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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溪口迎接自己,才勉强稳住人心。
后来得知自己到了柴桑,那许多豪族,还有许多文官,似乎都预备着自己回不去了,暗自串联,其中不乏一些刘璋叫得出名姓的官员,直到自己降了魏延,进驻江陵,局势才勉强安定下来。
刘璋可以想象,要是自己真出了什么意外,益州会是个什么情景,就好像随时有一把刀悬在脖子上,叫刘璋如何能安生,如何不去想种种危机,如何能有情趣?
温和的江风拂面,刘璋见萧芙蓉很享受这样的环境,也就不再说扫兴的话,握住萧芙蓉的小手,轻轻一拉,萧芙蓉顺势倒进了怀里,刘璋紧紧地抱着佳人的小腰,感受着乌黑发丝的清香,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是刘璋最放松的时候。
“曲水亭台,挽春风兮月归。
鱼从江河,顺天命兮乐享。
舟行逆水,舍本末兮心劳。
掘江易道,逆伦常兮自弃。”
就在这时,一段慷慨高歌从后方远处传来,声音苍劲飘渺,刘璋萧芙蓉都忍不住回望,萧芙蓉从刘璋身上起身,刘璋带着亲兵到了山丘的后面,只见山下一片树林中,一条小河流入长江,小河靠江处有一座望江凉亭,两名老者正在亭中围棋博弈,歌声正是从亭中传出。
“那两位老者必是高士,你们随我下去看看。”
看了各种武侠电视的刘璋,这种场面,首先想到的就是隐居高士要出来点化自己了,何况荆襄一带又是三国出名的高士隐居之地。
不过这么久的沙场征战,刘璋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不可能有能掐会算的神仙,最多就是一些智谋超群之士,或具察人观色之能,泱泱天下,山野之间多的是奇谋异士。
“益州刘璋,见过二位高贤,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刘璋带着随从到了亭外,向亭中二位老者施了一礼,一名老者摸着花白的胡子哈哈大笑:“原来是益州刘皇叔到了,难得刘皇叔对我等老朽还能如此恭瑾,只是棋局正到了微妙之处,不能出亭拜见,还请皇叔海涵。”
第163章 切莫自误
“无妨,二位是长辈,刘璋先在亭外等候,二位对弈结束,刘璋恭听教诲。”
在刘璋心里,但凡高士都有一番架子,要不这样,也显示不出高士的派头,自己反正也无事,等等无妨,刘璋说完站到一旁。
一众亲兵部将都有不耐之色,跟着刘璋这么久,只有旁人对刘璋恭敬,哪有刘璋站在亭外等人的。
可是刘璋积威在那,刘璋没说什么,自己也只好在一旁等待,过了许久,萧芙蓉弯腰探头,虚着眼睛向亭里望了一眼,在刘璋耳边道:“这俩老头好无礼,我们进去坐着等吧。”
萧芙蓉虽然不会下围棋,但是见自己的师傅下过,那玩意一下就是几个时辰,甚至好几天,春天的太阳若不探出云层,就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这树林里湿气又重,站着当真不好受。
“没看人家在里面下棋吗?”
“可是那亭子很大啊,又不是那俩老头修的。”
看萧芙蓉赌气的摸样,刘璋忍不住拍了一下萧芙蓉的屁股,萧芙蓉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亭子里面的两人,虽然在下棋,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似乎都没想到,以刘璋的冷血名声,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女子当众调情,其中一位白衣老者皱眉摇了摇头。
另一位黑衣白胡子老者拿着一枚棋子,久久没有搁下,老眉紧皱,双眼注视着棋盘,突然喊道:“刘皇叔,老朽有棋不决,刘皇叔可否进来指点老朽一二。”
“恩?”刘璋诧异了一下,与萧芙蓉一起走进亭子,刘璋拜了一礼道:“前辈勿怪,在下对棋艺一窍不通,恐爱莫能助。”
“哦?”那名老者抬头看向刘璋,摸着胡须,慈眉善目道:“在下诸葛慈,听闻皇叔先父刘焉,也是风雅之人,从宗正太常时,曾与人对弈数日,败京师围场高士,皇叔身为其子,却为何不通棋道?”
“还请前辈见谅。”刘璋拜了一礼,心道,不就是围棋吗?我身为州牧,一方刺史,为何要通棋道,难不成天下的人都该学你们这些山野之人,研习这些附庸风雅之物,那天下还要不要治理了?
