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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种种原因综合在一起,称为江逐流要去燕云十六州地动力。只是以前这个想法江逐流却无法向皇帝赵祯提出来。因为按照大宋的惯例,一向对武将身为提防,武将前方刚刚立了大功,这边马上就会被从前线召回来,为的就是怕武将长久统帅军队,和军队之间建立了默契。不好驾驭。现在江逐流被朝廷任命为枢密副使。未必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江逐流这个时候自告奋勇要去燕云十六州,不是等于送把柄给皇帝赵祯吗?即使赵祯心中没有想法,那些文官们心中的花花肠子一转,肯定会上本给皇帝太后,对江逐流大加鞭挞。这些文官绝对不会甘心江逐流继续建立军功,踩到他们头上去地。反正宋朝文官地位高,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获得死刑,最多是被贬谪到边远地区而已。而这样的贬谪又将给这些文官带来巨大的声誉。成为他们日后翻身甚至步步高升的资本。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刘太后自感身体日渐衰弱,要向江逐流托付刘氏家族的后事,这就给了江逐流以机会。
“多谢母后信任。儿臣以前发过誓言。要保护刘氏家族的平安富贵,这些誓言儿臣一日不敢忘怀。”江逐流说道:“只是……”
说到这里江逐流沉吟起来。
刘太后紧紧注视着江逐流:“驸马。只是什么?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话尽管对哀家说来。”
江逐流苦笑两声,说道:“只是,只是首先儿臣要有这个能力才行。如果儿臣没有能力,纵使心中想维护刘氏家族,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的效果。”
刘太后呵呵一笑,说道:“驸马,你不用担心,这就是哀家今日召你进宫的原因。哀家打算罢免掉吕夷简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让驸马接任,到时候你就大宋宰相,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此位高权重,维护刘氏家族当无问题吧?”
江逐流连忙摆手说道:“母后,此事万万不可!”
刘太后凤眉一挑,说道:“驸马,这时为何?”
江逐流道:“母后,自古以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母后在的时候,你提拔地重臣当然会得到重用。母后一旦驾鹤西游,那么圣上拿了权柄,第一件事情要做地恐怕就是要把母后当日提拔的重臣换掉,代之以圣上的近臣。故此,母后此时把儿臣的位置提的越高,儿臣将来保护刘氏家族的能力越弱。”
刘太后用苍白枯瘦的手轻轻揉了揉眉心,叹息道:“看来哀家果然是老了,时日无多啊。这等简单的道理竟然也想不明白,若是以往哀家身体康健时,又如何会犯下此等错误?”
江逐流忙赔笑道:“母后只不过是一时失察而已。”
刘太后缓缓摆了摆手,说道:“驸马,你休要为哀家遮羞了。”缓了一缓,刘太后又问道:“驸马,以你之见,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江逐流欠身道:“母后,儿臣以为母后此时一定要贬斥儿臣,你这个时候对儿臣贬斥的越重,将来圣上重用儿臣地机会就越大。而且到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儿臣遭了母后的贬斥,和母后是有嫌隙的,当然不会帮着刘氏家族说话。这时候如果刘氏家族有什么事情,儿臣出来说话,所有人都会认为儿臣没有什么私心,是公允之言,没有任何人敢于指责我。那么想对刘氏家族落井下石的臣子们就要想一想看了,连最有资格和刘家作对的人都在帮刘家说话,他们这些受过太后恩惠地人如果这个时候再说什么对刘家不利地话,岂不是寡廉鲜耻,狼心狗肺之徒吗?”
“驸马,此言甚妙啊!”刘太后面露喜色,“驸马机智百出。哀家把刘氏家族托付给驸马。可算是托对人了。”
江逐流连忙欠身道:“这些都是儿臣托母后地洪福,才想出来地。”
刘太后得了江逐流的启发,心思已经活泛,她本身也是非常聪明之人。只是因为年老气虚,思维一时阻塞而已,此时江逐流开了头,她如何还能想不明白?
“驸马,不如哀家陪你演一场戏吧。再有一个月,就是举行祭祀太庙大典的日子,哀家虽然辅佐圣上这么多年,执掌着大宋真正的权柄,但是却只是太后,从来没有享受过天子之礼。正好趁这个机会。哀家要穿天子衮冕来祭祀太庙。”刘太后微笑说道:“到时候驸马你就可以出言激烈反对。甚至和哀家怒声争执,哀家当然会勃然大怒,把你贬谪出京。这样当将来圣上重掌权柄之时,自然会记得你那日地言行,你提拔重用的机会就来了。刘太后说这些话,既是为了配合江逐流演戏,为江逐流将来被皇帝赵祯提拔重用埋下伏笔,同时也是刘太后心中埋藏已久的想法。从内心来说,刘太后非常想效仿大周皇帝武则天。只是最后还是心中虚怯,没有付诸于行动。现在她既然命不久矣,就打算过一把皇帝的干瘾,穿一穿皇帝的衣装。顺便还可以和江逐流演出一场大戏,保护下江逐流这个刘氏家族将来的靠山。贬谪江逐流总需要个由头吧?否则她无端端的贬谪江逐流。岂不是个天大的破绽吗?
