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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平城那一场较艺,曹幼祺输了。原因不言而喻。于曹幼祺而言; 琵琶是所爱之物,于柳卿卿而已,那是傍身的技艺。她若不能练到最好,便只能出卖自己。唯有一技之长旁人皆不能及,她才能保全自身。
柳卿卿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回神时发觉自己已坐在榻旁,指尖轻轻的滑过眼前人的脸庞。带了一点儿不自觉的眷恋。
曹幼祺的肌肤生得极好,细腻白净,当得上肤若凝脂,摸在手里就跟刚蒸出来的牛乳糕一般,掐一下,还能弹回来。柳卿卿爱不释手,在广平城就已捏过她好几回,有一回是在暖帐里,曹幼祺边躲边笑,一下子撞进她怀里,她从她眼中看到一片闪烁星光。
此时仗着曹幼祺睡着了无知无觉,她用青葱指头点点她的鼻尖,嗔怪道:“竟敢一个人偷偷喝酒,这么不乖,罚你明日给我描眉,给我绾发,给我做牛做马。”她说着指尖下滑,触到软软的唇瓣,缓缓的,摩挲了一下。
曹幼祺攒着眉,不经意的抿了抿唇,就像在她指尖上轻轻一吻。
温热软腻的触觉在指尖一晃而过,柳卿卿脸上微微的发烫,她咬着唇,收回了手。
曹幼祺半夜被渴醒,揉着眼睛起来找水,她迷瞪着看到桌案上有茶,倒了一盏,饮下去,通体畅快。
陪都近西北,酒醇而后劲足,她没睡够,额上突突的疼。饮过茶,她放下杯盏往回走,珠帘撩起来,看到一张奢靡华丽的大床。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曹幼祺很开心。里屋比外间热,她解了外衣蜷到床上,床上有暖玉生香。
柳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名觉得有个人影压了下来。她在舞风楼虽守身如玉,可打她主意的着实不少,时刻都要警惕着,睡梦都不得安心。此时察觉到了危险,自然而然的生出抵抗,她眼睛还未睁开,人已开始挣扎。
曹幼祺好不容易捞到个暖枕,怎容得她躲避,长腿一探,双臂一收,把她更紧的拥住了,抱着不够还把脸蛋粘到她颈脖处,甜腻腻的蹭了蹭。
柳卿卿给她闹醒了,凤眼一睁就明白了处境,好你个曹幼祺,我好心收留你你竟敢给我演一出引狼入室!她推搡着她的肩,低声喝道:“曹幼祺,你松开!”
“唔……”曹幼祺的补眠被打扰到,万分不高兴,眉头都拧成了小疙瘩,她惺忪的睁开眼,有些迷糊的望着眼前人:“柳姐姐,你怎么在我怀里?”
“你在做梦呢!”柳卿卿气得脸色微红,柳眉轻挑继续斥她:“还不松手!”
“我在做梦吗?”曹幼祺喃喃的。
里屋只留了一盏夜灯,光线透过珠帘遥遥的流泻进来,映在柳卿卿的美艳娉婷的侧脸上,凭添一段妩媚风流。
她带着困倦,便没留意到曹幼祺眼里潋滟的水光,只急着哄她松手,她好继续春秋大梦,于是柔和了声音:“是啦。你在做梦,继续睡吧。松手,我们睡觉觉。”
曹幼祺笑了,眼眸弯弯的,像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儿:“原来我真的在做梦。太好了。柳姐姐。我一直想这样梦到你。”
她说着迷蒙着双眼,探指勾起柳卿卿的下巴,水眸深深的望进她眼里,在柳卿卿还没读懂她眸中的情绪时,她的唇轻轻的,触到了她的唇边。柳卿卿心中一颤,听到唇间的声线温柔而渺远,曹幼祺含着她的唇,柔柔软软的说:“我一直想,这样亲亲你啊……”
入夜时分下了场雨,天没亮就停了。薛挽香当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很熟悉,这大半年来,有许许多多的清晨,她都是在这个怀抱中醒来。
苏哲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沉睡中胸口微微起伏着,薛挽香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刚睡醒时不经意的抬手,碰到她绵软的胸前,薛挽香低下头,漂亮的脸蛋上染了一抹绯色。
“醒了?”苏哲含糊的嗓音从发顶传来,薛挽香抬头看她,苏哲收紧臂弯,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苏哲。”薛挽香望着她。
“嗯?”苏哲懒懒的,手心贴着薛挽香的背脊自上而下顺着抚了一下。
薛挽香抬眸看了她一会,忽而启唇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不重,却也不轻。
洁白光润的下巴上很快现出几粒细细的牙印,苏哲吃痛,搂着薛挽香问她为什么咬她。薛挽香瞥她一眼不说话。苏哲表示自己怒了!按着她就要咬回去!
