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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请放心,但凡习武之人,特别是武功高强之人,身上的肌肉总会有一种本能性的反应,若被利器刺入,伤口必外小内大,而驸马爷的伤口一如常人,且外口尚有碎裂痕迹,这是箭枝力度过大射入过深所致,况其脉像紊乱,手太阴肺经游气续断不停,这些都是肺腑受重伤的征兆。”说话之人,正是之前为我诊治的赵太医。
“不是说内家高手可以控制自己的脉搏吗?”明帝明显还是不放心,毕竟以前以苏公子身份出现的我带给他的强大震撼力,令他还是心有余悸。
“内家高手拥有深厚的内力,确实可以改变自己的脉搏,但那只是一些简易的变化,只能骗骗那些庸医,老臣搭测脉像时主要观其奇经八脉血气,能够改变奇经八脉气息的功夫,至少至今老臣尚未听说过,藏阁主仍当世内家高手,不知老朽所言是否有虚?”赵太医说到最后转首看向明帝身侧的一位黑袍老者。
明帝也顺着赵太医的话语转首看向黑袍老者。
“陛下,据臣所知,这世上确实从未听过能改变奇经八脉气息的武功。”黑袍老者名叫藏共,仍现任的护龙阁阁主,做为大宋皇家的这代护卫首领,其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得上十名之内,且又是一名内家高手,在明帝心里,他的话比赵太医的话至少可信几百倍。
“并非朕疑心太重,你们没有见过那个人,他带给朕太多的震撼了,况且此事关系江山社稷及皇姐终身幸福,朕不敢大意呀!”明帝像是大大地松了一口,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
“皇上圣明!”藏共和赵太医齐声恭维。
“启奏万岁,众大臣已至正阳殿恭候陛下圣驾。”一名值事太监进来伏身在地轻声奏上。
第三十八节 圣意迁都
明帝向后挥了挥手,一直伺候他身侧的太监内总管小安子忙捧上一道圣旨。
“寡人有些累,还是不去了,藏共陪小安子一起去宣读圣旨吧!”明帝盯着太监手上的这道圣旨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
“臣遵旨!”
“奴才遵命!”
“对了,读完圣旨后着永乐长公主来御花园见朕。”明帝无力地朝几人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退下办事。
“这就是当皇帝的感觉吗?原来孤家寡人的滋味如此难受,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皇姐,若是让你知道了是朕派人刺伤了若水大哥,恐怕你连我这个弟弟都不会认了吧,朕愧对你和若水大哥,这些旁人一辈子也梦想不到的荣华,就当是朕对你们的补偿吧。”明帝看着御书房外的残雪,低声自语。
大殿之上,众大臣都在低声私语。
最近两天朝廷上出的怪事简直太多了,就今天殿上也有不寻常的地方,蒙军即将攻至京师,皇帝陛下紧急召见众臣自己却迟迟未见出现。自从明帝皇袍加身后,那些成年的皇子们都被他借口诛杀,只有十二殿下赵浩辰因为才年仅十岁逃过这一劫,明帝更是为了显示其胸怀宽广,仍让赵浩辰住在宫中,不过这位一直深藏宫中的年幼殿下,此时竟然也出现在大殿之上。
雨阳心里一阵阵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几度欲起身入后宫探个究竟,但都强忍了下来,毕竟自己的亲弟弟现在不同了,他是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若他做些什么自己都要去刨根问底,岂不令皇上颜面大失。
一向极少在公众场合出面的皇帝保镖头子护龙阁阁主藏共,护着手捧圣旨的小安子出现在殿前,众臣更是心知肚明有大事要发生了。
“皇上有旨,众臣跪接!”安公公那尖细的嗓声响起时,大殿上顿时变得一片肃静,众臣依礼拜下山呼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昭日:今近有蒙贼攻关,远有潘夷作乱,为大宋百年社稷想,朕决意迁都越州,明日辰时百官随驾,移都越州……”
“什么……”
“迁都?”
“陛下究竟是怎么想的……”
小安子的圣旨刚宣读到这里,底下众臣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惊讶,纷纷惊呼议论起来。
“肃静!”藏共气发丹田,沉声一喝,令殿上众臣只觉得心头猛得一震,耳中嗡嗡作响,全都收声肃静下来。
“封十二殿下赵浩辰为临安王,留守京师坐镇;长公主驸马燕若水承武国公爵,加封卫将军、镇西大元帅,负责西北两线一切作战事宜;封护国公金厚德为镇西副元帅,两人协助临安王留守京师。调御林军两万,萧阳关青衣军团三万,城卫军五万组成铁甲军团,城卫军三万编入铁衣军团,铁甲军团与铁衣军团全归武国公燕若水节制,萧阳关其余青衣军团与京城卫军、御林军护驾迁都,由铁甲军团换防萧阳关,铁衣军团负责护卫京师。迁都事宜,由六部负责,即刻着手进行,钦此!”
