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得法正对刘备方备家夸赞。马超眼中厉芒连闪。似乎也知道再说下去,马超将要发作。法正及时收住了赞溢之辞,和声说道:“窃以为。军主若是要复仇,非得有刘皇叔助力不可!”
听到这里,再悬蠢的人也知道法正的来意了——劝降!马岱、马休等人不知为何,竟然暗出了一口气,仿佛心上地一块石头在慢慢坠地。马超直直地看着法正,神情漠然,叫人看不出其心中的想法。法正毫不畏惧地与马超对视,没有半点惶恐之色。
“哈哈……”
马超忽然纵声狂笑起来,“果然原形毕露了。还说未曾投敌,如今居然替人家当起劝降的说客来。我马超当真眼瞎,居然会信任你这样一个反复之徒,还将襄阳如此重镇交于你……”
“铰锵”一声,马超抽出身侧配剑,直指法正,双眼射出骇人青光,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今日不活炸了你这无耻小人,怎能泄我心头之愤!来人,给我把这狗头扔到油锅里!”
厅内的十余名士卒立时上前,准备捆缚法正。
“哈哈……”
法正居然也放声长笑了起来,将厅中众人笑得莫名其妙,准备动手的士兵也因此而一滞。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任他何等英雄人物,也不能免俗啊!”法正收敛笑声,恳切地对马超说道,“法正虽有心为军主谋划,奈何军主切以为法某怀异心。罢罢罢……不消军主动手,法某自行下油锅,但请军主事后剜下法某双目,悬挂于城楼之上!”
说罢,法正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直接朝油锅走去。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加热后,锅中的油料已全然沸腾起来,油泡不住翻滚,想象得出其中的温度。来到油锅前,法正也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吐沫,一丝惧色自眼中瞬闪而过。
但很快,他就调督好了自己地心绪,大声说道:“速搬垫脚物来!”
旁边地士兵找来一张凳子,法正站了上去,纵身便要向锅中跳去。千钧一发之际,马超的声音响起:“且慢!”
听得马超的阻止声,法正高悬的心忽地落地,但其面上却没有半点异色,全然激愤地回头对马超说道:“军主既不相信法某,何必出言阻止!”
“我且相信你,你先回来,我有话问你!”见法正一介文弱之身,居然慨然赴死,也不由得马超不相信。待法正重新回到厅中时,包括马超在内地众人对其的态度已有所改善。
“张飞可曾提什么条件?”马超回到自己地位上,坐了下来,沉声问道。
“张将军道,曹操、韩遂二贼狼狈为奸,为祸社稷,残害忠良,荼毒苍生,实是人神共愤。张将军愿奏请刘皇叔,以虎贲之师讨伐二贼,上解苍生之困,下为军主复仇!”法正恭声说道,“至于条件,张将军只提了一条!”
马超面色稍缓,点点头问道:“什么条件?”
“以军主一人性命换全军将士性命,和为老军主复仇的良机!”法正语出惊人地说道。
“什么?张飞想让我死?!!!”马超忍不住咆哮起来。
第四卷 潜龙出渊震九州 第四十章(上)
更新时间:2008…10…8 17:30:24 本章字数:3071
“张飞想让我死?!!!”
大厅中,狂暴的咆哮余音未袅,门板和窗页竟似在微微颤动着。马超双目赤红,充满疯狂杀戮意味的森寒气息从其魁伟异常的身体里散溢出来,死死地罩住面前的法正。尽管法正竭力忍耐着这使人窒息的压迫性气息,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剧颤了一下。
但很快,法正还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马超对视起来。若目光能够吞噬人,法正敢肯定自己现在已经尸骨无存。非但马超,连马岱、马休等人也在以最凌厉的目光怒视着法正,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咬牙忍耐,而且不能露出半点惊恐之色。就在这种度日如年的痛苦感觉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法正忽然感觉笼罩自己全身的凌厉气息在逐渐散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马超勉强压下了怒火,厉声对法正喝问道,“将张飞的话给我一五一十地照实说来!”马超实在想不通,对方既然有意劝降,为什么竟会要自己死?似自己这样一个绝顶的战将,无论要投奔谁,对方还不应该倒屐相迎?马超认为必定是法正传话有误。无声地松了口气,法正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笑了笑,他和声回道:“军主您适才说的不错!张飞将军应允为您复仇的唯一条件,就是希望您能够自行了却性命!”
