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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初次喝你可能觉得并不如何,喝得多了,酒精醇香丰醴的滋味慢慢渗进口腔,越喝便越放不下。
两坛终了,景笙朦胧着眼睛,四处搜寻。
宁岚已经扯开了最后一坛酒的封泥,仰头灌着,嘴里还嘟囔着:“好酒,好酒。”
景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沈墨身边。
推了推正在用掌心轻轻敲打额头的沈墨,定了定神,问道:“小墨,还有酒么?”
沈墨也喝醉醉陶陶,脸颊染上胭脂一般的红晕,轻晃脑袋,眨眨眼睛,似乎清醒了一些,才对景笙道:“嗯,还有,你还要么?”
景笙点点头。
“那好,我拿给你。”
沈墨扶着桃花树干站直了身体,稍微缓了一会,深吸了两口气,朝府里走了过去。
景笙笑笑,跟在了沈墨身后。
走了好一会,沈墨才带景笙转到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是地面上有一张木质的门板。
沈墨弯下腰,用力拉着门板的拉环。
景笙看他拉的艰难,走上前想去帮忙,没想只是一拉,门板就开了,两人没能收回力,顿时被反震到地上坐着,好生狼狈。
两人相视,皆是一笑。
门板下是一道楼梯,所猜不错,下面该是一个酒窖,沈墨掏出火折子,点亮了楼梯边的一个火盆,火焰顺着火盆一道道点亮下去,沈墨扶着楼梯边的扶手小心地走下去,很快又拎了四坛子酒上来。
递了一坛子给景笙,沈墨自己也开了一坛子。
懒得再走回去,两人干脆就坐在房间地上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几口下了肚,喉咙里瞬间滑过火辣辣的感觉,胃里却是无限的温暖,而后淡淡的醇香反上,纠缠在唇齿间,回味悠长。
景笙满足地叹息。
“小墨,这是什么酒,怎么、怎么和刚才的不一样?”
停了一会,才听见沈墨含糊的声音:“这是我自己酿的……十岁那年母亲离开的时候……”
“很好喝……”
“嗯,谢谢。一共酿了二十坛,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喝了两坛,这是剩下的……”
景笙放下酒坛,问道:“这是你想留给你母亲的么?”
沈墨费力地扬起头,看向景笙,摇摇头:“迟早是要喝的,母亲七年都没回来了,连父亲去世了也没回来,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才会再回来,这酒,我不想浪费……”
好狠心的母亲啊。
“可你总还是为你母亲留下了十来坛。”
沈墨亦放下酒坛,垂下头,轻笑:“是啊,她终究是我母亲,即便父亲去世也没能回来,即便七年也没有来看过我,她依然是沈家的骄傲,我的骄傲。”沈墨猛然抬起头,灌下两口酒,“那是母亲的理想,母亲的理念,也是我的理想,我不怪她。”
景笙看了看沈墨,眼神忽然一软,猝不忍般闭上,又喝了两口,喝了不到一坛,已是醉眼婆娑。
那厢,沈墨也好不到哪里去,喝的醉醺醺的眼睛里雾气蒙蒙,脸颊被熏染出了动人的酡红,倒比沈府里盛开的桃花还要红艳,嘴唇被反复侵染的酒水变得水润,酒渍一两滴落在衣襟上。
景笙仰头,把酒坛里最后的一点酒喝完。
挣扎着站起身,身形摇晃了半晌才勉强站稳,朝着沈墨身边的酒坛走了不到两步,脚下就蹒跚起来。
一个趔趄,景笙半栽倒在地上。
好一会,景笙才撑起身体。
“小墨……”
低低的叫了一声,却没能等来回应。
景笙抬起眼,发现方才还在说话的沈墨抱着酒坛,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呼吸平缓而稳定,这一眨眼的功夫,他竟是睡了过去。
咫尺之间,呼吸可闻。
近的景笙几乎能看见沈墨光洁白皙的脸颊上鼻翼细微的起伏。
沉睡中的沈墨,静谧安稳,美好的不似真实。
景笙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似乎要印刻在心里。
不知多久,景笙忽然自暴自弃般的咬了咬唇。
她喜欢沈墨。
她真的喜欢沈墨。
她比哪一刻都清楚的认识到,她喜欢沈墨。
这种情绪在这一刻无法抑制。
她轻轻地小心地同时又飞快的将脸凑向前,嘴唇在接近沈墨脸颊的那一瞬间,停了一秒,接着,她闭上眼,贴了上去。
却不是想象中的触感。
景笙睁开眼,讶异地发现,沈墨不知是不是因为睡得不安稳脸颊微微侧了一点,她的唇便正巧贴上了他的。
温润,微凉,还带着酒气。
不是第一次亲吻,却是第一次心如擂鼓。
作者有话要说:'霸:。。'有进展了没?
