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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这几个走在路中间的牙兵却一个个挺直了腰杆儿,左右前后巡视的十分认真。
不是为了做个面子应付一下萧大人,他们这么做是真的想让县尉萧大人看看,其实大家还是挺喜欢这个牙兵的差事的,只要他愿意给大家撑腰,这个差事,咱还干定了!
连着一个月走遍了辖下六坊一市,萧挺早就已经从疲惫欲死到麻木无觉变成了现在的步履轻松,而现在,他继续在走,在巡视。
跟在他身后的独孤凤看见不远处几个牙兵挺胸昂头地模样,不由得哼了一声,摇摇头道:“你装模作样给他们看,他们也装模作样给你看,真没意思!”
她是在萧挺到任第三天被分派到了他地手下,说是分到萧挺手下做助力,而且还是皇后武氏亲自分派下来的,让人拒绝都没得拒绝。也说不清是来协助地还是来监督的。以独孤凤对萧挺的反感,这一个月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可想而知。
萧挺皱皱眉,脚步不停地继续往前走,同时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装模作样?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在装模作样?”
独孤凤冷哼一声,侧过脸去不愿意看他。“上官视察,视察什么?这一个月来我只看见你不断的这里那里地走,也没见你视察什么!下属应付视察,也不过就是临时做做样子,又有个什么用?”
萧挺闻言止步,转过身来看着她。“那依你之见,我该怎么办?每天坐在衙门里打一打双陆,抹两把吊子牌,然后等着他们来告诉我。今天一天街上平安无事?”
独孤还是侧着脸儿不看他,心说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就算是当了官,就算是将来能当上大官,只怕还是这种小家子气难改。做官做什么?奶奶说过的,做官做官,关键就在这个做字上,做者,坐也!没有一坐一天的功夫,没有单凭坐在那里就能把下面的一切变动都掌握得一清二楚的本事。还当个什么官!
说白了,做官之道,就是驭下之道!当然了,她是懒得跟萧挺说这些道理,说到底在她看来,只要你不是出身高门大阀,那么就算你读了很多书,但境界却是天然地就低,想高都高不上来!因此在她看来,跟萧挺这么个出身小门小户的土包子说这些。。。。。不啻于对牛弹琴。
萧挺定定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说实话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呆在一起,什么话从独孤凤嘴里出来都变了味道,不是挖苦就是讽刺的,萧挺对她的容忍自然已经濒临极限,这会子既然逮住了一个话题,也就不想放过。
独孤凤受不了他的目光。只好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是做官之道吗?祁宏功、宋旭东、白书升他们那几个校尉才是你最该下力气去抓住地东西,驭下。你懂吗?这些小卒子,你每天那么辛苦的下来看他们,有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装模作样的来几回苦肉计就能让他们对你心悦诚服?我告诉你,少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抓不住那七个校尉,你现在做地这些,屁用都没有!”
估计也是这些日子天天跟着萧挺下来走动让她受不了了,所以她甚至忍不住说了脏话。人家姑娘家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已经给晒成了微微的小麦色,这让一向珍爱自己容貌的独孤凤怎能不烦?
“哦……”萧挺闻言点点头,“原来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他转过身去犹自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怪不得!”他想要走,却又转过身来,笑嘻嘻的在独孤凤看来可恶之极,“要么咱们打个赌吧!”
“我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保证三个月之内我治下这六坊一市没有一个泼皮无赖敢惹事,没有一个世家里的公子恶奴敢欺负老百姓!如果我做不到,那就是我输了,证明我的办法是错的,从此以后我对你言听计从,如果我做到了,那就是你输了,嗯,我地要求也不高,只要你以后跟我说话别那么阴阳怪气的就好,如何?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独孤凤闻言犹豫了一下,却又不由得转过脸去,“呸,谁稀罕你言听计从!”却又转过脸来看着萧挺,“赌就赌,本姑娘还怕了你不成!”
“好!”萧挺赞了一声,转身对老黑道:“老黑,你做个证人!”
独孤凤冷哼一声,“不必,本姑娘虽然是女子,却还不至于言而无信!”
萧挺闻言不由一笑,心说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傲气了。他转过身抬头往路边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晋阳的青羊观了,想到昨晚青奴跟自己说明天就是英国公李的嫡配夫人七十大寿了,他不由得笑笑。这时那几个挺胸腆肚的牙兵正正走到观前。
这些日子下来,他自认对牙兵们的了解已经不逊于他们牙兵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他在等待的,是一次机会。
“本官要进去拜会一下晋阳长公主,劳烦你们二位在外面稍等吧!”说完了他转身便冲着那几个牙兵走过去。
独孤凤一愣,心说不是巡查吗?怎么改成拜会长公主了?
