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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王书棣与凌乐二人面面相觑,焦灼慌张又无能为力。
滕玄清感觉喉咙烧得难受,脑袋迷迷糊糊的,被人用力敲击的后颈窝疼得厉害,像肿了似的。
意识昏暗中,她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声音不远,却压得很低,让她难以听清,只勉强能辨识话语中几个零星的字眼:
百年前……画……秘籍……
“你们快放了清儿!”
一道冷冽的声音凭空乍现,滕玄清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是师尊!师尊来救她了!
滕玄清睁开眼睛,却被眼前景象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她嘴里塞了东西,身体被绑在一根石柱上,石柱倾斜,悬在崖边,她正对着山崖间缭绕起伏的云雾,下面则是万丈深渊。
她努力扬了扬脑袋,朝方才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便见邝凌韵悬空而立,与她身旁不远处两名黑衣蒙面之人遥遥对峙。
“呵。”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邝凌韵,百年已过,当初约定的事情你却还未办妥,若今日你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你这心爱的小弟子,恐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滕玄清不知道邝凌韵和这两个黑衣人到底约定了什么,但她觉得非常气愤,气他们用她来她的师尊,她内心激愤,连害怕的情绪也淡了。
她咬着嘴里的布条,呜呜有声地挣扎,想叫邝凌韵不要管她,但那焦急的神情落在邝凌韵眼中,却是害怕,是惊惶,是求她快些救她。
“你们不能动她!”邝凌韵寒着脸道,“如果伤了她,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九天玄心诀的下落!”
“别想和我们讨价还价!”黑衣人冷笑,“我们能把通灵神算给你,自然也可以给其他人!此术虽难修炼,但也并非无人可传,大不了我们再等一百年,但死一个滕玄清,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
邝凌韵未被黑衣人的言语吓退,反而冷笑起来:
“再等一百年?你们谁等得起?我答应你们的事情不会食言,但请你们再给我一些时间。”
黑衣人被邝凌韵戳中痛处,短暂地沉默片刻,忽而耳尖一抖,觉察远处有两道强横的气息快速接近,便道:
“人你可以带走,但是画,得留下。”
邝凌韵此生只在意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小弟子,另一个便是这画中人。
他们需要足够的筹码让邝凌韵听话,邝凌韵为了那张画疏忽了滕玄清,可见画中人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况且,带走一张画,总比抓走一个活人更容易。
“不行!”
邝凌韵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就拒绝。
“你没得选!”
黑衣人一声厉喝,突然劈断滕玄清身上的绳索。
滕玄清的身体飞快坠落,邝凌韵瞳孔一缩。
要救滕玄清,她必然没有时间再去追回那副画。
邝凌韵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挣扎,随即她闭眼咬牙,滕玄清她不得不救。
她扑下悬崖,身影穿梭在云层雾霭中,长袖飞舞,气质卓绝,落在滕玄清眼里,如天降谪仙。
等邝凌韵抓住滕玄清,回到山崖之上的时候,阮樾与雪樱先后赶来,两人未与邝凌韵多言,只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滕玄清,便朝魔气绵延的方向追去。
邝凌韵带着滕玄清回到紫阳宫,一路上都沉默着不说话,连宽慰滕玄清的字句也没有。
她将滕玄清送回房间后,就把自己关进书房,一整晚没有出来。
