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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罗禁不下数万言,更有符阵数千,又能怎样?”吴融出声反问,转而又高深莫测地说道:“假传万卷书,真传一句话!大道至简,莫不如是!”
林一连连点头赞道:“吴先生不愧为四大仙尊之一,高人呐!”他身形一动蹿至百余丈外盘膝而坐,随即阖目冥思起来。
吴融有些意外,扬声唤道:“禁法揣悟,岂可忙于一时?你不是还有天煞雷火可破玄冰吗……”
林一自顾端坐着,回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且安勿躁……”话音未落,他挥手布下几道禁法挡在左右,显然是不想有人打扰。
吴融愣怔原地,一时无计可施。片刻之后,他气得一甩袍袖,索性寻了块地方自行歇息养神。
……
天门山的主峰之上,林一的龙尊依旧独坐在云雾之间。其一手搁在膝头上,一手托着下巴,动也不动地默默远眺,仿若一块山石般的寂然。当日头落下又再次升起,他忽而失去了身影,下一刻已出现在了星空之中。
天边一轮灼日,四方星光闪烁,无边的静谧与深邃迎面而来,使得林一的心神为之一荡。在这无边无涯的浩瀚之中,人是如此的卑微且渺小。而每当看那星辰寂寞,他的眼前又总是有些茫然。不知是沉迷于光阴的永恒,还是忘却了自我……
林一便这么孤零零地飘在星空之中,神色淡远而落寞。直待久久之后,他才低头看向脚下。巨大的衡天仙域清晰在目,有山有水还有熟悉的九州门。其禁不住长吁了下,两眼中精光一闪。
往前一步永恒,退后一步自我。而这进退之间的独行,或许便是林某人的仙道!
林一浓眉一挑,龙尊的狂傲气势沛然而起。他双袖张开稍作停顿,猛地打出一串诡异的法诀,随即探手往前抓去。随之刹那,十余里的一方星空中,突然一阵“喀喇喇”的电闪雷鸣,紧接着火焰滚滚,俨如鼎炉倒倾一般声势浩大且威力惊人。
而那一切不过持续了瞬间,便已是雷声稀落而威势难再。林一未作迟疑,体内的法力狂泻而去,一个接一个闪动光芒的法诀脱手飞出。只见一道黑色狂飙漫天而起,迅即吞没了雷声与烈焰。阴寒的死气霎时笼罩四方,浓重的杀机撕裂星空并发出连声的碎响,好似要毁灭万物,化天地为混沌,比起方才的威势反倒是更胜一筹。
林一未及缓口气,狂乱暴虐的杀机突然逆袭而来。其微微一怔,急忙退后躲避。而便于这一闪念的工夫,星空中又是一阵“砰、砰”的乱响,那看似强大的神通尽数崩溃,转眼间已不复存在。他很是狼狈地稳住了身形,一脸的无可奈何。
一个人独守孤峰,对《五行正源》、《天罗禁》、《五行禁法》,以及吴融的禁法体悟苦修不辍。本以为小有收获,却不想一事无成。远古有让人丧胆的禁法,林某人何时才能创出属于自己的神通呢……
林一正自郁闷,却是留意到了九州门的动静。他迟疑片刻,一甩大袖转身返回。
第九百九十二章哪里去了
………………
天门山的主峰,出云子背着双手站在自家的洞府门前,很是怡然自得的模样。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冲着不远处的另一人说道:“于风道友!你方才所说我已然知晓,回头自会转告林长老。”说着,他拱拱手,俨然是送客的架势。
来人乃是衡天门的淳于风,青袍淡髯,风采更胜从前。他跟着举起了手,却不愿挪动脚步,而是四下打量,有些不甘地说道:“我与林师叔一别十年,颇为挂念啊!此次奉师命前来,岂可不亲自拜见以示诚意!”
“嘿嘿!我与林长老可是亲兄弟,你这辈分……”出云子贼笑了一声,两眼滴溜溜瞅着淳于风,又道:“不知你是挂念你林师叔,还是惦记着我家门主呢?人家师徒情深,你又何必枉费心思……”
淳于风神色一僵,连忙尴尬辩解道:“我自然是来拜见林……林长老!”
