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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康倒了，胡雪岩完蛋了。”新东家正在向霍毓秀禀报。这时的霍毓秀已经是两鬓斑白了，她抬起了晕晕沉沉的眼皮。晃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当家的，怎么了？”东家仍旧很高兴。
阜康票号的倒台，加速了山西票号的垮台。阜康亏损了八千万银两，立即在京城掀起了一股抢兑现银的风潮。
“当家的，票号要完了，要完了。”票号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全部跪倒在了霍毓秀的面前。现在人人都有取现银，票号里哪有这么多现银。“霍家要完了。”
“霍家不会完的。”病恹恹的霍毓秀杵着拐杖，吩咐贴身丫头拿来了地窖的钥匙。这个镜头有点长，拍摄霍毓秀布满老年斑，颤颤巍巍的手。这双手拿出了积累了霍家几十年的财富。“不会完的。”
“当家不能取啊，取了，霍家就再也没法……”
霍毓秀喘了一口气，如此疲惫。“拿去吧。”
随着清廷的垮台，“霍行天下，诚信为本”的牌匾在大家的疯抢中掉了下来，上面踩踏了无数的脚印。霍毓秀一生浮浮沉沉，又在老年的时候重整霍家旗鼓。人生悲喜剧，晋商从富甲天下到破家，通过对霍家票号的描述，呈现了晚清衰弱无力的局面。《白银天下》的立意很深远，对年轻演员的功力也是一种考验。当初选定程锦之，编剧还剪裁了一些台词，生怕程锦之驾驭不住。《白银天下》的群戏很多，演员基本上都是从业二三十多年的老戏骨。后来程锦之进组，自然给了编剧和导演一个大惊喜，程锦之的演技和这些老戏骨是不遑多让的。编剧为此还加了大量的戏份，使得霍毓秀这个角色更加饱满了。
主持人又播报了几个入围的女演员，除了南璇以外，其他都差不多是中年演员。大众评审完，又是专业评审，专业评审员都是从影三十年以上的老艺术家。在过去的一个月，这些老艺术家没有和演员们进行任何的接触，以保证投票的公平性。很快名单出来了。
“手里的这份名单，有点烫啊。”主持人说着，又拆开信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去看信封里的字。“哇哦，居然是……”
主持人最喜欢在这里卖关子了，这时候也是收视率最高的时候。镜头也分别给到了入围的五个女演员。
“诶？容小姐看上去很紧张啊。”主持人开始调侃容姒了。
容姒现在是国内风头最盛的女明星。
“要不然讨个吉利，让我们的容小姐来念获奖的入围者？”主持人说道。
容姒被邀请上台前，又握了一下程锦之的手。
“姒儿，我现在紧张死了，还是你念这个。我怕我会哭。”程锦之开玩笑地说道。手脚冰凉也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怎么办啊……”
“不管是谁，我拿到奖就跑，后台等我好吗？”容姒也难得开玩笑地安抚程锦之。
“嗯嗯，后台等你。我们携奖私逃。”程锦之说道。
“我的容小姐程小姐，你们还在说什么悄悄话。全国观众都看着呢。”主持人调侃地说道。
容姒上了台，这属于主持人的即兴发挥。像这种颁奖礼，主持人们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大概是看着后台持续飙升的收视率。收视率和现场的反应，是非常能调动主持人们的。很多即兴发挥都是在气氛很好的情况下。
“容小姐，你要卖关子喔。”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容姒。
容姒今天的着装比较素雅，本身的气质撑着，在明星攒动的现场也不会泯然于众。容姒慢慢地拆开了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了名单。容姒看上去也有些紧张，看到名单的时候手腕还颤了一下。容姒这个样子，简直比她自己拿奖的时候还紧张。
“本届最具观众所喜爱的女演员是，《白银天下》，程锦之。”容姒清亮的声音，在突然寂静的现场传响。
