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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流洇明白,毫不犹豫地踏着林中月的膝面蹬踩其肩,立时为林中月蹬地送出,一个纵跃腾空落到了马背上,解下林中月的直刀抛了出去。
林中月眼见刀来,方是一步上前欲接,身前瘦削的汉子已经反手攻了尺来长的短刀来。她反应快,足下转跌,腰身倒拧,避开短刀横劈,一脚已是扫了过去。
瘦削的汉子蹬地提膝而躲,腰劲勃发,竟是扑身捉肘,蓄力再度劈了下来。
“小心!”师流洇惊呼一声,一勒马绳,催着林中月的白马从后撞了过来。
林中月连滚丈许,径直躲到白马腹下,一勾马鞍,钻过马腹落到了马鞍背上,正当安稳,却听白马一声惨鸣,倒头栽了下去。
师流洇首当其冲,收势不及,好在林中月稳住了她的腰身,而她自己也借着手中银索卷到了劈翻白马的砍马刀上,终是接了一点力道,让两人的冲撞之势缓了一缓。
两人落在丈许之外,师流洇把取下的短匕递给林中月,还未喘口气,身后敏锐的风声已经袭来。
林中月反应再快,一按师流洇的肩头,旋身而起,一腿两踢。先踢身形急快的瘦削汉子把持短刀的手腕,另一脚却是反勾汉子的后颈,翻身借力,凌空直走,一手短匕径直划破了一刀血光,其势不止地连走了数步才侧身急奔,再度往师流洇那边急去。
瘦削汉子为林中月取巧借力,短刀收势再出,直扑师流洇。师流洇为林中月一缓急势,巧步轻走,七尺长的银索归拢成双,绷直挡过短刀一绞,立时去锁瘦削汉子的手腕。
汉子技击不差,一卷银索,倒扯而入,短刀交于左手,反削而来。师流洇眸底尖锐,身形取巧,反扯借力,硬借腰劲腾空踏过汉子肩头,冲势反带,扯得汉子一个倒翻横转,短刀扎地,方是止住冲势。
林中月赶到,短匕扑进,瘦削汉子只好松开与师流洇对扯绷直的银索,一退三步,与壮硕的马刀汉子汇合。师流洇喘了口气,一步踏至林中月身旁,持紧了手中的银索,清亮笑道,“一直没查清是谁来,今日露了面,倒是不用找了。”
林中月一听,心头有些明白,更是敏锐地打量着两人。
瘦削的汉子一手短刀,没有血挡,薄刃反光,一身防寒黑裘束身,腰细肢长,看来擅长攻。马刀汉子则是虬须浓密,长发系了皮制抹额,额头宽大,眸底凶狠,四肢鼓满肌肉,难怪使得动白来斤的斩·马·刀。一刀劈断白马前肢,足见其力勃发之势,非同一般。
她方才取巧,本是以快斩杀之势,却为其灵巧一躲,只伤在了肩头,可见其力沉不笨,此时斩·马·刀倒提而持,步踏前后,应是随时可以发动招式。
一番思定,林中月低声道,“流洇,越州技。”
师流洇本待问出个所以然,听得林中月吩咐,心下明白,凛眉正道,“正是越州技,否则,我可不会让人专门打造了这银索。”
林中月莞尔一笑,立时变得冰寒,冷叱道,“起势!”
☆、剑中虹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了,两千字才是我的节奏,最近写三千字感觉节奏都给我断了!又累又烦!
所谓越州技,不过是林中月为了掩口而道,事实上她和师流洇对技多年,虽未自成章法,却也有彼此熟悉的一套技路,提起越州技,则是让彼此当年对技之势变成契合攻守之法。
师流洇自来技艺取巧,以舞对阵,身形变辄极为柔软而轻,而林中月则是市井打架手段随性惯了,长剑直刀受垣市安排教习虽有套路,始终不惯她一方短匕辛辣刁钻,防不胜防之势。
林中月技击之术渐为厉害,短匕又实为刁钻,惹得师流洇后来没了法子,专程打造了一方银锁系在腰上,随时防着林中月的精巧偷袭。
于此往来,师流洇渐成守势,而林中月攻势虽厉,却始终不会伤师流洇。攻守之间,两人常常一斗一解,长街之上,随性之至,见杆踏杆,见人躲人,见了无赖泼皮,也有同时出手之际。
年夜一会,师流洇登台以鼓会林中月长剑,为的就是激起当年的斗解之心。果不其然,林中月处处相携,数次横剑借力,以及同鼓而击,皆有当年的默契之感。
城头一战,林中月让她习刀,她未应,想到的便是当年的缠索之法。随后让晏七着人吩咐,立时打造了这极为坚韧的银索来。
师流洇与林中月的默契为年夜一会唤醒,此刻听林中月吩咐,横索绷直,林中月一踏其上,身形借起崩弦之势凌空而起,与半空之时,接住师流洇施展追来的银索,拧转腰力地一带师流洇,避开了马刀汉子的劈砍发难。
两人一击配合完全,指尖相握更紧,疾奔往师流洇的马。并非逃跑,而是取剑。两人配合之势,几若箭与弦,短匕太短,其势必定大打折扣,所幸师流洇的剑还挂在马鞍上。
远远见了师流洇的黑马,林中月却忽地一抖银索,将师流洇再度送了出去,岂料瘦削汉子赶到,凌空横腰而拦,刀割裂衣之声轻嗤而响。
师流洇三步蹬退,林中月心头一急,拐过马刀汉子的劈砍,踩着马刀直杆,蹲身纵出,一步落在师流洇身前,短匕猛地以起仰直冲之势刺向瘦小汉子的下颚。
瘦削汉子刀刺师流洇,林中月骤然扑进,直冲之势势不能挡,立时侧下短刀,格住林中月手腕往下一压,左擒右滑,短刀贴臂而走,直削林中月颈项。
“低头!”
