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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凌韵更加愧疚,恍惚间,她发现她的小弟子似乎已经长大了,现在还会站在她的立场上,替她考虑谋划。
她幽深的眼眸中多了两分旁人不可得见的温柔,缓声言道:
“清儿,紫阳宫之大,弟子之多,但为师只得你一个亲传弟子。”
“如今我师徒二人移居紫阳宫,你便是这宫中大弟子,与在山中之时不同,这宫里将会有许多双眼睛盯着你,盯着为师。”
“正如你所言,我们行差踏错的每一步,都有可能为人诟病,成为旁人诋毁我们的借口。”
滕玄清微微松了一口气,邝凌韵既然这样说,就代表她明白厉害关系。
师徒谈话间,元杞已带着华烨来到殿外。
邝凌韵站起身来,元杞正待领着惊慌失措地华烨上前,邝凌韵却一个闪身出现在华烨身边,随即一掌击在华烨胸口,将其震得横飞出去。
事发突然,元杞惊怒,滕玄清也目瞪口呆。
邝凌韵却像没事人似的,冷冷扫了元杞一眼,哼道:
“但是,清儿,为师还要告诉你一句,再多的考虑和忍让都有底线和原则。”
滕玄清,这三个字就是她的底线。
“人生在世,不管对错,总会有那么些不开眼的东西挑唆是非,而对这些人唯一有效的惩戒,便是以绝对的实力碾压他们,让他们痛到张不开嘴。”
滕玄清靠在椅子上,浑身疼痛,一点力气也没有,却被邝凌韵这番话振奋得直起了身子。
从某种层面上讲,滕玄清和邝凌韵其实是一类人,正因为邝凌韵足够狠,她才能教导出滕玄清这样的弟子。
她不再让滕玄清受委屈,就像守在滕玄清身边的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任谁要伤害她的小弟子,都需先过她这一关。
重创了华烨,邝凌韵又回到滕玄清身边,微笑着伸手,揉了揉滕玄清的发顶:
“半年后紫霄宫中将有大比,这宫中长老总藏着掖着,届时指不定会有多少天资异禀之辈崭露头角,莫让区区一个华烨限制了你的目光。”
“多谢师尊教诲。”邝凌韵一番话将滕玄清的心烘得暖暖的,她低头一拜,答应下来,“弟子记下了。”
元杞骇然色变,震怒至极,那一双惯来眯起的双眼此时也瞪圆了:
“邝凌韵,你身为一宫尊长老,竟直接对小辈弟子动手,还说出这样的话,目中无人,未免太过狂妄!”
“代长老的弟子犯错,伤人至此倒还有理了不成?”邝凌韵斜眸扫了他一眼,冷笑道,“还是说,元杞长老你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和本座动手?”
元杞怒目圆睁,两人之间气氛沉凝,不远处华烨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沉默持续了数息时间,终于,元杞眼睑再次垂落,脸上的愤怒已消失不见,双眼的灰色薄雾也重新汇聚成不见底的深渊:
“尊长老言重了,老夫只是爱徒心切,言语唐突了,既然尊长老已罚过烨儿,老夫便带他退下。”
元杞管邝凌韵叫“尊长老”,态度上便算退了一步,承认了她的身份和在紫阳宫的地位。
而这种不得不后退的妥协,是拜华烨所赐。
他转身抓起华烨的衣领,离开了主殿。
邝凌韵瞳眸闪烁,心道此人是个狠角色,不得不防。
但滕玄清的伤需要及时医治,她便没再同元杞纠缠,转而抱起滕玄清回了殿后的小院。
养伤期间,滕玄清憋闷得很,没两天才刚能下地,她就又蹦跶着跑去了小湖边望风。
紫霄宫中常年四季如春,湖边景致优美,故而不少弟子来湖边赏景纳气。
滕玄清一来,好几双眼睛就落在她身上。
紫阳宫尊长老的亲传弟子,来紫霄宫第一天就和华烨动了手。
虽然被华烨揍了个半死,但是她那股疯劲却叫人胆寒,没有人再敢小看她,更不愿意将她这样的人当做敌人。
而且事后华烨受了邝凌韵一掌,起码得养个十天半个月,不比滕玄清的伤势稍轻。
所以滕玄清今次一路走来,宫中弟子神态各异,却没有人再生事端。
滕玄清生得好看,唇红齿白的,一身青袍穿在她身上,袖边坠上两朵白梅,清隽得很。
她在湖边溜达一会儿,忽有弟子试探着上前来,朝滕玄清拱手,唤道:
“给小师姐请安。”
滕玄清闻声回头,便见一虎头虎脑的小弟子正朝她笑。
她如果没记错,这小弟子应该是在她和师尊刚来紫阳宫那天,跟着三位结丹长老一起候在门边的几名弟子之一。
“嗯。”
滕玄清觉得这小弟子笑容干净,她瞅着也欢喜。
应了一声后,她想起些什么,忽而眼珠子一转,又补了一句:
“你叫啥名儿?是何修为?”