这道圣旨,绝对是空前绝后的,之前任何让众臣惊讶的圣旨内容全加起来,都不如这一次的变化来的突然、来的奇特。
已经被封为临安王的赵浩辰跪下三呼万岁,从小安子手中接过圣旨。
“长公主,陛下请您去御花园见驾!”雨阳刚想开口询问,小安子冲她行了一礼先行开了口。
雨阳随着小安子离开后,整个大殿像炸锅了一般,倒是接过圣旨的临安王赵浩辰趁无人注意之际,悄悄地离开了大殿,坐上车辇直向宫外奔去。
自从太皇太后和徐皇太后及七公主归天之后,虽说当今皇上让他留住宫中,有求必应、恩宠有加,但那毕竟只是一种做给别人看表象。黑暗的宫庭生活让年仅十岁的他心里早早成熟,平时里表现得像个毫无心机的孩童,但心里却压满了苦水。这道圣旨对于小小年纪的他来讲,无疑是一座万钧大山,压得他喘不出气来,但他无力逃避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车辇出了皇城后在东边大街转了许多个弯后才在一座小庄院前停下。
“吴婆婆,纤纤姐在吗?”赵浩辰几乎是跳下车辇的,急急地在院门前拍了一阵,见到一位年约五旬的老妇人前来开门,忙焦急询问。
“婆婆,是十二殿下来了吗?快请他进来吧。”屋里之人似乎听到了赵浩辰的大声询问,清妙的声音远远从屋里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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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先生认为当前应如何应对?”锦袍老者浅浅地啜了一口茶后,轻轻把玩着手中的一尊玉佛悠然问道。
“王上恐怕心里早有定计,不才以为为今之计,一静不如一动,虽今查不到对方的身份,但血杀楼既已暴露行踪,无论是否赵家之人,都不应再用,快刀斩乱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被锦袍老者称为司马先生的是一名年约四旬的儒生,此时正悠闲地跷起二郎腿坐于下首,淡漠地回应着。
锦袍老者嘴角泛过一丝浅笑,神色间的那丝淡淡的喜色一闪即逝,由此可见此人是一个心机十分深沉。
“当今天下纷乱,但观宋室气数未尽,天下大义民心所向乃建业之基,王上若欲成就千秋大业,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司马先生又道。
“那司马先生认为何时动手才正合时机?”锦袍老者肃然问道。
“半路!”儒生断然答道,“迁都之行人多事杂,此时下手最为方便。”
“不错,孤王亦是此意,但不知如何下手才能做到神鬼不知?”锦袍老者吸了口气道。
“王上搁在赵家的那颗棋子也有近十年了吧,这一步妙着若不用他岂不可惜?”儒生弹了弹袖口的灰尘,浅笑着说道。
锦袍老者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双目神光暴射紧盯着儒生,后者却是淡然地迎着他的目光,笑意不减。
“哈哈哈哈!先生不愧神人也,得君之助,大业必成,哈哈……”
第三十九节 投怀送抱
夕阳残留的最后一抹红也被乌云无情遮埋,灰黑成了天地间的主色调,今天的傍晚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早,都黑得早。
人生发生了如此多的改变,我却仍然改不了伫立窗前眺望远方的习惯,似乎在黑暗的孤独中,才能感觉到最真的自我。
“小哥哥,你伤势未愈,不要……不要站太久了。”出神的我并不知道雨阳什么时候到了我身后,当听到她的声音转首看向她时,雨阳在我锐利的眼神下竟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连语气也变得有些怯生。
“我只是躺太久有些累了,想站一会儿,不会动着伤口的。”对于一个真心爱着自己、关心自己的女人,我只能把一肚子的烦恼与孤苦强压心中,用一丝轻轻的笑意衬起有些僵硬的面容,伸手扶着她的双肩柔声说着。
“为什么不点灯呀,房间里黑漆漆的。”似乎是脸上伪装的笑意起了作用,雨阳表情明显放松了许多。
“黑暗的感觉不好吗?”我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既然雨阳不喜欢,那我去把灯点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