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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松别看病恹恹地,这一喝之下还真是中气十足。众人正笑得开心,忽然听到一声大喝,再扭身一看,一官员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站在身后,眼尖的人已经认出为首的正是阳县的郭主簿,顿时感到一阵心虚。一个个都灰溜溜地离开了。这样就单单剩下最里面的那个儒了。
儒仍在拼尽全力地纵跃着试图揭下墙上的悬赏告示,他太全神贯注了,以至于都没有听到刚才郭松的那声大喊。
郭松一看,好嘛,这个儒个子不大胆子不小,竟然无视自己地敬告依然滑稽地在侮辱官府的告示——在郭松想来。儒在告示下不断纵跃的动作就是对悬赏告示的侮辱,他绝对没有想到,儒实际上是想揭下来悬赏告示。
“喏!”郭松一努嘴,立刻上去两个衙役一边一个从后面抓起儒的胳膊把儒拎到郭松面前。
“放开我!你们,你们想干啥!”
儒正跳的起劲,不防身后过来两个人把他拎起来,一时间不由得又惊又怒,双脚悬空不停地踢腾,等转过身来看到是几个公差和一个朝廷官员,儒不由得又笑了起来:“好。你们来地正好,快帮俺把悬赏告示揭下来。俺要去领赏!”
“什么?你要领赏?”郭松鼻子中一股热气往上直冒,他病恹恹地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怒声说道:“你这儒,你可知道这悬赏告示上面写的是什么?”
儒此时已经被放在地上,他用五个短短的手指挠着头道:“俺当然知道,让水往高处流呗!”
“既然知道,你还敢揭这悬赏告示,真是太狂妄大胆,你可知道朝廷王法的厉害吗?”郭松寒着脸说道。
“嘿嘿,这位官老爷。你们贴出这悬赏告示不就是让人来揭的么?俺真的可以让水往高处流,又怕什么你们的朝廷王法的厉害。”儒倒是镇定自若。
郭松此时倒是收起了轻视之心。他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再仔细看一遍告示,确定你肯定能做到悬赏告示上的要求,然后本官就让衙役替你为悬赏告示揭下来,带你到县丞大人面前去领赏。”
儒却又恬着脸笑道:“你这个大官能不能给俺念念,俺不认识字!”
郭松心头刚刚熄灭的怒火腾地一下又冒起来了,不认识字?不认识字就敢揭悬赏告示,不是胡闹吗?
见郭松脸阴沉下来,儒忙又道:“俺虽然不认识字,但是刚才旁边人对俺说,告示上悬赏寻找能让水往高处流地人,俺能做到,所以就想揭悬赏告示了!”
郭松无心跟这儒纠缠,他沉声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亲口为你读一次悬赏告示,若你能完成告示上的要求,本官就让衙役替你揭榜,若是你无法完成,就快快离去,休要在此胡闹!”
郭松盯着告示一字一句地为儒读了一遍。儒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等郭松读完后他高声叫道:“官老爷,不就是让黄河水越过大坝流到田里吗?俺能做到。”
“好,揭榜!”
郭松一挥手,立即有衙役把悬赏告示接上来塞到儒手中。
“你且随本官去见县丞大人,若是到时候不能完成悬赏告示上地要求,小不得吃上一顿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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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流正在苦苦思索如何让黄河水越过堤坝,忽然听郭松在外面喊道:“县丞大人,有人揭了悬赏告示。”
江逐流顿时又惊又喜,这也太快了吧?简直是出乎他的意料,悬赏告示刚写好贴出去,立即就有人揭榜了,看来程启大人说地还真有道理,民间真的是有无数能人异士啊!
可是纵使江逐流如何心理有准备,也绝对没有想到郭松会带一个儒进来。在他心目中想来,这能人异士应该和他师父张震差不多,白眉皓首,道骨仙风,一副神仙中人的样子,最不济也要象个老工匠老学究的模样,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儒。
江逐流这样的心态只是一时诧异而已,万没有看不起儒的意思,他只是没有想到而已。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个道理江逐流还是深深懂得的。
“本官乃阳县丞江逐流,请问大师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江逐流离座而拜,无论是何人,只要能解决这个引黄淤灌地难题,拯救万余名灾民于饥饿困顿之中,都当得起江逐流这一拜。
“嘿嘿,你看看,这个官老爷
懂礼貌!”儒笑嘻嘻地对侍立在一旁郭松说道。
郭松病恹恹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旁边几个衙役却忍不住偷笑起来,这个儒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哎,你就是阳县最大的官啊?”那儒说道:“俺叫金大能,那悬赏告示是不是你写的啊?”
