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滞留于此的,还有四个梵天修士。见有洞天前辈到来,忙各自抬手见礼。其中一位老者,或是认得林一,出声道:“林前辈!紫霄界天,共有六桥五道之说,这竹桥便是第一关……”
林一冲着那四人微微点头示意,又冲着其中的老者打量一眼,与老龙、虎头慢步走到山崖前,不解问道:“有关六桥五道之说,能否赐教一二……”
四个梵天修士皆来自中野,与林一兄弟三人并无交集。见对方话语随和,其中的老者无奈笑道:“我等修为低劣而所知短浅。不过……”他迟疑了下,又道:“据说这竹桥,专为恶人经过。此后的木桥,专为下贱之人经过;石桥,专为小民经过;还有玉桥、银桥与金桥,当渡积德善果者……”
林一不等对方将话说完,又问:“既然如此,尔等何故滞留于此……”
老者呐呐不语。
虎头满不在乎地说道:“那竹桥弱不禁风,摔一下了不得,且掉头回转另寻去处……”
林一不理虎头,而是回首看向老者,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等既为修道之人,便早已跳出了贫贱富贵之外,除非是恶贯满盈而心有顾忌,不然又怎能被一道小小的竹桥挡住去路。更何况诸多道友已由此而过,你又何必迟疑呢……”他微微一笑,转身冲出了断崖,却足不沾桥,瞬间已飘然远去。
虎头恍然一乐,忙与老龙紧随其后……
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不疼不疼
九天塔八层,紫霄界天,第一日。
这是一道幽暗、且远无尽头的峡谷。上不见天日,寒风盘旋;下方则是鬼哭狼嚎,令人毛骨悚然。
一株歪脖子老树下,有白发老者斜倚着委顿在地。其神态祥和,含笑看着路过的三兄弟,不等虎头靠近,却忽而目眦狰狞,双手怒张,杀机毕露而咆哮不止。紧接着血肉迸溅,一道拇指粗细的铁链将整个人紧紧锁住,任是疯狂挣扎也不得挣脱半分,他只得渐渐平复,转而又呈现出一个慈眉善目并人畜无害的模样!
一座低矮的洞穴中,一个壮汉在缓缓蠕动。其下肢齐腰而断,双目只剩下一对血窟窿,却犹自伸着双手仰天悲鸣。而他的身后,成堆的金银珠宝埋在厚厚的尘土之下……
一间破烂的草棚前,一个满嘴是血老妇人在咯咯直笑。她一手抱着个残缺不全的婴儿,一手拿着锥子扎向心口……
一道深沟里,成千上万个赤身**的身影在攀爬,身下是荆棘,身上是风雨如箭,前方则是霞光闪烁,钟磬声声……
虎头催促着老大、老龙快走。原来虎哥怕鬼!
第二日。
一条左右无际的地火焰流挡住了去路,有木桥横架其上。数十丈的烈焰滚滚,窄小的木桥焚烧欲断。
林一说了,修道者,乃方外之士,不为“六桥”所限。
于是乎,虎头率先冲了桥去。而才将摆脱凄惨的炼狱景象,又陷入到了莫名的恐慌之中。
数不胜数的鬼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发出凄厉的嚎叫,并张牙舞爪扑来。
虎头挥舞大棒横扫八方,却招招落空,四周依然鬼影幢幢而纠缠不休。他急得直跳脚,却见林一与老龙周身闪动着法力光芒而犹入无人之境……
第三日。
一架石桥横跨溪水,岸边田园风光宜人。
田间地头,有人稼穑耕种;村前村后,有牧童柳笛清脆;柳荫小院门前,老人妇孺悠然自得。
虎头痴痴道:“那莫不是仙境乎……”
数个时辰之后,豺狼虎豹四起,狐魅妖惑,兽吐人言,阴阳颠倒而天地混乱!
虎头大为诧异,招呼着林一与老龙急急赶路。
第四日。
玉桥凌云,天光明媚。
只见楼台亭榭与宫廷殿宇之间,男子丰神俊秀,女子婀娜多姿。其无论老幼,皆服饰华美且彬彬有礼,俨然便是一个个真神仙!
