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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凌韵一打岔,滕玄清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扒开窗户,从书房里探出脑袋,乖巧应道:
“师尊放心,弟子知晓了。”
滕玄清很快将几间屋子收拾好了,闲来无事,想着邝凌韵说的话,便自行跑出主殿,准备四下看看,熟悉熟悉宫中环境。
她之前和邝凌韵一起住在山上,虽然没有禁令说她不准下山,但她回宫的机会也很少。
每次下来还要遭其余弟子冷眼,听些关于邝凌韵的闲言,渐渐的,她便越渐期望师尊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回到宫里,再不用受欺负。
这下心愿达成,邝凌韵还说她不用练功,滕玄清心里舒坦极了,欢欢喜喜地在宫中晃荡。
主殿后边还有一排排亭台楼阁,当中修建了很大一汪池子,滕玄清沿着小路朝前走,打算去湖边观一观景。
湖边聚了不少宫中弟子,初见滕玄清,众人议论纷纷,但都站得远远的,不让滕玄清听见,若滕玄清一走近,他们便散了开来。
滕玄清没走几步便觉得无趣,欲绕开这些弟子,寻个清净些地方。
“这不是咱们紫阳宫的大弟子吗?”有人嬉嬉笑笑地上前搭话,还朝滕玄清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鄙人华烨,给小师姐请安。”
滕玄清停下脚步,拧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见几个着了青衣的弟子三两成群,跟在华烨身后,也纷纷朝她拱手。
滕玄清皱了皱眉,不喜此人轻佻的态度,闷闷地应了一声“嗯”就转身想走。
“素闻小师姐天资聪颖,乃尊长老得意门生,鄙人憧憬之至,望与小师姐切磋一番,不知小师姐可愿赐教?”
华烨拦在滕玄清面前,虽微笑着说这番话,但他身后几名青衣弟子已默契地散了开来,将滕玄清围在中间。
滕玄清脸色一沉,这些人是来找茬的。
她作为邝凌韵的亲传弟子,一来紫阳宫就成了大弟子,明明修为也才筑基,却平生压其他弟子一头,自然有很多人都不服气。
华烨也是其中之一。
但是不喜归不喜,真正敢站出来挑衅的人也很少,毕竟滕玄清身后还站着一个邝凌韵。
只不过,这华烨是元杞门下弟子。
滕玄清心里念着邝凌韵的教诲,不欲生事,但那几个小弟子面上嘻嘻哈哈,衣服很好说话的样子,事实上却牢牢盯着滕玄清,不准她中途离开。
“大家快来看!大弟子要和华烨师兄切磋啦!”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吼了一句,聚在湖边的弟子们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滕玄清本就是个暴躁的性子,这会儿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做局,她若逃走,却是落了师尊的颜面。
既然避无可避,她便不再避了。
湖边人越聚越多,有不少弟子是听见消息赶来凑热闹的。
自然也有人忌惮邝凌韵,不敢上前闹事,但终归好奇形势发展,也没有走开。
混乱中,不知是谁朝场内扔了一枚石子,滕玄清以为有人偷袭,下意识地躲开,华烨便当她动手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抬起一掌朝滕玄清攻去。
滕玄清反应也快,立即转身迎击。
但滕玄清只得筑基初期修为,而华烨在紫霄宫中修行数十年,修为已至筑基六层,距离筑基后期仅一步之遥,滕玄清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听嘭的一声响,滕玄清倒飞而回,肩膀咔嚓一声,骨骼易位,摔在地上扑腾半天也爬不起来。
大弟子才来紫阳宫第一天就被狠很教训,围观弟子哄堂大笑。
他们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有人趁着人多,在人群里躲着起哄,唯恐天下不乱,笑得前仰后合。
滕玄清踉跄着站起来,眼睛里当真如狼似的透着一抹凶光,她没说话,就直直瞪着华烨,竟叫华烨没由来生出一股子心悸的感觉。
随后,她当着众人的面,伸手掰住错位的肩骨,咔嚓一声将其复位。
“再来。”
滕玄清面色不改地说。
喧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刚才拦路的弟子中有人被滕玄清气势所慑,胆怯地退了一步。
滕玄清抬手指着华烨,又大声重复一遍:
“再来!”