这一段不知道为什么写得格外顺畅……
终于我也标题党了一把。
=V=
三四章
三十四
柔软的触感让景笙一下清醒。
飞速的退开,景笙酒气未褪的脸颊绯红。
她用力拍了两下脸侧,清脆的声响和脸上微疼的触感让她找回了被酒精麻痹的理智。
这里是女尊世界,她这样的行为解释起来只有两个字,轻薄。
无论平日沈墨再怎么不拘小节,这样的事情她都是不该做的,毕竟男子在这里才是弱势群体,贞洁和清白对于对方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甚至将来嫁妻生子……
思绪到这里,骤然停住。
嫁妻生子,在女尊世界再平常不过的四个字,可是,一但和沈墨联系上,景笙却无法想象下去。
那样一个温润而锐意的男子,如此的风华如此的志向,只在家中相夫教子,是不是太过……
在她的记忆里,沈墨该是如风般自由的。
酒精让头颅开始疼痛起来,蔓延开的钝钝的痛觉一点点侵染了景笙的脑海。
除此以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呢?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景笙,你其实想娶沈墨吧。
可是,你不敢,害怕背叛,害怕伤害,害怕不能给予最好的,害怕配不上,还有……害怕一厢情愿。
景笙闭上眼睛,沉默着把所有的情绪压进脑海里。
酒坛尚在身旁不远处,景笙捞过酒坛,慢慢喝下,喉咙上下吞咽,酒水漫进胃里,却再也没法彻底的醉去。
喝完,景笙用手掌轻轻按了按额头。
沈墨仍旧睡着,没有醒来的迹象。
景笙起身,刚一起来,便觉得眩晕,适应了以后,俯下身,拉过沈墨的一只手绕过肩头,同时半架起沈墨的身体。
摇摇晃晃走到沈墨的卧房,景笙推开门,把沈墨送了进去,小心的放在床上,除掉鞋袜,盖上被褥,仔细的掖好被角,伸手拉下帐子,深吸了两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沈墨慢慢睁开眼睛,望着雕花的床顶,不知在想什么。
那一次,景笙真的喝了很多酒。
硬撑着保持清醒的结果是第二日醒来头疼得像要裂开一般,痛得景笙很快又倒了回去,直到下午才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
景笙抚着额头起来,坐在床沿良久。
头痛略有缓解了,景笙才转身取了衣服套上。
看见门外说话的人,景笙倒有些意外,正是前几日纸鸢掉进景笙院子里的那几个小男孩,几个人围着岭儿,似乎说得很是兴奋。
岭儿看见她,连忙从小男孩堆里挤出来问道:“小姐,你现在怎么样了,要岭儿给你热醒酒汤么?”
景笙摆摆手:“没事了。这几个是?”
“哦。”岭儿放下心,展开笑容,“他们说我上次给他们的糖果很好吃,就想来学着做……”
“糖果?”
岭儿眨眨眼:“就是小姐之前说的那种酥糖啊!”
景笙这才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景笙对做菜做小吃之类的事情并无兴趣,但前世生活所迫确是看了不少食谱,这一世景笙倒也没兴趣研究这个,只是看着岭儿无聊捣鼓吃穿的时候说过两句,有些东西也就差在那个点上,岭儿听了以后三天两头的往厨房跑,没想到还真给她做出些东西来。
景笙笑笑:“那你们讨论吧,我对这个可一窍不通。”
“喂喂,小姐,我可是为了你才去做的,你都不感动么……”
“嗯,我很感动。”
“小姐你……”
“还有别的事么?”
岭儿泄下气:“古墨斋的赵老板让您有时间去找他东家一趟。”
景笙问道:“赵老板有说是什么事情么?”
岭儿摇头:“没说。”
反正八成也是为了字的事情,那人家的手软,这去还是要去的。
云敛的那栋宅院距离古墨斋不算很远,景笙从古墨斋出发,循着记忆摸索,却是找了好一会才找到。
那栋宅子实在是不大起眼,如果不是景笙去过一次,又兼记忆力不错,要从这十来栋一模一样的宅子里找出云敛的宅子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景笙上前敲了敲门,这次来开门的倒是个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