一两秒的寂静，现场响起了雷动般的掌声。刚才在放映《白银天下》的时候，就有不少演员鼓起了掌。就连对手南璇，在看到《白银天下》里程锦之的演绎时，也十指贴合，鼓起了小掌。不光镜头，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程锦之身上。程锦之看上去有点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站起了身。还是在周围人的指导下，才走上通往舞台的红毯。刚走上舞台的台阶，一弯腰，程锦之感觉手背有点发凉。
她手一抹，掉眼泪了。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鼻腔发酸了。
第98章 封后
居然哭了。她没想要哭的。程锦之赶紧揉了揉眼睛，用手心蹭了蹭眼睛。上了舞台； 聚光灯都打了过来，现在全场的目光都锁定到她的身上了。程锦之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盛典； 自然也不是第一次拿奖。上一世； 她家还有钱的时候，她就买过几个奖。
本来是绷得挺好的； 程锦之顺利地接过了主持人的话筒。刚抬头； 便撞上了容姒关切的眼神。容姒这样看着她，她感觉自己的泪腺又不行了。
“我们的程小姐有点……”主持人的话头刚起； 容姒便搂了过去。两人的关系真的很好，拥抱的动作看上去特别的自然。容姒比程锦之要高一些； 她搂着程锦之，手摸了摸程锦之的长发。面对这种情况，主持人仍旧很顺溜地把剩下的词吐出来了。“激动。”
程锦之肩膀抖动，看上去要越哭越凶了。容姒笑了一声； 在程锦之的耳边开口了。“妆花了。”
容姒这一句话； 生生让程锦之把半个哽咽声咽了下去； 只留下一声细小的打嗝尾调。她睁着眼睛，看着容姒。她一上来，容姒便牵住她的手了。程锦之在容姒的手心小小地拧了一下。“我的妆防水的。”
容姒的双手放在程锦之的肩头，等程锦之整理好情绪，又把侧着身子的程锦之转向镜头和观众。容姒轻声地安抚道：“你是最棒的。”
主持人又开口了。“我就说让容小姐早点上来吧，台下依依不舍的，都要到台上来聚。”
“真是赏心悦目啊。”另外的主持人说道：“好像观众们都把这个奖叫做视后，那现在台上就站了两个王后了。视后和影后。”
“还别说，两位看上去真的很搭啊。”主持人们非常活跃，调侃地说道：“我感觉我现在不是颁奖礼的主持人。”
“是两位佳人的婚礼主持人。”
这时候场上又有点哄笑了，不知道谁带头鼓起了掌。最近的风气是比较腐的，大家也爱开同性间的玩笑。程锦之自然被哄笑了，主持人们也算贴心，看着程锦之破涕为笑，便把场子又圆回来了。“好了，下面颁奖环节就交给章阁老了。”
容姒轻轻抚了一下程锦之的后背，便下台了。颁奖人是章老艺术家，老艺术家凭借《首辅近事》声名大噪，二十多年来一直被人称为阁老。章阁老算是圈内比较有名的老艺术家了。
“我一听有你，便过来了。”章阁老握了握程锦之的手。
程锦之的奶奶出演过《首辅近事》，和章阁老的关系一直不错。过年的时候，章阁老还专门跑去山上看望她的奶奶。“谢谢章老前辈。”
“演得真不错。”章阁老拿起了玉兰奖，玉兰奖的形状像盛开的白玉兰。他郑重地交给程锦之，程锦之看上去也非常郑重，微微弯腰接过了玉兰奖。“这一晃，又是二十年。”
章阁老的语气有些感慨。“你很年轻，演绎生涯才刚刚开始。我作为长辈，非常羡慕你们。你们碰上了好的时代。有好自然也有坏，在这样的时代，戒骄戒躁很难。难才显不易，这话是对你说，也是对在场的后辈们说。我发现后排坐着的都是各大影校的大学生。大学生能够有机会参加这样的颁奖礼。除了你们本身的努力外，还有前辈们对你们的重视与关注。”
“希望你们再接再砺，为观众们呈现更棒的影视剧。”说完，章阁老又对程锦之说道：“锦之，相比较你的学弟学妹，你已经到了另外的阶段了。这个阶段，要克服的问题和诱惑更大。我希望你能永葆初心，永葆演员的初心。”
“谢谢章前辈。”程锦之双手合上，非常诚挚地说道。
“接下来，就是你的时间了。”章阁老笑了笑，拍了拍程锦之的肩头。
接下来便是获奖人谢词了。程锦之拿着玉兰奖，站在舞台的中央。闪耀却不刺眼的聚光灯，齐齐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现在就是舞台的中央了。这个舞台上没有任何人，主持人们都留出空间，站在舞台的台阶上了。
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么盛大的颁奖礼，程锦之看着台下熟悉的面孔。这些面孔非常熟悉，只是有些还算认识，有些只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