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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想要拦阻,他却已经走远,只得作罢。轻轻叹口气,胡氏伏在门框上,这个儿子是她一生的希望,每一步都要走好,不得出现丝毫的差错!红杏,哼,一介贱婢,竟敢有这样的痴心妄想,死了也是活该,只不过……胡氏又一次想起她最后一次见到红杏,心中再次涌出了那一丝疑惑,但是无论再怎么疑心,此时已经死无对证了。
第三十五章 子衿日志
自八月十五之后,仿佛也没了什么好期待的,慕容老爷赴京,老夫人不问世事,落枫院则依旧过着自己独门独院的日子,府中就只有胡氏一人独大,她也因没什么对手而归于一片平静,所以,时光就在一次次的日月交替间匆匆的流淌过去。
子衿在昏迷四日之后醒来,半月之内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但是,任凭谁都可以觉察到她的闷闷不乐,红杏的死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可以说是阴影,更多的,则是疑心。无论子衿怎么想,总觉得那日的红杏绝非下毒之人,所有的事情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幕,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这一日,若兰伴着子衿在落枫院的小花园里散步,随意的说着些近日来府里头发生的有趣的事儿,絮絮说了许久,子衿依旧只是偶尔的搭上一两句话,其余时间只是若兰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已。
“少奶奶,不如……若兰再陪您出去走走啊?”若兰看着子衿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不去,没意思。”子衿俯在池塘的护栏上,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锦鲤,心想这些鱼儿似乎与自己有着类似的命运,好像偌大一个世界可以任其畅游,但无论怎么游,也只不过是一方池水,想象中的无边无际也只是因为自己的目光短浅,看不透世事而已。
“奴婢的意思是,出府去……”若兰进一步解释着,打量着子衿的神情,“如今老夫人闭门不出,夫人么,大多数时间都用在玩骨牌上头了,少爷小姐也日日都不在家,咱们再溜出去玩儿,好不好?”
说来也是很奇妙的,这个朝代竟然在上层人士中流行玩骨牌,起初听若兰说起的时候,子衿还不明白那到底是怎么个游戏,说来说去子衿恍然大悟,不就是打麻将嘛!看来这里的“上流社会”所追求的倒是跟子衿熟悉的那个时代差不多,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巧合的事情发生,但是眼下显然子衿想要了解的欲望。
听了若兰的话,子衿若有所思:“出去?嗯……想来也有好几个月没出门了哦?”
“对啊对啊,不如奴婢再陪少奶奶出去逛逛?明天正是逢九,城里还有庙会呢!当然没法跟中秋节相比了,但是也足够热闹的……”若兰有几分兴奋的讲解着。
“不许提中秋节——”子衿猛的打断了她的话。
“……对不起少奶奶……奴婢……”若兰吓了一跳,赶忙垂首:“奴婢该死!”
子衿没有再说话,丢下若兰独自快步走开了。
“少奶奶……”若兰站在原地,懊恼的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该死!”
是夜,无涯来到书房门外,灯依旧亮着,而子衿则早已伏在桌上沉沉睡去,脸上依旧带有泪痕,脚下落有一个打开的本子,无涯十分好奇的将它捡了起来。
大约二十几页纸订制而成,每张纸皆被裁减成手掌般大小,很是整齐,封面上画有子衿独特的图案,一只不像兔子的兔子,子衿好像提过,叫做什么流氓兔的,还有四个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来 自'炫*书*网'子衿的手书:子衿日志。
这里面是她的内心世界么?无涯手指忽然有些颤抖,很想看,却又有些胆怯,不知道自己在这其中,有没有被提到,犹豫半响,无涯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翻开了。
原来她的过去竟然如此简单!而简单中,却分明的表明了……凄凉。
第一页只有短短数字:庚辰年三月初二,母逝,悲。
庚辰……无涯记得仿佛子衿是属鼠的,那么庚辰年她只有四岁。
