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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迟柳妍还是有些忧虑,吩咐马车慢行,又在抱怨车中颠簸,极怕动了我的胎气。我拍拍她的手,心中有些动容。迟柳妍也算得上心思单纯,我曾经那般刁难她,她也不曾计较,如今还这般全心全意对我,我当初也太不厚道了。
宫门守卫倒是识得我的,见我来了,赶忙恭敬行礼,并着了步撵一路送我入宫。我吩咐迟柳妍回去,这本就不与她有关,不必要连累她受了沧澜霄的怒气。迟柳妍有些犹豫,在我再三催促之下,还是回府去了。进入太极殿时,沧澜霄正在发怒,手中奏折直直扔向下跪的臣子面上。那奏折划过一条弧线正巧在我脚下停住,我手撑着腰,把它拾起折好,偏偏看到了其中那句“无德无能,不宜为后”的话语,顿时心里有些发凉。
“鸢儿,你怎么来了?小心别动!”沧澜霄上前两步扶着我,带些急躁地拿过了我手中的奏折,随手扔到那臣子怀里,怒道,“还不快滚!”臣子心有不甘地看了我一眼,才捡了奏折退了出去。
“殿下既有家事要谈,在下就不叨扰了。”一道低沉的嗓音出口,与沧澜霄的邪魅不同,而是带着些冷厉。我才发觉大殿之中站着另一个人,江远流。
“慢着,你不必出去,原本就是与你有干的。”我制止了他的动作。沧澜霄手上一顿,面色更沉,“定是那个喜爱嚼舌头的迟柳妍,
沧澜锐也不知管管她!你怎的听她两句胡言乱语便这般过来了,伤了孩子怎办?”沧澜霄扶着我的腰,压抑着怒气。我微侧过脸,发觉这几个月来,把沧澜霄历练得更加沉稳,带着一股令人莫敢仰视的气度。
“是哥哥千方百计托人告诉我的,与迟柳妍无关。沧澜霄,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竟然骗我,你早捉住了哥哥和夕颜,把夕颜像一份礼物似的送给了你需要笼络的臣子!”我怒喝,手抚着胸口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怒气。
沧澜霄把我扶到椅子上,便松了手,声音中带了几分止不住的斥责,“鸢儿,这本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夕颜她几曾成为礼物?我江远流明媒正娶,何曾薄待于她?对了,她如今叫彦卿卿。”江远流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说道。
“不论是彦卿卿还是夕颜,她已经与我哥哥私奔,便是对你无意了。你也知道夕颜的脾性,若是要强娶她,你不是要把她逼上绝路?”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开口,不去看沧澜霄,与江远流就事论事道。
江远流略一沉吟,才思忖道:“沈允文是真心对卿卿,我从未为难过他,不过卿卿是决计不能与他在一起的。既然是我犯的错误,必定得由我来改正。只是,近日里卿卿的精神状况不太好,若你得空,也能去看看她。”
“她本就心高气傲,你这般逼迫,她如何能好?”我不禁有些疼惜夕颜,虽说我与她相交不深,却是真心实意把她当作朋友的,如今她这般,有一半还是沧澜霄造成的,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让我很自责。
“我不会放她走,只是,她若是不愿过早成亲我也不会逼迫。可她如今连开口都不愿,有你去看看她也是好的。”江远流眉间有些忧愁苦恼,却只点到为止,不愿流露出太多的情绪。
“鸢儿,不若我陪你去看看她,也算作补偿一下?你不必自责的。”沧澜霄在我身边坐下,握住我的手安哄道,害得我满肚子火气无从发泄,只得抽出手瞪了他一眼。的确,男人的政治我无法体会,无法明白为何他们能够这般从容地决定他人的人生,以此来换取自己所要的。毕竟我不是吕姬则天这类心怀天下的大女子。充其量,我也不过是个损人利己的小人而已。
“你为什么要瞒我?”我想了许多,还是问出我最在意的事情,我只是个小女人,最在意的还是伴侣的忠诚,他人的事情,我只能量力而为。
“我不想你思虑过多。”沧澜霄小心审视着我的面容,“这些事情,我怕你会怪责的。”
“在下先告退了。”江远流见我们在私语,便抱拳道。
“婉鸢倒是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我与沧澜霄望去,竟是孝娴后出现在门口,身后跟随着众多宫女,面上虽有笑容,却是神色不悦。
