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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总,叶小姐。”
“嗯。”
叶博点点头,走到茶几边坐下。
人到中年难免发福,叶博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大帅哥,如今保持的也不错,只是人油了,和那些便便大腹的中年男人差别便也不大了。
也就是因为这张脸,母亲才看上的吧。
到了如今,叶之桃对叶博除了嫌弃,只有嫌弃。
“桃桃,坐啊。”
叶博往椅背上一靠,让服务员出去,然后双手交叉在肚子上,一副酝酿情绪的模样。
叶之桃在对面坐了下来。
她猜,叶博会先打感情牌,比如“桃桃啊,什么时候回家”,又或者,“桃桃啊,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之类的。
每次叶博有事请她吃饭的时候,总有这么几个步骤。
果然,叶博情绪酝酿到位了,开口说道:“桃桃啊,你真的要一直住外面吗?”
就知道是这样。
叶之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在外面住习惯了,回去才不自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我不为难,你们也不为难。”
没有外人在场,叶之桃说话也不客气了。每一次都是客客气气开头,到最后都要撕破脸,还不如开始就表明目的。
叶博说:“说什么为难……那里到底是你的家。”
这副假惺惺的面孔叶之桃真是看够了。
叶之桃说:“有家人欢迎我的才叫家,你认为有谁欢迎我吗?”
女儿越长大,怼人的本事也越强,幸亏叶博不是第一次经历,脸皮厚了许多,又有事要和叶之桃说,只出现了些许尴尬。
叶博说:“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小雪是孩子气了点事事都要和你比,你敏姨还是挺疼爱你的,一直在我面前提你,说你在外面住总归是不好的。”
叶之桃打断他:“爸爸,我觉得咱们也别拐弯抹角了。你找我肯定有事要说,不如节省点时间,是房子的事情我们就谈房子,不是房子的事情你就直说。”
叶博被叶之桃弄得有些尴尬。
叶之桃作势要走:“没有嘛?没有我就先走了。”
女儿不给面子,叶博也不遮遮掩掩了。其实他比谁都急,恨不得叶之桃现在就能带自己去和薄暮轻认识,第二天就能和薄暮轻谈上生意。
“咳,”叶博清了清嗓子,“桃桃,爸爸听说……你和那位薄暮轻薄总是好友?”
薄暮轻,果然是薄暮轻!
叶之桃如今已经不会失望了,反倒对自己精准的猜测有种自嘲式的得意。
叶博还真是极尽所能地想要压榨她身上的剩余价值,连她的“好友”都不放过。
叶之桃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是听谁说的?”
“这……圈里的一些朋友,说到你和薄总关系很好。”叶博不知道叶之桃是如何和薄暮轻搭上关系的,也并不纠结这个原因。他想要的只是这个结果,“薄总交友可是很谨慎的,还是因为你很优秀。”
从小到大,叶之桃从未在私下听过这样的夸奖。
无论是她学习成绩如何优异,无论她为梦想多么努力,叶博都从来没这样说过。
因为你很优秀?
就为了她和薄暮轻交上朋友吗?
叶之桃已经既不会失望也不会愤怒了,叶博一次次地刷新着他对长辈、对父亲的认知,她现在更想看到对方吃瘪、惊愕的模样。
如果这位“好友”不止是好友呢?
同性婚姻绝不在叶博这种传统观念的人眼中,即便放在他们眼前,他们可能也会视而不见。
那么,当叶博知道两人已经结婚,知道女儿嫁给了薄暮轻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是会勃然大怒呢还是会为了利益假惺惺地送上祝福?
明知道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但叶之桃此刻真的很想看叶博脸上精彩的反应。
她了解叶博,以叶博的性格,知道女儿和女人结婚后宁愿烂在肚子里,都不可能在外面说出来——叶博是好面子的人。
叶之桃问:“如果我和薄暮轻是好友,你想怎么样?”