再翻至第二页,还是短短数字:交友,喜。
交友?虽然没有日期,但无涯凭借字体的相似程度判断,这与上一页相隔不久,年仅四岁的子衿能够交到什么样的朋友呢?能够让她在亡母之痛中可以感受到喜悦,这位朋友一定非同一般吧?无涯心里有些不痛快,赶紧翻至下一页想继续找寻这位“友人”的讯息,但终无果,因为下一页分明已经是许多年之后的事情:
辛卯年八月初二,婚。
无涯突然有些恼火,他们成亲的事情就被这样简单的带过?前两篇好歹还有个或悲或喜,到了这儿居然不加任何评论!更过分的是,她……她……她怎么可以连夫君的名字也不写?!心中带有愤愤不平,翻向第四页,也是最后一页:红杏死了。
没有日期,没有感情评论,仅仅四个字,和纸面上的斑斑泪迹……手指拂过那些早已干涸的泪痕,一丝触动从指间直达心底,似乎可以感觉得到她的伤心。
她的人生已经度过十五个春秋,然而能够让她印象深刻,在此记录下来的,只有这单薄的四页纸,只有这寥寥的二十五个字!看在眼里,无涯不知道现在的感受该如何形容,或许用八个字来说最为体贴:心似乱麻,心如刀绞。
无涯没有叫醒她,就让她在桌上睡着,临走之前,在她身上披上一件外衣,吹熄了灯,悄悄离开了书房。
第三十六章 真的病了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开,秦妈妈走出门来,略带惊诧的看着面前的霍子衿。
子衿身穿天青色长裙,腰系乳白色软烟罗,全身上下皆无半点装饰,整个人却更加显得清新脱俗,带着一丝微笑给秦妈妈行了个礼:“我想见老夫人,劳烦妈妈通报一声吧。”
秦妈妈也是许久都没见子衿了,上下打量她一番,沉吟片刻道:“好吧,少奶奶请随我进来。”
跟在秦妈妈身后走进内室去,在偏厅少待片刻,秦妈妈进去禀报,之后不久,便复又出来,带着子衿进了老夫人的卧室。
卧室里光线暗得很,从外面的阳光下走进来,一瞬间竟有些不适应这里的黑暗,子衿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
满屋子都是药味,空气也有些浑浊,老夫人半靠在床头,说话的声音显得虚弱无力,似乎真的病得不轻:“你来了。”
“子衿给老夫人请安。”子衿上前行礼道。
“有事么?”老夫人动了动身子,秦妈妈赶紧上前去把老夫人身后倚着的软垫挪了挪,“没事的话还是少来这里吧,咳咳……我病得厉害,怕会传染给你……咳咳咳……”
“老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子衿是您的孙媳妇,理应过来侍疾才是呢!”看到秦妈妈想要倒水,子衿忙抢先一步,拿过茶壶来到秦妈妈面前,借着秦妈妈的手往茶杯里斟满水,说道:“老夫人如今病着,其实不宜饮茶的……”
秦妈妈接口道:“这不是一般的茶水,这是二夫人特意找来的药,也是为老夫人治病的。”
子衿短暂的一愣,将这句话记在心里,转身去放下茶壶:“哦?看来还是二娘孝心可表呢,苦口良药都给寻了来,再看看咱们,只当老夫人关了院门不让打扰,就真的不知前来探望,真是不孝极了!”
“少奶奶万万不必自责,老夫人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大夫也说重在静养,所以也无需时来探望。”秦妈妈递过帕子给老夫人擦拭嘴角。
老夫人喝了那杯药茶果然就止住了咳嗽,闭了闭眼睛,缓缓道:“你若无事就离开吧,我也累了,想歇一会儿。”
“老夫人身子要紧,子衿就先行告退了。”知道这个情形是什么话也不宜多说的,子衿连忙应道,上前帮着秦妈妈一起扶老夫人躺好,又体贴的帮忙盖上被子。
转眼老夫人已经呼吸平稳,似是沉沉睡去,秦妈妈小声说道:“奴婢送少奶奶出去吧。”
“子衿不敢劳烦妈妈,妈妈还是留在这儿照顾老夫人吧,子衿自己出去就行了。”子衿推辞道。
“那也好,老夫人这儿也是离不开人的,少奶奶走好。”秦妈妈不再坚持,与子衿互相行了一礼,目送子衿出门而去。
走出内室来,顿时觉得空气清新起来,呼吸也顺畅不少,子衿不由自主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呼,里头还真是憋闷的很,老夫人病体沉重,难保不跟这个有关系!
用力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有一阵阵的清香,但又不十分明确,似有若无的在鼻尖飘过,子衿四处看着,寻找着那香气的来源。但越是刻意寻找,却越加的找不到那气味了,难道刚才只是幻觉?再抽抽鼻子,似乎真的没有了,闻到的依旧是那股子药味,子衿奇 怪;书;网的皱了皱眉,摇摇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