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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子璇一意孤行,将带头作乱的礼部尚书方展城廷杖五十,以儆效尤。
这礼部尚书不是旁人,正是子璇他亲姨丈,太后的亲妹妹,恒国夫人的丈夫。
如此一来,那些大臣们哪还敢再度上表抗议?
难道还想当方展城第二?
昨日我去看了太后妈妈,冷宫地处偏远,内务府仅拨了一名笨手笨脚的小丫鬟伺候太后。
我去的时候,太后正缩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立刻差人把内务府的总管叫来狠狠训斥了一顿。
那总管也识相,立刻又多派了两人照顾太后的起居饮食。不过冷宫终不比别处,但求一个温饱,也就不能过度讲究了。
回去后,我找秦殇大吵了一架。
结果是,我吵我的,他自顾自笑着跟我讲封后大典的行程安排。
我原以为,他只是说着玩儿,想不到竟如此当真。
那些大臣们也真够懦弱无能的,大义面前竟不能坚持己见,区区五十廷杖,就把他们全都打回家去了。
如今还能怎样?只能故技重施。
采儿今天一大早就混进太庙后殿,用糖水在石碑上描字。
上回是:天降妖妃,国必有难。
这回是:云为后妃,国之必亡。
这回写得过猛了吧。就是说,我云若寒要是当了妃当了后,那他大秦国就完蛋了。
经典!这回看皇帝怎么说服群臣,娶我为妻!
估计,到时候以死进谏的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看他还杀不杀得下手?
诛佞臣无非议,若是为立妖女为后而肆杀忠臣,必将引起全国人民的反抗。
好啊,团结就是力量,我等着看秦都城人民如何爆发。
看他到时候,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哼!
“碰!”一人跌进门来。
我抬头一望,正对上采儿那张青紫交加的小脸儿。
于是,我心里“咯噔”一跳,慌乱地站起奔到她身旁,半跪于地,“采儿,你怎么了?”
“公主。”采儿紧紧抓住我的手,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一抬眼,只见秦殇负着两手步入门来,身后还跟着那亦步亦趋垂头肃立的馨如。
“她怎么会在这里?”
“寒儿,这回多亏了馨如,不然你又得遭不白之冤了。”秦殇笑着踱到我身旁,大手一勾将我搂到身侧。
我咬咬唇,“是么?”
“嗯。”秦殇低眉望着采儿,勾唇冷笑,“寒儿,你可知这贱婢做了何事?”
“什么?”
“她又偷偷溜去太庙妄图抹黑你。上回是她写了天降妖妃,国必有难八字诋毁你。这回更恶毒,竟写云为后妃,国之必亡。要不是馨如见她行踪诡异暗地跟踪,这回恐怕又该叫她得逞了。贱人!不打不说话,一打就全给招了。寒儿,亏你待她有若亲姐妹,人家全然不当一回事儿,心里妒你,恨不得整死你哩。”秦殇起脚欲踢,我急忙拉着他向后退了一步,一手抚上他的胸口,惊惶地叫道,“算了皇上,她只是个小孩子,闹着玩儿罢了。”
“闹着玩儿?”秦殇一挑眉,“她是处心积虑的害你呢,如今她已全部招供,你就甭再替她求情了。”
“皇上——”
“嗯?”
“皇上,我不要追究,我什么都不追究了,你放了她吧!她毕竟跟了我这么多日子,彼此间已有了感情,你饶了她这次吧,大不了,逐她出宫,好吗?”
“不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谋逆未来皇后,论罪当处以五马分尸的极刑,怎可这样草草了事?”秦殇一口否决,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公主,不要替采儿求情了,采儿以下犯上,的确罪有因得。”她爬到我脚边,拽住我的袍子仰头望向我。
“采儿……”我蹲下身子伸手欲扶,不料被秦殇拖起身来,揽到身侧。
“皇上,其实不是这样的,采儿她根本没有做错,事实上是……”
“公主,采儿很感激你,到了这一刻,你还在为采儿求情。之前的事,是采儿做错了,采儿不该对你怀有妒心,采儿对不起你,公主,你今后定要多多保重,采儿先走一步了。”她蓦地打断我的话,挣扎着站起身,狠狠往墙上一撞。
“碰!”