离得远远的,她只看见萧挺走到那几个牙兵们面前,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见那些牙兵们的腰杆儿挺得越发笔直,那看向萧挺地眼神里说不出是崇敬还是期待。
她冷哼一声,却是不由得想,他要跟自己赌,他怎么就有那么大把握?难道说。奶奶告诉我地话还能有错不成?
说话间的功夫,已经看到萧挺与那几个牙兵错身而过,冲着青羊观过去了。独孤不由得想,晋阳长公主可是公主殿下的亲姑姑,而且是个出家持道之人,真不知道他去拜访长公主做什么。不过一想也不难明白。就他那个性子,还能有什么好事
当下她不由得啐了一口,这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混蛋!
人家可是姑侄呀!“呀,师傅你穿这身衣裳真好看!”
随着红尘的一声惊叹。有一抹羞红不由得悄悄爬上晋阳地脸庞,她看着自己正值妙龄的小弟子怯怯地问:“真地好看吗?”
“当然!”小红尘唯恐她不信,硬是拉着她要往外走,外厢处有一面巨大地铜镜,前两天刚命人拿去磨了,正是亮的发丝可鉴地成色,等着美人对镜梳妆呢。
晋阳反手扯住红尘,不太敢去照,一个穿了十几年道袍地人突然一朝换上艳丽的女装,心里总有一种做贼似的感觉。总是觉得不敢见人,甚至不敢见自己。
但是她心里到底还是犹豫,因此力气太小,被红尘猛一用力,便给拉出去了。
“喏,师傅你看,可漂亮不?”红尘伸手一指铜镜,晋阳的目光乍碰乍离,扭过头去不敢看,三十六岁地女人了。还能漂亮到哪里去!
红尘不依,非得拉着她看,她坚决背过身去不敢看,但是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可能到底还是女人的爱美之心占了上风,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却顿时看呆了。
只见铜镜内映出一个高裙束腰,酥胸半露的美丽女郎。她穿着滚金边的柳红色锦绫抹胸。外罩泥金羽黄薄纱衫子,下穿高腰泥金撒花百褶宫裙。更兼发髻高耸,乌黑油亮几可鉴人,看去活脱脱一个气质高贵而又娇柔妩媚的娴雅仕女,直是说不出的风流蕴藉,道不尽的高贵典雅。
晋阳倏然掩面,又是喜又是羞。她突然发现,似乎自己还没有老到不敢见人的地步!
只是现在这副打扮,却哪里还有一个出家女冠的样子?
她呆呆地看着镜中的绝色女子,不由得迷惑起来。难道说出家修行十几年之后,自己竟然还是喜欢着俗世中地红红绿绿脂粉铅华?
不过是一忽儿的功夫,那些年少时的迷离梦想似乎重又活泛起来一一的掠过脑际,然后,便是一个人的笑脸被不断放大,不断由模糊变为清晰。
她突然想到那一夜醒来后腿心里那种黏腻腻潮乎乎的感觉,顿时猛的一阵心跳,低下头来不敢再看镜中的自己,低低地道:“还是……穿道衣去吧,咱们是出家人呢!”
明天就是义母的七十大寿了,此前这些年她都是带上一本自己手抄的道德经做寿礼,过去也只是给义父义母行了礼拜了寿就回来,连寿面都不留下吃一口地。
只不过今年是红尘这丫头自己想穿那些俗世中好看的衣裳,便借着这个机会鼓动着她也穿上宫装去拜寿,免得穿着道袍过去清清淡淡的,影响了老人家过寿的心情,而且这丫头很可能是蓄谋已久,说话的功夫便把还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两身华丽的宫装拿了出来,说明了一身是给师傅的,一身是留给自己地。
晋阳不知怎么就被她给说动了,羞羞答答地换上了这么一身衣服,红尘看着眼馋,正准备自己也穿上呢,却又突然听师傅说不穿了,当下哪里会愿意。她拉着师傅的手告诉她有多漂亮,但是晋阳却丝毫都不为所动,很快便把外罩地那泥金羽黄薄纱衫子脱了下来。
红尘情急,又实在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