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主,此人……”晏七见晏子鱼眼眉肃冷,小心翼翼地上前,转了话锋,“药膳……”
“打开吧。”似是已经闻到了药膳的苦味,晏子鱼眉头都皱了起来,一副极度不愿意下口的模样。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晏子鱼才把容芷备的三种药膳给全用了,还好用量精简,然其浓度可想而知,用完之后,舌头都给苦麻了。
调口的甜汤只浅浅喝了一口,晏子鱼便觉胸腹一苦一甜的尽是折腾,不敢再坐,起身切齿道,“苦死了!”
晏七见晏子鱼拂袖撒气而走,看来并非单纯的是在生药苦的气。她暗自揣摩着,那苏彻看起来不过一惫懒小子,竟是把晏子鱼给气到了!
☆、风云聚
第二日一大早,北城门刚进行早班换防,城外便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华丽,顶部罩了厚毡,此刻卷在顶上,直若一座小山,一看,便是打北方寒地来的。
马车进城,换防的将领见来了事,兴致高昂的走过去,威风摆开,拦了马夫道,“哪儿来的?”
马夫身形壮硕,满脸胡子拉碴,马车身后跟着的一行骑军十来人,也俱是这般模样,纵使换了大晋服饰,看起来仍有别扭之感。须发扭了辫子,一缕一缕的挂在耳际,眉目狠厉,一眼瞪来,那将领心头不禁打了个醒,阵势铺开道,“下马,都下马!京府之地,不得城中驰马!”
马夫见阵势不对,下了马车,堆着笑,可在那一张似乎不曾多笑的脸上,那笑怎么看都很别扭。
“官爷,我们是来参加秋行会的,北边来南不易,还请放行。”
将领扫了一眼,狐疑道,“就是因为秋行会来者诸多,我看你们一行并无货物在此,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加行会的!”
“货物太多,都在后边儿呢,是家少夫人身有微恙,赶着入城看看大夫,才赶了急,提前入了城。”马夫赔笑道。
“微恙?”将领嘿嘿一笑,不阴不阳道,“既是微恙,赶着入城,那就更得看上一看了,去!让你们家夫人打马车上下来,让本官看看,是也不是!”
将领推开马夫,语气急得自己窜了上去,那马夫急忙忙地去拦,身后也有人驰了马过来,一时惹得在旁的城防卫横戟围了上来。
“误会,都是误会。”一声清朗笑声打马车上传来,随即门扇打开了,抬头走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俊朗青年,玄衣滚边,镶嵌华丽,星目剑眉,头顶一方简玉冠,脚踩薄靴地走了下来。
将领一看这人,顿时哈哈笑来,疾步走过去,“我说是谁敢驰马入城,原来是林武城的小侯爷,怎么,今日换了往常的阵仗,莫不是?”
“朱坚,你还是老样子,有什么不注意,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青年正是林武城林祖擎的长子,林临越,他面上含笑相迎,眉目之间,却隐约拧了一丝轻愁,和朱坚走到一旁,小声道,“路上出了事,内子身子不适,我才换了她那边的亲卫赶着进了城,货物也加急了行程,估计晚间就到了,你到时候帮我看看,直接送到行会司,记在我名下。”
朱坚眉目一急,低道,“谁敢动你们的行驾?不要命了!此事要不要直接禀报皇上,让他出面来查。”
林临越摇头,“我们林家的关系,谁都知道一二,只要不涉及青叶,报上去怎么都是错。我常年走风原,每次入城都撞上你,和你亲近,才多嘴了一些,你切记莫张呼了出去。”
“这是自然。”朱坚抱拳道,“既然少夫人不适,我让人先去京府左大人那报信,让他借口请了太医下来,省得动静闹大了。”
“也好。”林临越点头,“那你着人领着马车直接去左府,我直接去行会司那边先记名。”
“行!”朱坚应下,转身招呼过来两个亲兵,侧耳嘱咐了几句,那两人点头。
林临越走回马车旁,里边儿探出一个侍女,他嘱咐几句,随后两名亲兵走了过去,一人牵了马,一人上了辕架,赶着马车往临街上走。
林临越示意,身后骑马的人下了马四个,牵着马跟上了马车。
“既然事情急,侯爷你带着人从院街驰道过去,再走西门,近一些。”朱坚取下一道令牌,递给林临越。
林临越见是允许驰马的令牌,自然接下,抱拳道,“那就多谢朱兄了,临越事情歇下,定会请朱兄喝酒!”
