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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凰涅天下-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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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细微而绵长,每一次轻微的一呼一吸又恰是风起或叶动之时,十三道细微绵长的呼吸随着风声叶声起伏,没有片分的早,也没有片分的迟,不早不迟恰如其分,就仿佛和林中的天地已浑成一体。

  叶清鸿清冷眸子锋芒微闪。这隐伏的十三道暗桩不但内力深厚,并且定是久经训练擅长某种合击阵势,方能一呼一吸间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即使是未受伤前的雷雨荼袭入,也未必能安然无恙闯过去——国师府没有这般森严的防卫。

  卫希颜只扬唇一笑,也不多语,一手拉着她沿青石小道徐步走去。

  叶清鸿已知道,她将要见的人是谁!

 ***
  绯叶林间的楼阁越来越清晰,一泓青天如雨过天晴云破处,清丽而隽永。

  阁楼四檐三层,座落在长宽十丈的汉白玉基石上,四面池水清波环绕,正前和左侧各有一座石桥通入楼内。

  名可秀似乎已在三层的楼栏边立了一阵,纤长白皙的右手搭在金丝楠木的雕栏上,唇边浅笑淡雅优容,眉眼间并无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只是静赏天地的随性,却正是这种随性显露出乾坤尽掌的从容大气。

  叶清鸿微微抬头,清寒眸子沉静如水。如果说雷动是睥睨威势的霸者,那么这女子就是怀柔天下的王者!

  卫希颜拉着叶清鸿直接掠上三层,笑嘻嘻道:“可秀,这是清鸿、叶清鸿!”她回眸眨眼,“清鸿,这是我的妻子名可秀,你要叫师娘哦!”

  师娘?两对清丽秀眉同时挑起。

  名可秀眸色惊讶中隐带笑意,她心思通透对卫希颜又知之甚深,略一忖便明了爱人收徒的缘由,胸口油然生暖,眸底掠过浅柔情意。

  叶清鸿清冷眉角如惊电劈闪,“咵啦”一声刺亮心头。那些如珠串般散落在地的疑点顷刻间被串成一线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卫师和名可秀竟是如此关系!雷动要她刺杀名可秀,原是一石二鸟之计!

  她想通其中关节,眸光顿如霜冷剑锋凛凛沁寒。

  卫希颜一掌拍上她肩,笑眯眯重复最后一句,“乖徒儿,你要叫师娘哦!”名可秀强忍笑意,嗔了爱人一眼。

  叶清鸿冷冷看了卫希颜一阵,回眸看向名可秀,微微点头,道:“名宗主!”

  她面色平静如一泓池水,即使面对曾经刺杀的目标,眸子依然清淡无波,似乎并未因西湖之夜那一剑生出半分愧疚或不安。

  剑既出,便绝无后悔!名可秀若计较那一剑,一剑还一剑便是。

  名可秀唇边漾起笑意。这女子,果然是她想象中的心性!

  “希颜,你收了个好徒弟!”她笑。

  卫希颜微笑握住妻子,目光清柔。

  ***
  叶清鸿想起卫希颜柔暖多情的笑容又皱了皱眉……她到底有几面?

  校场上空依然激荡着卫希颜清扬威凛的声音,“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等立于斯世,是奋起于盛世之端,还是颓敝于败世之末?……诸君,帝国的军威武盛,将由你们来开创!”


  她拔出腰间长剑,傲笑挥洒,清冽的剑光在高空中划出遒劲飞扬的四个大字:

  盛世帝国!

  “诺!”

  “盛世帝国!盛世!盛世!”

  湘江之畔轰雷滚滚。



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龙抬头。

  尚书左仆射丁起刚刚登上枫阁三层,便听得一阵春雷滚滚,由远及近。

  他伫步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依然亮如洗蓝,二月的春阳仅透出些薄薄的暖意,那光芒却有些炽眼,大片的亮色打在枫叶上,浅粉的绯色比起前几日似乎更鲜艳了几分,夹着新叶嫩绯,春意勃勃。

  丁起吸了口清新的春风,胸中一畅,微微折蹙的方眉也舒展开去,抬步沿楼栏转右,行向北面的正心阁。

  戴着面具的铁丑依然垂手侍立在阁门外,浅褐色的眸子无悲无喜,似乎没有半分感情,看见丁起仅是右手微抬,红檀雕门轻声开启,示意其直进。

  丁起知晓这位铁衣女卫的性子孤僻冷淡,也不多言,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抬目扫过“正心明道”的匾额,习惯性正了正衣襟方端步走了进去。两扇门扉在他身后无声阖上。