滕玄清知是因为那画的缘故,邝凌韵为了救她而丢失藏画,心里断不好受,她识趣,不敢打扰邝凌韵,纵然心头疑窦丛生,她也只乖乖待在房中,抄宫规静心。
时至半夜,雪樱亲自造访,于书房中寻见邝凌韵。
“宫主。”
邝凌韵坐在床边出神,直到雪樱走到她身边来,她才骤然惊醒,起身向雪樱请安。
“通灵神算竟是这般由来。”雪樱轻声一叹,“若叫老宫主知晓,恐怕又难逃责难。”
邝凌韵神色漠然,没有吭声。
“九天玄心诀已丢失多年,知道此物下落的人只有当初涉事之人……”雪樱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下定决心,“自上次你使用灵通神算,本座心中便存了疑惑,时常思量,为何十八年前你会擅自离宫,并从宫外带回滕玄清。”
“本座原以为你是看中了她的资质,却原来她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第二十八章甘愿
“玄清最是依赖你,你这样做,会伤她的心。”雪樱好言相劝,“斯人已矣,何故要为了些陈年往事伤害无辜之人?凌韵,本座不信你心中无愧。”
邝凌韵沉默良久,脸上神情无波,眼瞳中没有情绪起伏,竟是心如死灰:
“晚辈心意已决。”
“冥顽不灵。”雪樱皱眉,“玄清的固执与你一般无二,若你当真不肯放手,那本座只得将玄清带走,至于潜入宫中的邪诡之人,本座自会留意。”
对方能出入紫阳宫如入无人之境,其修为必不弱于邝凌韵。
邝凌韵来不及再说什么,雪樱身影一闪,已至滕玄清榻前,等滕玄清惊醒,她人已经在紫霄殿了。
滕玄清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倒霉,再次遭劫,岂料身边之人竟是宫主雪樱。
“此后你便留在紫霄殿罢。”
雪樱说完这句话,便让长老领着滕玄清去寻一间住处。
滕玄清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带走了。
第二日,滕玄清想到昨日邝凌韵与那黑衣人的一番对话,恐怕雪樱知其与黑衣人之间有牵连,便去拜见雪樱,询问雪樱将自己留在紫霄殿是否与其师有关。
“师尊受罚了吗?”
滕玄清问,她很关心这个问题,至于是非对错,她一点也不想理会。
“并未。”
雪樱如实回答。滕玄清松了一口气:
“那弟子请求宫主让弟子回紫阳宫。”
“凌韵与邪道之人有染。”雪樱道,“你继续留在她身边,恐遭牵连。”
“弟子只知她是吾师,其余所有,皆与弟子无关。”
“哪怕因此丧命也甘愿吗?”
“甘愿。”
“那如果……”雪樱一声长叹,对这痴痴傻傻的小弟子颇感无奈,“她将你留在身边别有所图,甚至当初救你,收养你,也是提前计划好的,你还是这般信任她吗?”
滕玄清心神一震。
雪樱于心不忍,但过去的事总该过去,得有个人来狠心斩断不该的孽缘。
滕玄清沉默良久,久到雪樱以为她心灰意冷,回心转意的时候,她却开口:
“师尊对弟子恩重如山,不管师尊想从弟子身上得到什么,弟子都心甘情愿,还请宫主不要为难师尊。”
雪樱啼笑皆非,无奈至极。
这师徒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而她救人却像是做了恶。
滕玄清走后,雪樱一叹,问道:
“方才她所言,你都听见了吗?”
殿上凭空出现一人身影,邝凌韵垂眸不言。
“哪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愿,通灵神算都会有反噬的风险,可她如此赤诚,找寻她前世的魂魄,注定有损于今世的她,你真的忍心?”
邝凌韵依旧没有回答,但眼底却波动了一下。
滕玄清回到紫阳宫后径直去了书房,未寻见邝凌韵,她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这些疑问她一个也不想弄清楚了。
有时候人活得懵懂一些,知道得越少,才越开心快乐。
晚间有人敲响屋门,滕玄清拉开门看,发现邝凌韵站在屋外。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往日邝凌韵要见她,都是直接传音唤她去书房的,怎地今日邝凌韵竟亲自到她屋里来了呢?
“在做什么?”
邝凌韵进屋见到她桌上有未写完的文书。
“抄宫规。”滕玄清回答,“上次紫杉林拦人被师尊训过之后,弟子便每日抄十遍宫规,谨防再犯,惹师尊不快。”
邝凌韵闻言点头:
“你有此决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