师流洇低叱一声,林中月反仰腰身,避开瘦削汉子的短刀同时,眼前银光闪过,师流洇一身白影跟着腾空纵过。
手腕被擒的压力放松,林中月就着反仰腰身之势,撑地蹬腿,直踢马刀汉子两足内踝。一中之际,立时分走两边,大力之下,带得马刀汉子错开半步。眼看要劈叉坠地,马刀汉子反应也快,马刀也不管中与不中,劈向撑地难动的林中月。
林中月无法,收腿蹬地,拧腰避开马刀之时,双掌一合马刀宽刃,足尖再度落在刀杆之上,反拧腰身,倒翻而出,一捉马刀汉子的肩头皮甲软带,死扣之时,双腿已经钳住马刀汉子粗壮的腰身,短匕径直扎向汉子的颈项。
马刀汉子一脱马刀,格住林中月短匕的手腕,猛然一声沉喝,扣住林中月的足踝,整个人一蹬地,径直以背摔之势往地上撞!
马刀汉子身形壮硕,这背摔若是砸实,林中月只怕背脊都要折断!
师流洇银索锁住瘦削汉子的颈项,腾跃落在其身后,以其冲势猛力带下银索,从而反绞其颈。岂料瘦削汉子身形太快,左手单掌切入银索,格住其迫进勒切之力,反拽银索,足跟反旋而进,追着师流洇便是一刀刺进。
师流洇再紧银索,侧首避让之时,右掌反擒瘦削汉子跟来的短刀。两人便是单手拆切擒解,一连过了数招。瘦削汉子见师流洇手巧,精锐的眸底俨然一变,短刀收回,反势而下一切师流洇持着银索的左手。同时左足半弓压下,却是蓄力之变。
师流洇忙是后退让开,一抖银索,翻长银索身形,右手绕住索身连绕三下,顿时缠住瘦削汉子的短刀右手一带,锋寒的短刀便是往他自己的腿面刺去。
瘦削汉子见师流洇拆招控招精巧善变,眸底更狠,低叱一声,“好能耐!”
随之短刀弃手,左手一缠银索,大力牵得师流洇人整个往他撞去!他足下同追,一踢短刀,即时转向,锋利凛寒地朝师流洇飞来。
师流洇余光但见林中月那边情况危急,心下一横,再压银索,一扯借力,再度腾跃而起,拼尽速度,拼尽银索长度地勾上马刀汉子的皮制腰带!
瘦削汉子见师流洇要逃,下意识地反应便是大力扯回,何曾料想师流洇竟是敢如此想要借自己的力量阻止马刀汉子的背摔之势!
师流洇两方为扯,人几乎要被撕裂,她跪地,压住偏倒马刀汉子的身子!
好在只这转缓片刻,林中月已经卸下马刀汉子的擒拿手腕,立时从马刀汉子身后钻出来,趁势一脚踩在马刀汉子的腹部,往那边已经松了力道追来的瘦削汉子刺了过去。
林中月冲势实快,与瘦削汉子短刀对上,两人皆是以快见巧之势,往来对上十来招,竟是让缓过神来的师流洇有些看不清两人身形。
马刀汉子一抹脸颊的伤,方才他格住林中月的短匕,却是为她刃尖再度带过了血痕。他两度为伤,气得扬天一声震吼!翻身起来,拔出斩·马·刀便往师流洇劈去。
师流洇立时朝马那边疾奔,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解剑,解剑!
奈何马刀汉子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