兄弟三人自惭形秽,脚下不停匆匆离去……
第五日。
银桥如虹,飞渡天堑。
只见有神人擒龙缚虎,有仙子驾鹤弄箫,还有天地尊者纵横星宇、力破山河。而那一切却透着朦胧,叫人看不真切……
第六日。
钟鼓齐响,祥云万道,一道金桥直通天穹。
星光浩瀚,宇宙无垠……
……
正当兄弟三人沉浸在天地无极之中,忽而云光变化,转眼之间已落在了一片山坡上。六日来的经历恍如梦境,却又不无感受。而三人尚不及多作回味,远处一道红光坠地。
“砰——”
虎头闻得动静,拎着铁棒便跑了过去。老龙迟疑了下,跟着奔向千丈之外的一片谷地。
林一则是随后慢行,不忘趁机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这九天塔八层的紫霄界天,倒是与之前的七层大不一样。不仅有‘六桥五道’的幻境,还有明媚的天光与清爽宜人的风。好像那半空中的禁制也已不复存在,使人有了乘风遨游的冲动!
远近皆为起伏连绵的山坡,且青草如茵而赏心悦目,再有浓郁的气机弥漫四方,倒是一处宁静祥和的风光所在。不过,万万里之外,有奇峰突兀而起,隐隐平添了几分萧杀之气。而近前的谷地间,更是有人满身带血而昏死不醒……
“咦?是这丫头,跟虎哥无关啊!”
虎头惊讶过后,竟是转身走开,并面呈怪相,摆出一个避嫌的模样。老龙冲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却又尴尬摇头,冲着走近的林一伸手示意道:“是天星……”
草地被砸了个浅坑,一个红衣女子倒卧其中。其乱发遮掩下的半边脸颊苍白如玉,再有沉寂如墨的眉睫、以及嘴角殷红的血迹,颇为惊艳而又触目惊心!
这昏死不醒的女子,却正是那个性如烈火且刁蛮任性的天星。她本该于师兄毕亢同行,怎会落至如此下场?
林一愕然不解,抬眼看向一旁。
老龙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是无从猜测,挪动了下脚步,迟疑道:“她伤势极重,根本来不及呼救便已昏死过去,可见遇上我等纯属巧合……”
林一稍稍端详老龙的神情,转而大袖一甩,已将天星从土坑中卷起,转而横移并缓缓放在草地上。他随即撩动衣摆盘膝而坐,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腕脉。
老龙暗自缓了口气,犹然神色关注。
虎头已在四周溜达了一圈,扛着铁棒又蹿了回来,说道:“万里之内并无人影,却从天掉下来个女子,奇怪呀……”他见林一正在查看天星的伤势,转而离开几步,随即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冲着老龙调侃道:“我说龙哥,这女子好歹与你有过肌肤之亲,怎能见死不救而袖手旁观呢?”
老龙跟着退后几步,扭头骂道:“放屁!谁与她有过肌肤之亲……”
“虎哥亲眼目睹,你还敢不承认……”虎头摆出一个躲闪的架势,嘴里却不肯示弱,接着笑道:“再不济还有打出来的交情,又何必动怒……”忽见老龙脸色难看,他吭哧了下,随即摸出一坛子果酒,转而装作无事般地自语道:“来日还须多收几个弟子,不愁没人孝敬美酒,哈哈……”
不消片刻,林一松开了手,稍加忖思之后,从乾坤戒中寻出了几个丹瓶,又是抬手在天星的下巴上一托,十余粒丹药已飞入对方的小嘴之中。他接着打出几道法诀,转身站起。
老龙忍不住问道:“老大!这姑娘有无大碍……?”
林一抬脚走到虎头的身旁坐下,一把抢过酒坛子灌了一口,咂巴下嘴,这才沉吟道:“天星遭致连番重创,以至于脏腑移位而经脉受损。我虽寻得丹药喂她服下,并以法力驱使药力,无非是权宜之计罢了。想要大好,没个三五十年怕是不成。所幸她性命无碍……”
虎头手中的酒没了,也不敢声张,乖乖又摸出一坛,并伸手晃了晃,见无人理会,便心安理得地自饮起来。
老龙打量着不远处的红衣人影,又问:“接下来又将如何?是带着这女子随行,还是将她丢在此处……”
林一随声答道:“在情形未明之前带着天星随行,肯定不妥。而将其丢下,又有悖道义!”他话语一转,反问道:“不知你老龙有何高见?”
老龙在原地走了两步,紧锁双眉道:“事前得知,天星与妖荒众人同行。她既然遭难,其中的毕亢绝难幸免。而九天塔之行至今,始终难见高人的踪迹。不用多想,前方必然生变……”他停下脚步,正色道:“老大!还须等待天星醒来,以便探明实情。不然我兄弟贸然而去,必将凶险难测!”
林一点头赞许,举着酒坛子示意道:“你且以法力助她一臂之力,早早醒转理该不难!”
老龙一怔,犯难道:“这……一个女子,多有不便……”
林一不解道:“道友而已,何来男女之别?”
虎头饮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