不过也难怪,但凡文人雅士,都以附庸风雅为傲,现代士大夫高位,也以通琴弦棋乐为荣,在汉末恒灵两帝,士大夫无不擅长鼓琴弄赋,已蔚然成风,才会出蔡邕那样的“士林高士”。
“哈哈哈哈。”诸葛慈哈哈大笑,连连摇头摆手:“难怪,难怪,皇叔与先父行事,迥然不同,脾气喜好也有不同,只是刘太常当年匹马入益州,败黄巾,诛贾龙,收东州,抚豪族,历经十数载创下的家业,皇叔当应该珍之重之啊。”
“前辈究竟想说什么?”刘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眉头轻拧。
“无事,无事,老朽活太久了,发些感慨罢了。”诸葛慈笑着,转过头又专注于棋盘。
刘璋顺眼看过去,只见棋盘上白棋几乎从四面八方,及至中央,完全占据了棋盘,而诸葛慈的黑棋仅仅只偏守一隅,而且中间也有白棋。
如果诸葛慈的黑棋向外发展,那内部的白子就会与外部的白子合围,最后势必将整片黑棋从棋盘上清除,诸葛慈一败涂地。而如果诸葛慈专心对付黑棋范围内的白子,那外面的白棋就会把黑棋包围,整个堵死,最后最多少输几目,也同样是大败。
刘璋不懂棋局,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断,没有说什么,只看着诸葛慈一个人拿着棋子苦思冥想,还是萧芙蓉先忍不住,对诸葛慈道:“前辈,我看那白子一大片有几百颗,你那棋子我掰着指头都能数清,这能赢吗?”
沉思的诸葛慈展开笑颜,呵呵笑道:“看起来是不能赢了,不过老夫觉得不甘心,必要将黑子走下去,姑娘以为如何?”
“明知不能赢,还一直拖延时间,这与无赖什么区别?”萧芙蓉撇嘴道。
“哈哈,姑娘心境明亮,一针见血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累己累人啊,可是这世上有太多人看不开这一点,遇事总要强为之,就像老夫于这棋局一般,不到最后完败的时刻,是不会甘心弃子的。”
诸葛慈说完抚须而笑,隐有深意,到了此刻,刘璋哪里还不知道这俩老头在玩什么玄虚,感情是在这里摆了一个棋局,专心来教育自己的,亏自己还把他们当成高士看待,什么黑子白子,不就是在说益州吗?
益州就是那一片黑子,内有隐患,外有强敌,必败无疑,自己就是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不到最后惨败,就一直在诸葛慈眼里的黑暗大道上前行,累己累人,这两位高士是来劝自己回头了。
“两位老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刘璋心里十分瞧不起这类故弄玄虚,扮成清雅高士,又要教育别人的人,本来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又觉得不值得,忍在了心里。
“刘皇叔行事凌厉,说话也快人快语,甚好。”另一位白衣老者突然发话了,一手捻着钵中棋子,两眼盯着棋盘,平静随意地道:“只可惜皇叔这份凌厉,没有用到正途上,凌厉而显得刚愎,妄图一己之力,憾天下之树,误国误民啊。”
“如何误国误民?”
刘璋已经不像开始一般恭敬,心里很不想跟面前这两个装模作样的人打交道,这类人一向自以为是,老喜欢借物喻人,还以为显得自己多高深,实际上就是笃定自己对的,别人错了,而且还从淡定的神态上藐视对手,要不看两个老头年老,刘璋拔腿就想走了,懒得在这墨迹。
刘璋的态度转变,那名白衣老者很明显感觉出来了,心中愠怒,自己作为荆襄士林泰斗,平常人求自己说,自己还懒得说,在自己说教的时候,谁敢露出不耐烦神色,这刘璋太也无礼。
可是刘璋猜的不错,他和诸葛慈在这等这么久,就是为了要给刘璋说一席话,心中虽怒,却不能就此离开,又怕刘璋当真不耐烦走了,只能单刀直入。
白衣老者强压下心中不快,脸色平静,语调缓慢地道:“刘皇叔并非迂腐之人,却为何看不透天下世事,大汉四百年天下,世族乃大汉之脊梁,但凡世族,先祖皆为大汉立下盖世功勋,而世族传承,承担了大汉大半的人力赋税,文人士子,武官武将,有多少出自豪门望族,没有他们,就没有大汉四百年的繁荣,刘皇叔身为汉皇后裔,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世族传承,难免生出瑕疵,有纵容不法者,有贪鄙性堕者,有祸国殃民者,但这何以能代表整个世族,皇叔不见那些寒门世族与庶族子弟,贪鄙更甚,祸国更烈吗?盖因为他们没有家族约束,而世族子弟所作所为皆要考虑一个家族,反而自制力更强。
皇叔走到今天,斩赵韪,下巴西,平汉中,出荆南,一帆风顺,或许听不进去老朽的话,但是皇叔不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