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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偶尔有灯光透进来,但也只消片刻便消失在视线之中。渐渐地,列车驶进了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岭,连灯光都没有了。窗外黑乎乎的一片,带着寒冷的夜风,似乎周围都陷入了寂静。
宋沁梵实在是太困乏了,也不再多想,阖上眼呼吸渐渐平稳,很快便睡了过去。
五个半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到站前半个小时,列车员便过来唤醒了宋沁梵,换回了车票。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爬起来看了一眼窗外,还是黑乎乎的一片,远处闪烁的霓虹灯像繁星一般布在地平线上,偶有几颗孤独的星星从窗边闪过。
灯火越来越近,列车也带着车上的旅客归家的迫切之心,渐渐地挣脱了黑暗,向港湾靠近。
过了一会儿,唐于野便过来找她了:“快到家了。”
宋沁梵倾身挨着她的后背,将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眼皮沉重,声音也是懒洋洋的,还有一些不舍:“我快到家了,也快要和你暂时离别了。”
唐于野哑然失笑。
走出车厢的时候,寒风刮在脸上,多少睡意都被驱走。唐于野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宋沁梵,慢慢地往出站口走去。似乎每走一步,她们能相处的时间便会越少,所以她们走得很慢。
出站口处,步伐匆匆的旅客的身影慢慢地朝各处稀释开来,三三两两的面包车司机正吆喝着招揽生意,还有热情地围上来拉着人去住宿的中年男女,虽然此时远不比白天要来的热闹繁华,但是也不至于那么萧条。
宋沁梵先跟唐于野去售票厅将她在网上订的回程票取了,再找个地方坐一会儿等天亮有公交车了再走。
唐于野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盒递给她,礼盒包装精美并且有某珠宝店特有的标识。宋沁梵一怔,心里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给我的?”
“生日礼物。”唐于野说。
本以为唐于野陪她回来就已经让她倍觉幸福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藏着这一份惊喜!宋沁梵讶异又有些高兴地说:“你陪我回来已经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我不能要!”
“陪你是身为你的女朋友应该做的,而生日礼物则也是不可欠缺的。精神上要满足你,物质上也不能落了。”
上一次收到唐于野的礼物还是在圣诞节——那一束花和一张贺卡,或许说第一次收她的“礼物”应该是在国庆的时候的那份蛋挞。这一份礼物一看便知道很贵重,可是她好像还没有给唐于野送过什么礼物,心里充斥着“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的那种羞愧感,踧踖又忐忑。
“收女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唐于野挑了挑眉,将礼盒放进她的手中,又补充道,“回去再拆。”
宋沁梵被她的话哄得不知羞愧感为何物,高兴地接了礼盒,隐约猜到是项链:“你不亲自帮我戴上?”
“唔,我怕你嫌它丑,不肯戴那我多没面子!”
宋沁梵眼波流转,衷心一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审美如何,但是既然是你送的,那我自然会喜欢!”
说完便拆了包装,打开盒子,当她看见里边躺着的那条水滴形吊坠的铂金项链时,忍不住笑说:“你的审美也还可以的。”
唐于野将项链拿出来,认真细心地给她戴上,项链碰到她的肌肤时带来了冰凉的触感,细微的摩挲都能引起脖颈的痒意。
戴上之后,唐于野稍微退开了一些看了看,随后很满意地点头:“项链很好看,项链的主人更好看,令他们搭配在一起的我,眼光真是好!”
“又拐个弯来夸自己,刚刚是谁在担心我嫌弃它不好看的?!”宋沁梵抿嘴笑着,又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中旬,农历。”
“……”宋沁梵在心里算了算时间,抬头注视着唐于野,“所以我认识你那会儿其实你才二十四?!”
唐于野点点头,看到宋沁梵脸上煞有介事的表情后,宽慰道:“没事,虚岁的说法我今年二十六了!”
“可是我虚岁二十九了!”
“也没事,你再等我两年零十个月,那我就和你一样大了。”
一开始宋沁梵觉得唐于野的说法好像没问题,点了点头,而后才反应过来,对上唐于野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也只有闷闷地哼了哼不予反驳。
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一个小时,唐于野的票是八点多的,宋沁梵再是不舍也得走了,暗暗地骂自己:年龄越来越靠近三十岁这道人生分水岭,而性情却在唐于野的蜜糖灌养之下越来越往少女时期发展了!才离别几天而已,又不是永别了!