“张飞为什么要我死?”马超眼中厉芒不住闪动,语带无比寒意地说道,“他是不是惧怕了我马超,想要以此龌龊手段逼死我?”
“军主当真这样想么?”法正看了看马超,平静地说道。
“那他到底什么意思?”马超状似疯狂地怒吼道。
“想那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据八州之力,可称猖獗。然而,曹操实力再如强盛,也无法奈何刘皇叔,军主可知其中原因?”法正没有直接回应马超,却反问了一个问题,而后不待马超回答,又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刘皇叔所凭借的只有一样。就是——‘仁’。自平定黄巾叛乱起,刘皇叔外御寇难,内丰财施,士之下者。必与同席而坐,同簋而食。无所简择,于是众多归焉。”
顿了顿。法正继续说道:“先人曾言,凡欲成大事者,必据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中,得其一,可成一方雄主;若得其二、三,则可问鼎天下。刘皇叔以仁立身,最得民望,占据人和;前番又得江东富庶之地,且以长江天堑横阻南北,又得地利。比之刘皇叔,曹操只得天时而已,其高下一目了然。故而,法某以为,当今天下能诛除国贼曹操者,惟有刘皇叔一人。”
马超面色阴沉非常,耐着性子听法正说完这一通“废话”,不豫地喝问道:“这又怎样?”
法正面色一整,恳切地说道,“张飞将军曾言,他对军主的勇武和治军才能欣赏不已,但对军主为人处事之道却颇多诟病。单就章陵坚壁清野、置数十万百姓于死地一事,张将军就道难以容忍军主之所为。如若接纳军主,刘皇叔仁德之名必然丧尽。而一旦失去人和,刘皇叔与曹操抗衡的最大本钱也就随之丧失……”
讲到这里,法正的意思已很明确:马超想要为马腾和马家上上下下百余口复仇,就必须借助刘备;而刘备能够抗衡曹操、乃至日后击灭曹操,所依仗地就是就是仁德;恰恰你马超的所作所为,非但谈不上仁德,简直可用残暴来形容。总而言之,便是一句话——你马超要想复仇,就必须先送上你的性命作为筹码。
“哈哈哈……”
马超也不是悬蠢的人,自然听得出法正话中意思。纵声狂笑着,马超手指法正,讥讽说道:“法正,你很好,果然是一心为我谋划的大大忠良!”说这话时,马超眼中的红赤更盛,正是其杀人的前兆。
“哎……!”法正忽然长叹一声,怅然说道,“军主若认为法某心怀异念,法某这便跳入油锅之中!”
“难道你没有心存异念吗?”马超咬牙切齿地说道,“处心积虑地想让我死,不正遂你和张飞狗头的龌龊念头?”
“大哥,这混蛋肯定已经叛敌了,宰了他!”马岱恨恨地接口说道。
“宰了他!”马休、马铁等人个个义愤填膺,附和着马岱。法正走到厅内一名士兵地身前,指着其手中地环首刀说道:“可叹老军主一世英雄,被人阴谋残害而死,如此血仇却终不得报矣。法某首级在此,军主和诸位将军尽可来取!”
“哈哈……法正,你娘的真会狡辩!”马超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厉声唾骂道,“如果我马超死了,还靠谁来为我爹报仇?”
法正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信陵城外有六万大军,还另有近四万荆南大军正朝这边赶来。军主和诸位将军或许也看到了,张飞将军正在命军卒挖设壕堑,此举出于何种目的,也不用法某多说了。以信陵如此孱弱地城防,又能抵挡几次攻城?”
举目无惧无畏地直视马超,法正诚恳地说道:“请恕法某直言,自军主踏入信陵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断了自己地所有后路。以军主的神威无敌,或许能够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但军主麾下地将士也有这等能耐么?失去了手中的军力,军主以何复仇?另投他处?而今除了益州刘璋和汉中张鲁,军主还有何处可投?且不说刘璋、张鲁有无实力助军主复仇,这两家一定会收容军主么?”
法正的这番话如当头的一盆冷水,将马超心中的躁动狂怒慢慢浇熄。以马超征战十数年的经历,如何不知眼前局势的严峻。事实上,法正有些话说的还是比较客气的。见马超冷静了下来,法正乘热打铁说道:“或许军主和诸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