可是她没咬她下巴,而是拢着她的腰一口咬在了薄唇上,薛挽香笑着推她:“不许闹!我还没洗漱呢。”
“不怕。我也没洗。”苏哲叼着她下唇,说话含含糊糊的。
薛挽香的手抵在她肩窝上,一面笑着一面躲,实在躲不过索性抬手捂住了苏哲的使坏的小嘴。
苏哲由着她,只眼睛一眨一眨的,表示着无辜。过了一会,薛挽香感到手心被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舔了一下。
“!!!”
她红着脸收回手,苏哲凑上前,还没亲呢,薛挽香便捏住了她秀挺的鼻尖。“不许再闹了!”
“薛挽香,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你看,我下巴上还有印子!”苏哲不依,在被窝里蜷来蜷去,就差搂着她打滚了。
俩人闹了一会,苏哲顾着她手上还有伤,在脸蛋上偷香了好几口之后,终于乖乖收手。她环着她的腰,追根究底:“方才为什么咬我?”
咬得有些疼,证明她心里藏着事,依着薛挽香的性子,只怕事情还不小。
薛挽香被她拥着,浮躁的心事得到了安抚,她抚着苏哲领口的暗纹,低声道:“你和柳卿卿……你们俩……”
“我们俩……什么?”苏哲用额头抵着她额头,语音调侃,明知故问。
薛挽香眄她一眼,垂下眼睫,不肯说了。
苏哲平躺回来,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侧倚在身边,一手摩挲着她的手臂,柔声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是来找曹小槑的。前两日就到了。恰逢玄武祭结束,地方里派了人来贺,有个官家公子看上了她,听说来头还不小。她不想惹事,就说已经许了人家。官家公子不信,她把君山派搬出来,曹小槑不在,她就逮着我了。”
“她为什么就逮着你了?你不是五六七八个师兄在这儿杵着吗。”
“因为我好看呀!”
“你!”薛挽香好生气,背过身不理她!
苏哲笑嘻嘻的从她身后环着她,在她小小的耳朵尖上轻咬一口:“她真的是来找曹小槑的。何况,她逮着谁都不要紧,我只被你逮着就好啦!”
可怜的小耳朵飞快的红了起来,那红痕一路蔓延,很快整张脸蛋都染上了绯绯之色。薛挽香藏在苏哲的怀里,唇畔,弯起清浅的弧度。
天色大亮时俩人才从榻上起身,苏哲取了热水与薛挽香梳洗。喜儿被安排在陈皓原先住的屋里,陈皓被扔去了哪个师兄那儿苏哲已经懒得管了,总之今儿个早上,她要伺候她的苏夫人更衣。
薛挽香红着脸推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手上还伤着呢。怎会跌得这般严重?在哪儿跌的?”苏哲已经问第二次了,无奈薛挽香就是咬定了不说。
她将干净的衣裙择了出来,让薛挽香展着手,她给她更衣。
好在天时冷,不用将中衣脱下来,否则薛挽香定是宁死不从的。
苏哲挑的是去年在鄢州城购置的茉莉色锦绣衣裙,繁复的花纹流苏的丝绦,衬着薛挽香娇艳纯美的脸庞,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看。
薛挽香等她理好了衣装,抬头看到她只离着一两步的距离柔柔的望着自己,目光痴情而眷恋。
一颗心,暖到发烫。
薛挽香轻移莲步,走到苏哲面前,拉着苏哲的手腕踮起脚尖,主动的,在她脸颊上,印上轻轻一吻。
苏哲望着她的眸光闪烁,在她一吻将退时忽而伸手捞住她,在她桃红色的双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脸蛋,又烧起来了!
磨(缠)蹭(绵)的时光总是飞逝,待得俩人都打理清楚要下楼时,沙漏都要滴到巳时了。
将要走出房门时苏哲垂下手,与薛挽香两手相牵,薛挽香抬眸一笑,忽然微带了诧异道:“苏哲,你是不是长高了?”
从前初相识时,苏哲比她高出半个头,现在仔细一看,她的额头只勉强够到苏哲的下巴了。
苏哲点头道:“是呀。往后你亲我都要踮着脚尖啦!”
薛挽香呼吸一窒,真想甩手不理她。苏哲早料到了,捉紧她的手,脸上笑眯眯的。薛挽香岔开话题道:“那我怎么不长高呢?”
苏哲侧着脑袋,目光往她胸前转一圈,一本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