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海依然是那样冷漠地站着,马君剑的手已变得冰凉,冰凉得就像凌海的心,他恨尽一切见不得人的人,他恨尽一切背叛朋友的人,他要杀尽伪君子,当然他更要杀尽他的仇人。毁家之恨,杀父之仇,使凌海每一根血管里的血都变得冰冷,所以他对这位新来的人也是漠不关心,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待着机会的到来。他希望到白天有人路过,希望这些人真的见不得人,那白天他们将无所遁形,危机自然便度过,这是他那幼稚的思想。
“那好吧,我给你一个为阎王报信的机会。”尖声尖气的人说完,便有几名黑衣人扑了过去。
全都是剑,每一把剑都有破绽,但四把剑却没有破绽,你可以使任何一位剑手致残,但你一定会被另三把剑致死,这便是配合之绝妙的地方,这便是剑阵的威力。
四把剑组成密密的剑网,或许有蚊子可以偶尔从剑网中穿过,但是大于蝗虫的东西免试。有一次,他们的上司以蚊子和蝗虫作试验,他们只负责织网,不负责杀生,四千只蚊子,有一百零二只钻过了剑网,而四千只蝗虫,只有半只脚钻过了剑网。
不过,好像这次是例外,只见身材修长的人悠闲地从背后拉出一只手,一只如玉一般光润的手,修长的手指和一尘不染的指甲如春葱一般。有人说女人的手像春葱,不过也许这手才叫得上是春葱。就这样一只手,塞进了剑网,然后像有千万朵兰花在剑网中突然一起绽开。
“叮叮叮……”一阵悦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过之后,修长的人又悠闲地走向凌海。
黑衣人的眼神都变了,若是不蒙面的人,对脸上的神色描述肯定很精彩。
尖声尖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朋友,你想为凌家架梁子是吗?凌家被我们满门都灭了,你称量称量,自己有多少斤两。”
修长的中年人脸色大变,本来玩世不恭的笑容一下子飞得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惊,是怒,是悲。
“真的,凌家全都被灭?连凌家二庄主和大庄主你们也能杀得了?”修长的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错,全都被杀,不信问一问这凌文风的惟一孽子便可证实我的话。”那尖声尖气的人得意地指着凌海道。
“是不是?小兄弟。”修长的人急切地问道。
凌海没有说话,但那张小脸已经怒得发紫,那双本来灵秀的双眼中充满了炽烈的仇恨。
修长的中年人仰天长叹,刚才凌海的眼神已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这是事实,所以他仰天长叹。
“好,好,很好,你们,你们统统都得死!凌大哥呀凌大哥,我还未来得及报你的恩情,你却先去了,叫我好寂寞呀,好寂寞。”修长的人由凶狠变得凄惋地道。
“你到底是谁?”尖声尖气的人心神有些慌乱地问道。
“杀手之尊——司马屠!”修长的中年人冰冷地道。
尖声尖气的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江湖之中谁不知道司马屠之名。司马屠崛起江湖不过五年而已,他是一名杀手,一名杀无不死的杀手。司马屠从来没有失手过,自从五年前独闯天山,杀尽天山派三十六大邪道高手一举成名炫*网收集整理。四年前司马屠将武当掌门之表弟太阴真人斩杀于天柱峰,并将其至死之因用太阴真人之血书于其道袍之上。
某年某月8日子时,在西蒿坪,强奸了一名村夫之妻;
某年某月9日寅时在洛阳杀死威扬镖头并夺其红货紫贝珠;
某年7月4日在高阳紫竹山村奸一幼女,故有人以五文铜钱雇我取他臭头。
同年七月,独闯南海门,将南海门前任掌门龙不回斩杀于南海别院,并将早已写好的罪状贴于龙不回之身。
某年某月7日辰时,奸杀一渔民之女,并将其尸抛于枯井之内;
某年6月10日早晨,借酒醉装疯杀死酒楼老板,并奸其妻;
同年8月30日午时,在南海之上截杀一年老还乡之官员,夺其家产白银四万两。
今有人以两百两白银雇我取他狗命。今后南海门若不行善事,则比天山派更惨十倍!司马屠,某年某月某日。
三年前司马屠组成杀手联盟,自己则被江湖称为“杀手之尊”。他成立杀手联盟向江湖提出三个非常明确的限制:
小孩婴儿、残、孕不杀,清官仁义之士不杀,不会武功之人不杀!若江湖朋友不按要求来雇,本盟将扣除所花全部费用及活动经费二百两白银,其他全部退还。
组成杀手联盟后,司马屠共接了五百七十六桩生意,其中有十六桩生意是在限制之外:有人以一千两白银雇他杀一清官,所以他便还八百白银并夹带一张大白纸。纸上写道:该官为官十年,私用官银一两五钱,私拿狼毫毛笔两支,共斩十七人,有九人是因谋财害命而判死刑,有两人因奸杀罪而判死刑,有六人系杀人如麻的江洋大盗。十年间共判一百一十七人入狱,只有一人是受冤在狱中呆了半年,因此此人是一名大大的清官,我按规矩取二百两纹银作为活动费用,司马屠拜谢,某年某月10日。
还有一人以五千五百两雇联盟杀百花庄庄主柳桃根,司马屠派人查探发现,柳桃根一生杀了二十七人,其中有十七人是正在抢虐村庄的山贼,有八人是江洋大盗,有两人是采花盗。便将柳桃根平生所杀之人一一列出,并将所杀之人的罪状全都写明,还将柳桃根取财之道也写了出来,交给雇主,并扣取活动费用二百两银子和所花之银一百两,退还白银五千二百两。
如此等等,让江湖之人大为惊愕,更使司马屠之名变得更具有魔力。而杀手盟也越来越庞大,而这些杀手全都是经过司马屠严格的考验和观察后才吸收进来的,每个人的功夫都融合了其他杀手之特长。而司马屠的功力之深却没有人能知道。也许有一个人知道,那便是凌文风,但他却已死了。
因此,尖声尖气之人一听对方是司马屠,就打了个冷颤。
“我现在就要动手了,你们准备。”司马屠平静地道,这是司马屠每次杀人之前要说的话,因此,只要有人听到司马屠对他说这句话时,他准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司马屠动了,他用的也是剑,一把平凡的剑,平凡似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废铁,但又是一柄十分不平凡的剑,不平凡的是剑所存在的生命。这剑似是有生命的神物,丑陋的剑身却掩不住跃跃欲动的灵气,所有的灵气,所有生命其实是来自》……一只神奇的手,一只一碰到剑柄就洁白如雪的手,这样一只手,是连司马屠也弄不明白的谜,或者可以说,这是一只天生的握剑之手。
剑是挥出去的,这是一道很玄很玄的轨迹,玄得这扁扁的剑身竟似一堵高墙一般,向黑衣人挥了过去。
凌海眼睛亮了,亮得如两颗在皎洁月光下的夜明珠,这是凌海见过的最好的剑式,当然,他并没有见过他父亲及马君剑那必杀的几剑。
黑衣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高深莫测的剑法,这根本就不是剑,什么剑法能达到这种地步呢?可这是事实,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司马屠便能使剑法达到这种境界。所以黑衣人向后飞退。不退还好,一退,眼前的高墙竟越来越高,越来越宽,最后竟融合了整个天地,似乎这世界之中除了自己便是这柄剑所组成的天地一般。再后来,黑衣人再非黑衣人了,他们已被无边的天地挤得变了形,只剩下一具具残尸,十一人,只用了一招,愤怒的一招,没有任何花巧却似乎包含着天地至理的一招。
凌海的眼中放出敬慕的光芒。
司马屠也能感觉到凌海的那种向往,所以他转过头来温和地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跟着我可以吗?”司马屠知道凌家被毁,不管他是什么人,将这一个孤儿训练成一代高手是他惟一能为凌文风所做的事。
“我叫凌海,司马叔叔的剑法真好,我常听我父亲提起你。”凌海幽幽地道。
“孩子,你就跟着我学剑法,将来再为你父亲报仇好吗?”司马屠慈爱地道。
“谢谢叔叔,我想先把二公葬了,他是为我而死的。我还须把父亲的尸骨找回之后守孝百日,再和叔叔学功夫。”
“好,文风兄有你这样的儿子,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心安了。”司马屠颔首道。
凌海轻轻地将马君剑的尸体放倒,那柔和的动作似是怕把睡熟的老人惊醒一般,然后再轻轻地解下老人腰间的含月珍珠软剑,泪水却禁不住淌了下来。
司马屠本想去挖一个坑将老人埋了,可凌海却不让他去挖,他要自己亲自料理。
那湿润的手在几个时辰之前,还向马君剑的身上浇水,可现在却用它去为马君剑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