出云子兀自嘿嘿笑着,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抬手往上一指,示意道:“高人不在,你回头再来吧!若要盘桓几日,自有门中弟子出面款待!嘿嘿!我忙于修炼,实在无暇相陪……”他一拍满身的肥膘,自以为是地炫耀道:“自从修炼了我兄弟相赠的功法,这腰身是否挺拔了许多?你且帮着瞧一瞧,嗯?瞧一瞧……”
淳于风抬头仰望,一柱擎天的孤峰上不见人影。他转而落下眼光,顿时目瞪口呆。出云子水桶般的腰肢裹着华丽的道袍,正顾影自怜般地搔首弄姿,之后又冲其贱贱一乐,竟然扭头返回洞府中来了个闭门谢客。那花团锦簇的洞府门上,还有四个风骚的大字,神仙人家。
片刻之后,淳于风回过神来禁不住摇头苦笑。当年的那人已是非比寻常且难以捉摸,而这位出云子却更为的怪诞不羁。难怪他二人互称兄弟,彼此间倒也相得益彰!可眼下若是离去,岂不是与仙子擦肩而过?而这次借机来到九州门,那位门主根本不见人啊……
原地只剩下了淳于风一人,还有四处飘荡不息的淡淡云雾。他一时去意踌躇而徘徊不定,身旁突然有人说道:“于风!令师命你前来,有何事指教?”
闻声,淳于风退后一步,这才见身旁不至于何时多了一个灰袍人影,正自背着双手嘴角含笑。他眼光一亮,惊喜拱手说道:“原来是林……林长老……”还是称呼一声长老合适些,以免被那个胖子取笑。而其说话间,却不忘东张西望。
林一从星空中返回,凭借着《升龙诀》之隐龙诀,可谓片尘不惊。他看着淳于风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多年不见,你已修至炼虚后期的大成之境,可喜可贺!只不过,奴儿尚在闭关,怕是难以会客……”
“在下并非为仙子而来……”淳于风脸色一窘,急忙矢口否认,又伸手比划道:“十年!距上次伏龙门一别,已过十年!我修炼荒废已久,不得不闭关修炼一段时日。直待小有成就,便领受师命登门……”他本想自谦一番,却发觉对方愈加的深不可测,禁不住有些气馁地说道:“……与林长老相较,不值一提啊!”
林一不以为然地摆手示意了下,径自往前走去。到了他洞府门前的一块方石前,这才冲着跟来的淳于风招呼道:“你我相识多年,彼此无须客套!”说着,他撩起衣摆坐在石头上,伸手拿出一只玉壶递了过去,又道:“此乃奴儿炼制的百花酒,聊表心意!”
淳于风惊讶了声,匆匆道谢,伸出双手接过玉壶来,一时珍惜不已。
林一又拿出一只玉壶,悠悠哉自饮。仙奴所炼制的花酒,虽是清淡却醇香宜人。好歹是小女儿家的心意,自有一番味道。见淳于风抱着酒壶出神,他好奇问道:“莫非不合口味,我给你换一坛烧酒……”
淳于风抬起头来,手上的玉壶没了影。他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美酒出自仙奴师妹之手,定然胜过琼浆玉液!只是不舍轻尝,且珍藏之……”看着举止从容且淡定自若的林一,他暗暗百感交集。曾经一个被人追杀而四处逃亡的下界修士,如今已成为了名震一方的高人,还有仙子为徒陪伴左右并有美酒伺候着,怎能不叫人羡妒呢!
林一明白淳于风的心思,却无意点破。对方修为不俗,且相貌俊朗,为人也不错。仙奴若有这么一位道侣相厮守,应该是件好事儿。而凡事讲究个缘法,岂可一味强求!
淳于风见林一含笑不语,禁不住又是一阵尴尬。无论怎样,这位可是仙子的师父。他缓了缓心神,佯作洒脱状地接着说道:“家师命我前来,实乃有事转告……”
林一点头示意自己在听着。一家仙门新创,千头万绪难以周全。而自从与衡天门联手以来,着实为九州门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仙奴的门主很悠闲,固然与自己坐镇及五大长老有关,同样离不开余恒子的一份功劳。此次淳于风的登门,绝不会只为了女儿私情。尚不知有何说法,且静待下文。
淳于风说道:“您上回出手惩治了水寒子与月玄子两人,可谓震动了整个界内。水府的夏女原本还有所迟疑,获悉此事后总算是放下了顾忌。如今八大仙域,六家已成同盟并以衡天九州马首是瞻,唯有成元子与戈灵子始终居心不明……”他稍稍顿了下,接着说道:“而在家师的多方走访之下,终于获悉了他二人与界外勾结……”
林一眉梢一挑,轻轻‘哦’了一声。界内八家,唯有岁破与水府最为弱小。因有变故,其各自只有炼虚后期的修士支撑门楣。而那夏女,乃一中年的女子……
“成元子与界外罗家早有来往,并已将与您有关的一切泄露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