“目下本县就是阳县的主官,那悬赏告示确是本县所写,大师有何见教?”江逐流恭敬有加。
“嘿嘿,江大官,你运气真好,刚贴出悬赏告示,就遇到俺金大能了。”金大能挤眉弄眼地说道:“若是你晚贴一天,俺随货船离开了阳县,你这告示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有人揭下来呢!”
“呵呵,这么说来还真本县的福气,改日本县一定要到太上老君面前烧上几柱香火。”江逐流笑呵呵地说道,“来人,给金大师看座。”
立刻有衙役过来为金大能搬来凳子,金大能吃力地爬到凳子上,转身坐好:“江大官,你能不能告诉俺一声,打算让黄河水爬过大堤干什么啊?”
“金大师,本县是想让黄河水爬过大堤浇灌田地。”
“啧啧!”金大能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的,“当大官就是好啊,真是有钱,为浇块地竟然悬赏二十贯铜钱,这都够俺娶三房媳妇儿。”
郭松绷紧地脸终于迸发出一丝笑意。敢情这金大能是个二百五。不光嘲笑他,连县丞大人也不放过啊。
“呵呵,让金大师见笑了。”江逐流不以为忤,他笑着说道:“不知道金大师现在能不能告诉本县,你用什么办法让黄河水翻越过堤坝?”
“乌鸦!”金大能口中吐出两过字。
“乌鸦?”江逐流愣住了,用乌鸦怎么让黄河水翻越过黄河堤坝?天方夜谭中也没有这样的神话啊!
旁边的衙役又一次低笑了出来。
郭松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这个叫金大能的儒分明是个疯子,而他却疏于核查,把这么一个疯子带到县衙来和县丞大人胡说八道。真是该死!
“饥渴的乌鸦!”金大能接着说道:“俺自打小时候就整日里看俺老爹制造饥渴的乌鸦,现在俺老爹虽然不在了,但是俺却学会了制造饥渴的乌鸦。”
乌鸦,还是饥渴的乌鸦。江逐流脑袋一阵狂晕,可是当他听到“制造”两个字后立刻就不晕了。这“饥渴地乌鸦”既然是制造出来的,很显然。它就是一种人造工具。既然是人造工具,那么就很有可能能让黄河水越过堤坝。
“金大师既然能制造饥渴的乌鸦,那么能不能为本县画出图形呢?”江逐流望着金大能殷切地说道。
“你这大官,铜钱都不给俺拿过来,凭什么让俺画出饥渴的乌鸦?万一俺画出来了,你却不给俺钱怎么办?”金大能眼睛一阵滴溜溜地乱转。
江逐流苦笑,让郭主簿先去库房取二十吊铜钱过来。
不大会儿功夫,郭松领着一个衙役端着二十吊铜钱过来。那二十吊铜钱颇有重量,一个衙役端起来颇为吃力,一路走过来竟然微微气喘。
郭松一摆手。那衙役将二十吊铜钱摆在金大能面前的青砖地上。
金大能看到黄澄澄的铜钱,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用双手去拉那铜钱。这二十吊铜钱用粗麻绳穿在一起,金大能竟然没有拉动。他不由得哭丧着连对江逐流说道:“江大官,俺没有想到,二十吊铜钱竟然这么多,俺拿不动,怎么办?”
“呵呵,金大师,你只管放心,拿不动没有关系。只要你为本县把事情做完,到时候本县会派人把这二十吊赏金给金大师送到住处地。”江逐流笑眯眯地说道。“现在就请金大师为本县画出饥渴的乌鸦的图形。”
金大能让人把凳子移动到桌子前,他跳上去站在凳子上,俯在桌面为江逐流演画起来。
江逐流放眼望去,只见金大能先画了一高一低两个黑方块,然后在高处的黑方块上方画一条短竖线,下端延伸在高处黑方块之中,然后又在短竖线上方画一横线与短竖线相交,横线的另一端一直伸到低处的黑方块上空,金大能又在横线的一端为起点画了一长竖线,一直向下延伸到低处的黑方块中。
“江大官,这就是饥渴的乌鸦。”金大能笑嘻嘻地说道。
江逐流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明白,无奈他只好拱手说道:“金大师,请恕本县愚鲁,看不懂金大师高深画笔,请金大师为本官详细解释一下。”
“嘿嘿,江大官,脑子笨就说脑子笨,还说什么本县愚鲁,想蒙谁啊?”
“是是是!本县脑子笨,请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