她许久,才道:“我可以点外卖。”
叶晚瞥了她一眼,“你从来不吃外卖。”
短发女孩停了声,一阵静默后,叶晚先软了口吻。她靠在餐桌边,轻声说:“你要吃饭才能好,我不想再看见你病成那样。”
白恬的长睫一闪,她抬起头来,背对着身后的人,问:“我病成什么样和你有关吗?”
叶晚垂下眼帘,没有回答。
“还是说我死在里面,会给你添麻烦?放心,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你大可以撇干净。”
“白恬,你不要每次一生气就拿话糟践自己……”
叶晚的话被转过身来的人打断。
“我糟践自己?”白恬憔悴的脸上涌现了一些情绪,却很快抑制住。
她上前了一步,因为腿间隐隐作祟的感觉而走得缓慢艰难。
叶晚下意识往前,半秒之后又及时收回脚步。
白恬吞回了原本的话,语气不善地说:“我糟践自己又怎么样,我一没犯罪二没寻求你的帮助,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更不需要你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叶晚闭了闭眼,片刻之后,她几步走上前去,却又停在了不远处。
她身上随意地裹着一件睡袍,敞开的低领露出一片锁骨,上面的每一处红痕都像滚烫的液体一般,灼痛了白恬的眼睛。
叶晚看着她的神情,突然道:“你不用憋着,昨晚是我趁人之危,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意见。”
白恬的头又一次针扎一般痛起来,她抬起手停在空中,低声道:“到此为止,你别再靠近我。”
她说完之后,不给任何余地,转身迈开腿走向大门。
叶晚站在原地,看着她开门,又看着她关门,直至屋内重归宁静。
空气里充斥着饭菜的香味,她回过神来,平静地走回餐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
桌上摆着三菜一汤,叶晚夹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