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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人的马队分散形成半圆合围的阵型,几乎是三面同时朝中间的队伍射箭,当第一个塞留斯人被箭矢射中落下马背,他们的优势便是凸显了出来,追杀的途中,一边倒的杀戮开始扩散开来。
一名后背中箭的汉骑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他已是重伤了,却是咬牙反手将背后的箭矢拔出,双手紧握环首刀迎向冲过来的敌人,嘴角含血的发出:“啊——”的咆哮,就是一刀斩下,断去的马蹄带着鲜血旋了起来,奔驰而来的战马陡然发出悲鸣,轰的一声朝前坠地。那名挥刀的汉卒也被坠下的战马直接撞飞了出去,在地上滚成了血葫芦,没了声息。
“走啊!”最前方的马背上,老人回头看了一眼不断有人倒在对方箭矢下,也有未死的挣扎站起以命相搏,眨眼间就淹没在密集的骑兵之中,剩下的人骑马散开想要将对方吸引过去,给公孙越争取逃离的时间,可惜对方人数比他们多太多,就算分出去一部分,依旧有千余人紧追在后,不断的挽弓射杀一名名敢于反抗的塞留斯人。
此时,还跟着公孙越的人已经不多了,原本五十名白狼神教徒,也只剩下三十人,有人大喊:“将军快走,我们来挡住他们,回去告诉白狼王:愿狼王战无不胜!”
“不要做傻事——”老人回头大吼。
霎时,一支箭矢嗖的飞来,钉在他后背,公孙越全身都在发抖,差点掉落下马,伏在马背上,偏斜垂下的目光看去后面都在摇晃、迷糊……那三十名白狼教徒拿出腰间的陶罐,将刺鼻的液体淋在了身上、战马上。
“白狼神在上——”
有高亢的声音冲上这片天空,火焰的光芒在老人的视野里轰的燃了起来,战马痛苦的嘶鸣、人兴奋、疯狂的呐喊,带着巨大的火焰狠狠的扑进了敌人的阵列中,冲来的战马惊惧的人立而起,随后被撞翻在地上,燃烧的火油沾在人和战马的身上,火焰延烧了过去,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公孙越伏在马背上,眼泪流了出来,视线也随之沉入黑暗。不远的前方一支数十人的帕提亚的骑兵迎面拦截,此时老人已经失血过多晕厥了过去,远方有密集的马蹄声朝这边逼近,“阿尔达班王子要的就是这个塞留斯人。”其中一名骑士低声与同伴说了句,便急忙将老人带上,策马转身遁入了附近的山林。
更多追杀过来的帕提亚弓骑不见了目标,低声交谈过后,四散出去展开搜索,也有部分继续追杀残余的塞留斯骑兵,直到最后一人被射死落马。
原野上,尸体被他们砍去头颅系在了腰间,帕提亚人剥下尸体上的甲胄、弓弩,和一些战马,把玩着这些战利品,向同伴大声的炫耀,其中大部分要上缴给部落中的贵族,但依然会有一小部分属于自己,他们为此行感到高兴。
之后,重新集结返回军营。
阳光倾斜下来,树上的乌鸦飞落下地,啄食地上的一块血肉,陡然间,听到什么响动,叼着那块碎肉飞走。一片灌木晃动,乌提颤颤巍巍的爬了出来,看着原野上铺开的尸体,害怕的发抖。
“使……者……也死了吗?”