小弟子笑容腼腆,规规矩矩地回答:
“我叫童小余,今年年初方才筑基,资质愚钝,让小师姐见笑了。”
他听自家师尊说起过,滕玄清如今才十七岁,但修为已经达到筑基三层,虽然还停留在筑基初期,但以滕玄清的修炼速度,想必不日就又能有所突破。
其天赋是紫阳宫乃至整个紫霄宫中,掰着一只手数都能排的上位的。
“童小余。”滕玄清跟着念了一句,遂笑起来,“我记着你了。”
她一笑,一张初初长开的小脸儿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似的,童小余只眼角一瞥,便挪不开眼。
忽而有风拂过,粉白的花瓣扑簌簌地飘落,划过他的眼睛。
童小余惊醒过来,忙低下头去,急声告退:
“小师姐,方才师尊唤我说有事交代,我便不打扰小师姐雅兴了。”
其实师尊要说的话已经交代过了。
他说,若能与滕玄清亲近些,对他往后有益。
可现在,有益不有益他不知道,但他觉得小师姐挺好的,想亲近一些却是真的。
第九章橘子
“去吧。”
滕玄清摆手让童小余离开,自己闲着看了一会儿风景才回去。
回到主殿中后,滕玄清继续勤勉修行,不过数日修为便有精进,突破至筑基四层。
一番修炼结束,滕玄清稍微伸展一下四肢,便听得周身骨节像爆豆子似的噼里啪啦一阵响,舒坦极了。
她起身推门走出房间,像往常一样沿着走廊朝最里边那间书房走,去给邝凌韵请安。
但她轻敲书房的门,半晌未见回应,心头疑惑之际,推开屋门朝里瞅了一眼。
往日这时候,邝凌韵都在桌前看书,手边备上一碗清茶,尽显闲情逸致。
照邝凌韵的话说,到了她现在的境界,仅仅是打坐对于修炼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更重要的是感悟。
滕玄清问过邝凌韵那境界为何,邝凌韵却笑而不答,只道等滕玄清往后机缘到了,自然就会明白的。
所以,滕玄清最后也没弄明白自家师尊的修为究竟到了怎样的境界。
此时书房中没人,桌上也没有正在翻阅的书简,想必邝凌韵今早未来书房。
滕玄清疑惑地想着邝凌韵会在何处,忽然猛一拍大腿,想起关键来。
彼时宫主雪樱曾来找过邝凌韵,前几日邝凌韵曾与她说起过,今日要去一趟紫霄殿议事,想必邝凌韵此时已不在紫阳宫中了。
滕玄清在后殿遛了两圈,百无聊赖,便打算绕回房间继续打坐修炼。
忽有人从前院来,遥见滕玄清,便朝她招手:
“玄清师侄!”
滕玄清顿住脚步回头看,认出叫住她的人是一名结丹长老,叫平泫。
此人在她和邝凌韵师徒二人搬来紫阳宫后,一直态度恭敬随和,滕玄清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平长老。”
滕玄清双手抱拳,朝平泫躬身行了晚辈礼。
平泫快步走近,双手虚抬扶起滕玄清,问她:
“玄清师侄,尊长老眼下可在殿中?”
“师尊今日不在。”滕玄清如实回答,又问,“平长老有何要事?不若告诉晚辈,等师尊回来,晚辈代为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