随着那声巨响,我的心滑落至谷底深处。
“采儿——”我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用力摔开秦殇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她身边,抖抖颤颤的伸出双手,抱住她血如泉涌的小脸。
泪水,犹如关不紧的水龙头,一冲而下。
我跌坐于地,失神地望着她苍白的面色,沾湿了一手血污。
我含着两腔泪水,低声哽咽道,“你为什么这么傻?”
“公主,采儿……其实……真得好羡慕你呢……你,就像草原上的马儿……那么自由……那么奔放,采儿好……好羡慕……”
“采儿,采儿……”我伏在她身上失声痛哭。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采儿,你为何要这么傻?
我才是那个幕后主使,该死的是我啊……
“采儿……”我抱住她痛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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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坚持下,采儿的后事便交由采儿娘办理。
望着前来认尸的采儿娘垂泣的面容,我心知,如今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当她向我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跪谢我施以采儿的恩典时,我又止不住滑下泪来。
送别采儿娘后,我失魂落魄地游荡在御花园内,直至晚风吹起。
翠心一直跟在我身后,看看暮色已深,便小声提点我该回宫了。
我摇摇头,说还要再走走。
翠心便不再言语,小心翼翼地跟随我向前行去。
我漫无目的的走过小桥,穿过长廊,步入梅林,绕林缓步。
其实,并没一个终点。
我只是想走走,成天压抑在寝宫里头,我憋闷。
我顿住脚步,举头望着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仰望梅树的紫袍男子。
他转回头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神中瞧出些许落寞,但他掩饰的很快,转眼便消失了。
他朝我微微一笑,“寒儿。”
我亦点点头,“成王。”
“恭喜你。”
“恭喜我什么?”
“你就快当皇后了,难道不值得恭喜么?”
我的眸中闪过一片讥讽之意。
“那还真是托成王的福。”哼哼,他没将我暗中央求宫南雁打算逃跑一事禀明皇上,我该感激的不是吗。
他听出我语中讽刺,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以为,你暗中通知子悠逃走,就能扫去他心中对你的恨吗?”
“我不打算熄灭他满腔的恨火。”他淡淡地叹了口气。
“是吗?”
“是。”
“你为他做那么多事,只是为了尽忠,没有旁的理由?”
成王苦涩地笑了笑,“皇上对我们母子的恩典实在不能用言语表述,子容为他效忠,也是应该的。”
“他做了什么?”
“若非皇上相助,当年我早已被父皇处死了。”
“为什么你父皇要处死你?”
成王淡然地笑着,瞥眼看了看翠心。
我挥挥手,翠心低声告退。
“我想知道为什么。”
“母妃在入宫前就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虽然入宫后,二人断了往来,可这事隔了多年,不知为何竟被父皇知晓。他大发雷霆,声称我不是他的亲生子,是母妃带进宫的孽种。他非但要处死母妃还要处死我。”
成王苦笑着望了我一眼,“你说,这样的父皇可不可笑?”
“然后呢?”
“当时身为太子的皇上挺身而出,极力为我们说好话。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她也力求皇上放过我们母子。”
“嗯。”
“于是,我们就被父皇逐出了宫,辗转多年。直到皇上登基才将我昭回宫来。”
“他昭你回宫恐怕也是另有目的,是想你做他的棋子,替他铲除秦英这颗眼中钉吧。”
“但毕竟他还是帮了我许多。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也是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怕只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已灭,难保他不对你另起疑心。”我冷笑着说道。
成王垂头低笑,“也许吧。”
“你真得一点都不在乎?你愚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哈哈哈,等到事情发生时再计量也不错啊。省得这时候就得横算竖算,多费神儿。”他爽朗的笑声,勾起我唇边一抹笑意。
是啊,我所熟悉的子容,就是这般大而化之,豪爽大气。
他才是真正有帝王之姿的人物啊。
“子容,这个还给你吧。”我翻出绣囊里的白玉镯子慢慢向他递去。
他轻扬唇角,微笑道,“放在你身边吧,这是皇上吩咐巧匠特意为你制的。”
“皇上?”特意为我而制?也难怪那么合乎尺寸,我自嘲地一笑。
“嗯,寒儿你那么聪明,该不会告诉我你瞧不出他对你的一片情意吧。”
“可是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
他微微含笑,“这到也未必,两个人处得久了,自然日久生情。时间最为诚实,可以带着你忘记过去的一切,接受未来。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