唐于野看着她上了车,才松了松筋骨,一边吃着零食袋里的东西当早餐,一边往火车站走,准备再在火车上挺过漫长的五个半小时!或许还得跟唐大妈解释一下她这二十四个小时去了哪儿……
☆、第40章 part40
除夕夜之后,除了旧城区,整座城市犹如一座空城。平日里很是塞车的路段,也找不到几辆车;熙熙攘攘的商业街也都关上了门,冷冷清清;热闹喧嚣的酒吧街也萧条了不少。依旧夺目绚烂的便也只有那机械地闪烁着的霓虹灯。
小城名苑里到处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贴着春联、摆着年橘盆栽,透着浓浓的年味又十分喜庆。只是出了小区门口,犹如步入了另一个世界:店铺都关了门,路上鲜少行人,连车辆也很少见。
那家唐于野经常光顾的早点摊档也关了门,唐于野不得不空腹去上班。
原本她也不至于如此可怜,但是唐大妈天未亮便起床,让唐岩峰载她去庙里参拜了,带着祭拜神灵少不了鸡鸭鱼肉和白酒,还有那一捆捆的香烛。唐大妈虽然在冰箱里储备了不少面点,让她睡醒了蒸熟来吃,但是她为了多睡一会儿就懒得那么早起床,以至于没有时间让她去蒸面点。
空空荡荡的地铁站里边,一成不变的广播声与新年祝语轮番播放着。周围几乎没有一块遮挡物,冷风便从出入口处灌入直捣客服中心的亭子,气温骤然下降了一些。唐于野不由得将大衣的纽扣全部扣上,然后抖了一下身子。
坐在椅子上的唐于野一动也不想动,她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浪漫的代价:前天和昨天折腾了二十四小时的后果便是——她起床的时候感觉两条腿都上了铅块似的,身上的肌肉每一块都酸疼得很。
饥肠辘辘的她只靠两瓶水撑着到中午,唐岩峰给她送了饭过来,她吃完了唐大妈煮的饭菜饭才像活过来了一般。然而想到晚上还得和唐老爷子他们一起吃饭,她上班都没劲了。
上一次吃饭,唐叔叔的意思是过完年后希望唐老爷子和唐老太留在这边,让唐先生照顾他们,或者请人照顾他们也可以。
当年唐先生的生意只是小有起色的时候,唐叔叔便迫不及待地让唐老爷子分了家,祖宅和田地归了他,而他负责照顾俩老,唐先生每月给赡养费便好了。可是随着唐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唐叔叔又没有能力可以在唐氏地产谋得一个好位置,他便将主意打在了俩老身上。
在生活富足之后,唐叔叔也染上了坏毛病,跟人去澳门赌博,将唐先生给唐老爷子和唐老太的积攒了多年的赡养费渐渐地败光了。唐老爷子虽然气他,但是还是很偏袒和疼爱他,当他提出让他们俩老去跟唐先生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也没怎么反对。
自从上次唐先生将唐叔叔骂了一顿之后,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的,唐于野并不清楚,也不太感兴趣。后来倒是唐岩峰向唐大妈提过唐先生算是答应让俩老留在这儿了,但是他是不会帮唐叔叔还赌债的。
若说唯一能让唐于野稍微动了去吃饭的念头的,恐怕便是唐先生给她的压岁钱了。
几百公里开外的宋沁梵也是早早地起了床:从昨夜开始,到处都能传来燃放鞭炮的声音,她也没能睡个安稳觉。干脆早起给父母搭把手,敲锣打鼓、夜里游神的事情她是做不来的了,只能在宋妈那边学着如何狠下心肠宰杀自家养的老母鸡。
给老母鸡放血这种事情,宋沁梵不敢做,宋妈便让她抓着鸡翅,然后手提着菜刀一划,血就这么放到碗里来了。老母鸡极力挣扎着,没一会儿便咽气了。处理完身上的鸡毛和内脏后,洗干净便扔下锅里煮,熟透了便捞出来装篮子里头提去祭拜神灵。
回来后,开始准备午饭,到了处理这只鸡的时候,宋沁梵敢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