叶之桃故意吊胃口的模样让叶博有几分不适,但为了大局他还是忍耐了下来。
“如果你和薄总是好友,那爸爸当然是希望你帮忙搭个线,能和薄总见见面了。”叶博说着叹了口气,一副沧桑的模样,“你也知道,家里最近的情况并不乐观,否则我也不会想着柏诚……”
叶之桃脸色一沉,叶博十分识趣地改了口。
“桃桃,我也说过许多次了,你毕竟姓叶,爸爸好你才能更好。薄家可是艘大船,你既然能坐上去,为什么不拉爸爸一把呢?咱们也不是求人家施舍怜悯,这是谈生意,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和薄家谈上生意的路子。”
叶之桃笑了笑:“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想和薄家搭上线吧?我相信你之前肯定也做过不少努力,薄暮轻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道。但结果呢?结果你还要不得不拉下面子来找我帮忙,薄暮轻要是真的改变了态度,那不是施舍是什么?”
“爸爸,咱们能不要自欺欺人了吗?有求于人就不要说得冠冕堂皇,反正不管是冠冕堂皇还是低声下气都没有用。”
“薄暮轻是商人,如果你有合作的价值,她早就找上你了,为什么她一直不愿意见你?因为——”
她身体前倾,微微抬起头:“因为,你没有价值。”
这句极尽讽刺的话让叶博勃然大怒。
“你就这么说你父亲的吗?”
“事实而已。”
叶之桃端起茶尝了一口。
叶博差点被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儿气死,不是他偏心,而是叶之桃和她母亲根本就是一个样,什么都和他对着干:“你不做生意,你根本不懂,信息对称有多么重要,就比如你拍戏,她不了解你,你觉得她会贸然给你投钱吗?同样的道理,她不了解我的生意,又凭什么说没有价值?爸爸也没别的要求,你给薄总说了,我们见一面,吃顿饭聊聊而已。如果你连这点都不愿帮爸爸,那么公司走到末路,也就只有房子才能救公司了。”
叶博说:“公司是我的心血,我绝对绝对不会看着公司死掉,你是我的女儿,难道也要看着家里破产吗?只是搭个线的事情,为什么对你而言就这么难?你不要和你母亲一样固执。”
叶之桃被气笑了。
你还好意思提母亲?
“搭线当然不难,只是我们有婚前协议,不干涉对方家族的生意。”
婚前协议?
叶之桃望着叶博逐渐瞪大的眼:“没错,我们不是什么友谊,是爱情,你懂吗?我和她也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合法的伴侣。”
叶博缓缓瞪大了双眼,呆呆地望着叶之桃,像是听不懂在她说什么。
叶之桃投下了最后一颗重磅炸弹。
“我和薄暮轻已经结婚了,所以名义上来说薄总还是您的儿媳呢。不过,连我这个女儿都……如您所说的那般总是胳膊肘往外拐,您不会指望这位儿媳真的能帮您吧?”
儿、儿媳???
叶博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词。
他根本没有儿子,又哪里来的儿媳呢?
难道眼前这个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女儿,其实是个儿子吗?
这当然是很荒谬的念头,然而叶博的观念就是这样老旧,他依然固执得不肯承认已经合法化了的同性婚姻。
“你、你在说些什么……”
叶博的反应比叶之桃想象得还要丰富精彩,她可从来没见过叶博这种犹如宕机了般的表情。
叶之桃再次复述了一遍:“你没听错,我和薄暮轻已经结婚了。薄暮轻漂亮体贴有钱有权,比王柏诚不知道好到哪里去,我和我母亲一样固执,但是抱歉,我不和妈妈一样瞎。”
叶之桃嘲讽全开,叶博脑子一片混乱,甚至怀疑起自己此刻是不是正在做梦。
二十二岁的女儿在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结了婚,对象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薄暮轻!
他是希望能和薄家搭上关系,可是他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女儿和一个女人结婚!
“你、你——” 叶博气得胸口作痛,抖着手指着叶之桃的脸,“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和一个女人结婚?”
叶之桃纠正道:“是和薄总结婚,没错,就是和你一心想攀上大腿的薄总。”
“不行!”
叶博突然重重拍着桌子站起来:“我生意都可以不做了,但是你,你绝对不能和女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