“母后高见!”江逐流连胜称赞。“如此一来,不会再有任何人对儿臣有什么怀疑了!”
刘太后笑了一下。又说道:“驸马,你以为把你贬谪到什么地方比较好?”
江逐流沉吟了一下,说道:“启禀母后,儿臣以为燕云十六州比较合适。此时燕云十六州新归我大宋,根基未稳,辽人又深知燕云十六州的地势地形,所以其他人在那里镇守燕云十六州,儿臣实在是不放心,不如把儿臣贬谪到燕云十六州,让儿臣在那里把燕云十六州的城防全部建设好,将来即使返回朝廷,燕云十六州也是我大宋牢不可破地屏障!”
刘太后对江逐流领兵打仗地能力当然没有怀疑,在大宋目下,江逐流实在可以当得上大宋第一名将。让江逐流到新归附大宋的燕云十六州去驻守,刘太后当然会放心。
“好,驸马,就依你之言!”刘太后语调虽然缓,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江逐流心中一笑,大事成矣!
明道元年二月,大宋王朝要举行祭太庙的大典。刘太后下了懿旨,要穿着天子衮冕去祭祀太庙。消息一出,吕夷简、夏竦、张耆、范雍、陈尧佐纷纷上表拥戴刘太后的懿旨。晏殊、王曾、范仲淹等人心中觉得不妥,他们正在商议该如何劝阻刘太后这个疯狂的想法时,枢密副使江逐流却上了一封言辞激烈的奏章,指责刘太后此举违背了大宋祖制,实乃是僭越之举,是对大宋列位皇帝之大不敬。
刘太后见了江逐流的奏折之后勃然大怒,立刻降懿旨罢免了江逐流枢密副使之职,贬为燕云节度使,知蓟州,即刻上任,不得在京中停留。
风萧萧兮易水寒,在一片凄冷之中,江逐流带着全部家眷,远赴蓟州上任,出城为他送行的只有晏殊、王曾、范仲淹寥寥几个帝党官员。范仲淹找个机会握住江逐流的手悄悄说道:“江大人,圣上知道你地委屈,着我传你几句话,让你暂且忍耐,等将来的时日,必有你扬眉吐气的一天!”
江逐流微微一笑,说道:“为了圣上,为了大宋国祚,受些许委屈算什么。”
范仲淹唏嘘不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江逐流这位大宋少有的忠直之臣。
王曾看了看天色,对范仲淹说道:“范大人,天色不早,此去长路漫漫,不要耽误江大人的行程。”
范仲淹这才放开江逐流地手。
晏殊领着其他几个帝党官员和范仲淹、王曾一起对江逐流深深下拜:“江大人,一路保重!”
江逐流躬身还礼,说道:“列位大人,你们在京师也要多保重,你们要照顾好圣上啊!”
“江大人放心!”晏殊等人大为感动,江逐流受了这么重地委屈,还挂念着圣上。虽然江逐流没有说太多,但是晏殊等人俱都明白江逐流话中的含义,此时朝中太后势大,有些话地确不能说的太明白。
江逐流看了看前方的家眷车队,回身对晏殊、王曾、范仲淹等人拱手道:“列位大人,江舟还要赶路,就此别过!”说着翻身上马,骏马一声长嘶,向前方江氏家族的车队赶去。明道元年
二月乙巳
皇太后刘娥穿着天子衮衣、头戴仪天冠,在近侍引导下步入太庙行祭典初献之礼。为了将这场典礼搞得功德圆满,在刘太后身后,跟随的亚献者为皇太妃杨氏、终献者为则为刘太后为皇帝赵祯所立的郭皇后。
太庙礼乐齐鸣,群臣在赵祯的率领下对皇太后刘娥行跪拜之礼,刘太后的穿着天子衮冕含笑着看着众臣,威仪达到了顶峰。
就在这同一天,在燕山山脉中,长城绵延曲折,苍劲雄浑,江逐流骏马轻裘,身后跟随着狄青和夜哥翰等亲将,来到燕山山脉的最高处,手中马鞭指着塞外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