华烨脸色一沉,嬉笑之色不见:
“你已经输了。”
滕玄清闻言并不理会,突然不管不顾朝华烨冲过去,竟是主动动手。
华烨一声冷哼,眼里放出凶光,用更强的掌力将滕玄清击退。
滕玄清倒飞回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沾了满身的灰尘,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磕破了,看起来格外凄惨。
但她落地后很快起身,像头野狼似的,脚尖一旋便再度朝华烨扑过去。
滕玄清速度极快,华烨惊讶之余猝不及防,防了两手后,被滕玄清揣了一脚。
这一脚踹出他的火气,一开始玩闹的心态也被他跑诸脑后,狠了心,放开胆子和滕玄清对打起来。
嘭——
滕玄清一次次被击退,又一次次站起来,围观的弟子脸上的神情从戏谑到惊讶,再到最后像看疯子一样。
滕玄清已经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也带着血,但她却怎么也不倒下,不肯认输。
哪怕华烨最后用脚踩着她的头,她也要将华烨的腿咬一口。
华烨虽然伤得没有滕玄清重,但也被拖得精疲力尽,他心里的狠劲渐渐消失,看向滕玄清的目光如同见鬼。
好在滕玄清终于爬不起来了,她的脸埋在泥地里,五指嵌在石缝中,挣扎着想起身,但是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指甲刮破了,鲜血淋漓。
华烨心慌意乱,滕玄清被打成这个样子,用切磋显然无法搪塞过去。
他咽了一口唾沫,压下心头惊悸,刻意咬着牙,冷笑讥讽:
“仰仗一个疼爱你的师尊算什么本事,自己没有实力,到哪儿都是要挨揍的!”
然而周围却没有一个附和他的人。
第八章底线
“你们还在看什么?!”
华烨惊怒交加,围观之人一哄而散,唯剩了最初几个小弟子,迎上华烨的目光时,彼此面面相觑,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这下如何是好?”
众弟子愁眉不展,华烨心里忐忑紧张,今日他是唯一的动手之人,而且观战之人众多,若邝凌韵追究,他难以脱责。
只怪那滕玄清过于疯癫,不计后果,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昏厥的滕玄清,恨声道:
“先走,代长老自会护我。”
直到华烨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滕玄清还趴在原地,冷风拂过她的衣摆,却有一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滑落下来,没入脚下的泥地。
是牙咬得太紧,从牙缝间渗出血来,她竟毫无所觉。
华烨走后,几个小弟子聚过来,抬着滕玄清回了主殿,邝凌韵得知事由震怒不已,当即就要叫元杞带着华烨过来与她当面对质。
但滕玄清却抬手抓住她的衣摆。
“清儿?”邝凌韵俯身握住滕玄清的手指,“你别怕,为师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她痛心疾首,自责不已,若她再注意一些,怎会让滕玄清被人伤成这样?
“师尊。”
滕玄清喃喃开口,虽然已经服用了疗伤的丹药,可她的状态依然不好。
她的嘴角磕破了,张嘴说话的时候扯着伤口,疼得钻心。
但有些话她必须说。
“华烨伤我,是我二人的仇怨,日后我也会自行讨还,但您刚来紫阳宫,根基不稳,莫与代长老正面冲突。”
她不希望邝凌韵为了她在宫中树敌,她被打了无所谓,但若引来旁人对邝凌韵的敌意,滕玄清会比死还难受。
这紫霄宫里多的是像华烨这样的人,若每遇见一个事情就哭哭啼啼地找师尊,这和那些被她瞧不起的软骨头有什么分别?
只有自己变得强大起来,拳头硬了,才没人敢乱说话。
邝凌韵更加愧疚,恍惚间,她发现她的小弟子似乎已经长大了,现在还会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