正文 祸胎本质
“参见母后。”我见气氛不对,赶忙想要行礼,却被沧澜霄按下了,责怪道:“你这么大的身子,全什么礼数。”
“婉鸢不必多礼。”孝娴后淡淡道,转头对向她行礼的江远流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江远流应声退下,临走前看了我一眼,似是要提醒我去探望夕颜的事情,见我点头应下,他才起步离去。*
我默默看着孝娴后坐上主位,心里反复盘算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没,想来我一直在养胎,也没什么做坏事的机会。“婉鸢多日未来探望母后,真真该罚。”我先请罪,而后含蓄地给了沧澜霄一个眼色。沧澜霄立刻会意,赶忙走去孝娴后身边,半搂着她的肩膀哄道:“母后怎的来了?想来是念叨着孙儿了?看,现今婉鸢的肚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我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肚子,示意我的劳苦功高,可是看不得她的脸色的。孝娴后也很给面子地好转了些脸色,只是还有些不豫,“你莫要与我耍小聪明了,本宫问你,你可是传过什么消息出去?”我心中一惊,不由变色,孝娴后冷哼一声,自袖中拿出纸条,展看在我眼前,便是用拼音写成的“宫中已变,外有杀机,小心埋伏”。“这是你传出去的消息吧?本宫只拦截了两条,想来还是有漏网之鱼传给了沧澜梓枫,让他有所应对。”
沧澜霄笑颜一顿,向我望来,我低了头,不敢回应。
“更有甚者,与你传递消息的可是离渊的密探?你已做人妇,却还与那离渊太子藕断丝连,真是有失体统!”孝娴后咄咄逼人,丝毫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动了动嘴唇,却是说不出长篇大论,只得小声辩解,“臣媳是念在朋友之谊上,才会……。”
“沈婉鸢,你小小妇人妄论国事,你可知现今沧澜梓枫找到了依托,难以除之,日后会造成多大的后果?”孝娴后拍案怒道。
“我不知道,臣媳并不知晓。”我面对着孝娴后更大的怒火,反而平静下来,“婉鸢只知,此等事情若是不告知有人,便是不义。任凭母后枉夺人命,便是不孝。婉鸢无法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
“好一个不孝不义!你可知晓,沧澜梓枫入了冀北军营,已经收服了你兄长沈允程。往后若是要降他,免不了一场恶战,你可知晓?”孝娴后已经压下了怒气,与我说着现今的情形。
我呐呐无语,的确,个人的生死难以与沧澜安定相衡,若是沧澜梓枫死里逃生,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晓得他猜到永顺帝的死讯没有,照他的所作所为来看,必是要兴兵作乱的。
“母后,此事莫要怪婉鸢了。半路暗杀之举着实有失妥贴,儿臣亦是不赞成的。往后如何,儿臣会处理好的。”沧澜霄见不得孝娴后如此为难与我,开口道。虽不见得赞同我的作为,可终是护着我的。
“日后若是战火连天,如何安稳沧澜?”孝娴后还是有些忿忿。
“若是如此,儿臣亦是有本事将它安定下来,母后不必费心。儿臣是这沧澜的主宰,亦是鸢儿的夫君,她想做的,便是儿臣想做的。她造成的因果,必定会由儿臣来承担。”沧澜霄言辞铮铮,叩进我的心中。他此种神色,让我挪不开眼神。有夫如此,妇复何求?不管外面有再多的风雨,终是有他替我一肩当下。
孝娴后见沧澜霄如此坚定,不由叹息,“话虽如此,若是再有此种事情发生,你当如何?”
“母后,婉鸢此种行径只此一次,再无例外。若是按照母后原先的暗杀手段,胜之不武,实显卑鄙。如今人事已尽,便是各安天命。”我挺着肚子跪下,正正经经向孝娴后磕了个头,以示决心。沧澜霄本要阻止,被我止了。孝娴后无奈,看着我的神情有些复杂,“你们终是有自己的注意,本宫又能如何,不过枉作恶人。”
“母后多虑了,不若早些去休息,莫要与我等没见识的小辈置气了。”沧澜霄笑道,虽然眉间还带着忧色。
待孝娴后出了太极殿,我才扶着肚子站起,吃力地做到椅子上,如此动作竟也这般耗费体力,怀孕真是件技术活。沧澜霄送孝娴后出去,一转身便见着我在敲打腰肢,不又好气又好笑地按着我的肩膀帮我揉捏腰部。“你啊,真是任性!”
我靠上沧澜霄的胸膛,“给你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