“酒是少不了的,快去吧!”朱坚抱拳回礼笑来。
林临越再不迟疑,点头转身,上了随行的空马,顺着城墙边的驰道疾驰而去。
行会司建在西市,接近风原城中的洛图坛,一来热闹,二来避开宗亲所居,故而东门是不允许入的,皆尽绕了南门而来。北门更接近皇城,但考虑到北来辛苦,特赦而过,但盘查更严,朱坚多年守着北门,与北来之士多为熟悉,此刻见林小侯爷出了事,只怕北面的暗涌,迟早要浮到水面儿来了。心底一寻思,还是决定将此事和上面的人说一说。
心底下了决定,朱坚自然觉得对不起林临越,不过为国为民,他不觉有愧,林临越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日后请罪,想来不会惦记在心的。
林临越一路疾驰,到了西门,奉上了令牌,才下了马,往行会司走。
秋行会为每年贸易盛会,南上北下,带来各种货物,载货之具也各种新奇,北马高大,南马矮小,驴呢,自然是闹腾,一时惹得西市喧嚣非常。
路边有朝廷主持建下的行会摊,专门为登记在册的行会成员而设,也有小商小户挤着缝隙摆着小摊儿,更有行商背着商架,边走边吆喝,人来潮涌,几人行走,挨了大半个时辰才挤到了行会司府前,汗都沾湿了背心。
林临越刚到,有人辨认出了他,但见一朝服在身,大腹便便,白净无须的中年汉子走来,手上的白绢不时的擦着汗,满脸堆笑的迎了过来,“侯爷怎地来早了一日,这人马不齐的,可是路上贪酒,丢了货去?”
“左大人,怎么就只记得临越会喝酒呢。”
林临越笑着行礼,一看左成安身后还跟了一个青衣的俊俏童子,气度并不似平常侍童,何况即便跟着,也该是府司文正,不免打趣,“大人家中又出良才么?这么早就跟着来学习了?”
“嘿!哪儿是呢,我家那几个你还不知晓?敬儿又不争气,成天吵吵嚷嚷的,让人头疼!”
左成安请了林临越往里走,“侯爷来的是巧,今儿差不多人都赶齐了,里面儿候着呢,只等柳王过来开场了。”
林临越有话要说,但左成安一直打哈哈,横肉堆集的脸也看不出个什么来,惹得林临越心底愈发焦躁,额头上的汗不仅冒的更甚了一些。
左成安带着林临越往里走,一路过廊穿檐,终于到了内堂颇大的会客堂。
室内数十人,两列排了案几,可这些人皆都小围聚众,各自交谈,见到左成安领着林临越进来,俱都笑着行礼。
左成安回礼,笑道,“今儿热闹,难得聚众一堂,大家都随意,等着王爷到了,再好好商议。”
“左大人,你这么说,可是有把本王撇开的嫌疑呢。”说话的人,人未到,声先到,听似苍老,实则中气十足,足见矫健。
众人一听,齐齐望着殿外,先行了礼,未过片刻,殿外走来一玄朱相间王袍在身的老者。老者看上去五六十岁,精神烁烁,一顶镂金王冠下,须发黑亮,全无老态。
“王爷见安!”
众人齐齐行礼,柳王柳斯庭摆摆手,礼貌见笑,指着左成安道,“左大人,这是越来越见富态了,敢情每年的行会,都是你捞尽了油水?”
一阵哄笑而来,左成安也不尴尬,请了柳王上座,“王爷您先上座,至于这油水嘛,油是没有,水倒是塞着牙缝儿往进钻!”
柳王摇头,矫健步伐,踏进上座案几之后,端起衣摆屈膝坐下,见场中之人跟着都坐上了,正色道,“闲话扯完,就说正事。”
“今年呢,旁的没什么变动,主要是北边林武城的小侯爷三年一来,正好赶上了陌东和陌中两家前来的变动,因此给诸位介绍一番。”
林临越环场行了礼,这才见到对面案几后竟是坐了两名女子,鹅黄淡紫,往年不曾见过,见到自己,也是礼貌见笑,精致的面容盛妆而待,与一群汉子当中,当真别具一番雅景。
“微生微,代表陌东商行,见过诸位当家。”鹅黄衣衫的女子先行行礼,溜尖儿的下颚一颔首,低头的雅致压着眉梢显了出来,立时让在场的人静了一静。
这静,静的不仅是她的雅致,更是陌东商行的名头,陌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