  他在奉茶水的外间略略停了停。

  “擎升,进来吧!”名可秀清冽雍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

  丁起打起素黄厚绒的帘子,进入书阁正间。

  名可秀搁下手中紫毫,丁起上前见了礼,目光扫过书案上的澄心纸,“见龙在田”四字墨迹淋漓,体势圆转华润,与主君批本字体的挺秀端劲炯然不同。

  名可秀取过巾栉架上的干净巾子擦了擦手,回身笑道:“按易经的说法,这二月初二之前虽然属春天,但春意尚在蛰伏着,是为‘潜龙在渊’;过了初一日,阳气上升,春意便隐约可见,遂被称为‘见龙在田’!”

  “是以,民间有句俗话叫‘二月初二,龙抬头’。”

  名可秀笑意悠深,“擎升,方才可听见了春雷滚滚?春天可是真的来了。”

  “是!外面不仅春意景致愈浓,且有赴春闱的解生万人齐集京师,街巷铺席买卖如云,入眼皆是勃勃生气。”

  丁起笑应一句,心中寻思主君话意,一边说道:“昨日中和节,按惯例都堂六部和州县主官均要上劝农书,以示不忘重农之本。”

  名可秀侧眸,“你专拣这事说,难不成今年的劝农书还劝出了新花样?”

  “新花样倒没有。不过,宣州宁国县令李椿年的劝农书有些特别。”他从袖笼出掏出一本奏疏呈上。

  名可秀随口笑了句,“能让你评为特别,可见这位宁国县令的折子颇得你心。”伸手接过李椿年的奏章,却只搁在案上并不急着翻阅。

  丁起拣概要道:“李椿年在折中说:‘宣州地方连续两年春旱,豪户抑并土地益重,然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富者日以兼并,贫者日以困弱,放任下去恐生民乱。’”

  名可秀浓秀匀亭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赋税不均,贫者日贫,富者日富,这是大宋朝自太宗皇帝起便积下的弊病,但凡稍有点见识的官员皆知其害。宁国县令既然以此言事,可是有些‘别致’的解决之道?”

  丁起敛目正容,“李椿年道:‘欲均税赋,必理经界!’”

  “这言论倒也不希罕!”名可秀淡淡道,“经界者,方田也。昔年王安石为革田赋不均之弊,朝廷力行方田均税法,清丈田亩、理正地籍,使富田者多赋,少田者少赋,这本是富国利民的良政,但最终却是失败!李椿年的经界可比得过王荆公的新法?”

  丁起素来以“相天下”为抱负,对王安石的新政下过不少心力研详,胸中自有沟壑,闻言一慌不忙道:“主上,荆公昔年行方田均税法失败,愚以为有三大因由。”

  “哦?说来听听。”名可秀微微一笑,心存考较。

  丁起侃侃而谈,道:“其一,豪户多有隐匿田产,新法方田均税触犯了豪户之利,必受阻挠;其二,官豪相结劾法。豪户或与官者互为姻亲,或者本身即为官,或使利贿官相结,官豪一体多方寻隙揪弊弹劾;其三,新法向下推行不当。州县中多有猾吏与豪户勾结,在清丈田亩和贫瘠分等时多有不公,扰害百姓,小民不知方田之利,皆以为新法之害,怨言四起,遂为朝中反对者援引利用,群起而攻之,新法由是而败!”

  “你说到点子上!”名可秀点头赞许。

  “李椿年说‘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然而何以会出现多田者少税?而无田者却有税?豪户与官吏勾当为奸,以强吞弱,又以有为无,田籍稽考不清或故作模糊,以此为据征赋岂得公平?”

  她声音冷冽,“安石变法之败,靖康祸国之乱,原因种种,但究其根底败在官场的贪腐上!整条河道都污了,即使源头清如雪水,流下去最终出来也变成了一滩脏水!”

  丁起方眉下双目精亮,“主上说的是!再好的政令若推行失当,最终就会成为害民弊政!所以,”他加重声音道,“欲行方田经界,必得先清吏治!”

  名可秀纤指翻开李椿年的奏疏,边看边道:“澄清吏治和方田均税,都是当紧的要务,然而为政之道需懂得宽猛相济,过刚则易折,过猛则易被反扑。就如打狗,既得防着狗急了会跳墙,还得防着恶狗抱成一团狂吠咬人,不要到最后打狗不成反而被恶狗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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