他步伐蹒跚的走在遍地无头尸体中间,脸色一片惨白,被剥去甲胄,砍去人头后,难以辨认出里面有没有那位老人,他不敢就这样回去,至少目前是这样,天光还没落下,便是朝番兜城折转。
天色已近黄昏,赫卡东比鲁城外的护城河边立起了一排木桩,帕提亚平民围拢在四周对着上面的血糊糊的人头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
“陛下竟然杀了东方来的使者……病疯了吧……”
“……丝绸之路会重开,帕提亚又会繁荣起来,但陛下杀塞留斯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说陛下一直不吃药……”
交头接耳的细碎话语声中都在指责帕提亚皇帝杀害东方人举动,乌提挤在人群里望着那些一起过来的汉朝人,眼角泛起了湿红,在听了一阵后,他悄然离开人堆,将这消息带回大宛,带给那位白狼王,告诉他帕提亚皇帝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城中雄伟的宫殿之上,帕提亚的皇帝已经被气病倒在了床上,名叫沃洛吉斯的王子站在露台,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父亲,随后微笑着俯瞰这座伟大、壮丽的都城。
“很快,帕提亚将迎接他的新皇帝了,父亲。”
西云如血。
第五百九十八章 浇油
入秋后的最热的几天,风吹在人身上,皮肤都感到灼痛,贰师城外的几个大牧场却是热闹喧嚣,阳光下重重叠叠的人影满头大汗的进行战马的交割和分配,大量的商队占据了大宛通向贰师城的官道,不断的在两城见来往。
“不知家中是何模样了,各地诸侯该是不会再战了吧……”
荀谌站在城墙上,眺望东面葱岭轮廓。他自袁绍死去后,原本隐姓埋名帮衬家族,但终究还是被荀彧请了出来,组织各家商队与军中的关系,时常也会为那位公孙都督出谋划策,感觉又像回到了在袁绍麾下做起了谋士,但又是不一样的。
期初他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当中,不看好以西征来曲线救国的方式,然而一路西来,那位公孙都督展现的与当初大汉军队是不一样的,屠城杀人,又维稳扶持,双管齐下,后方的商队连忙填补进杀的血流成河的城镇,一面安抚当地百姓,一面暗中收敛财富,让外人畏惧军队的同时,又对军队以外的汉人保持有些许好感。
间接中,将这份好感得来的利益,又化作滋养军队前进的辎重后勤,大量的工匠、民夫,甚至还有许多汉人女子也在后方队伍里帮忙做事,而前线行军作战的士卒隔三岔五也有休息的时候,能见到不少同伴,说着熟悉的汉话,听他们带来后方大汉的消息,思乡之情或多或少稍解一些。
如今已是秋季,等到翻过冬季和春季,葱岭的大雪化开,还有更多的汉朝商队,甚至西域商贩都会来这边跟随军队四处收敛财富,不过前提是西征军能走的更远。
“或许,我们真能打到大秦人那边去,看一看极西之地是何等样,就真的不虚此行了。”
荀谌望着远方的山麓轻轻出了一口气,跟随军队打到大宛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令他心中震动,同样也令他甚至许许多多的人,有些其他的情绪,眼界变宽了,再回过头去看当初国家内讧、诸侯割据,就算当初袁绍,在他记忆变成了小小的浮尘。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荀军师……”
他轻声呢喃的同时,隐约听到人声呼喊,微微回过头去,声音又传了过来,一道人影从下方城墙远远的跑上来。荀谌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西面传来一条坏消息……”那侍从大口大口喘着气,待平稳了一下情绪,靠近荀谌身旁低声说了几句。
文士转过头看了一眼城外营盘的方向,眼皮狂跳,下一秒,直接拂袖走下城墙,快步过去乘上了等候的马车,“……去军营。”他吩咐了一句后,车辕缓缓滚动,径直驶出了城门。
事情突如其来,让接到消息的人意料不及,随着消息的传开,城外的牧场,吕布正带着吕玲绮挑选战马,征战多年,陪伴自己的赤兔年岁已经大了,再过一两年就不能再上战场。
“贰师城是大宛专门培养良马之地,汗血宝马就有二十匹,可惜再找一匹赤兔有些难啊……”吕布检查了一匹白色大马的口齿,挥手让士卒拉走,说话间,他看到江东的孙策牵着一匹通体灰色,白蹄的长鬃俊马走了出去。
“……玲绮,你在此中重新挑一匹,把你那匹卷毛赤兔让给为父……玲绮?”威猛的身形走过几步,回头哪里还有少女的身影,正要问身旁的亲兵,余光就看见过来的后方,女儿似乎正与人争吵……
“明明是你走路不长眼睛……”
“……是逊失礼了,只是当时人确实有些多。”
“狡辩……分明是你只顾和旁人说话没看路。”吕玲绮身形高挑,一身甲胄,背系披风更显得英姿飒爽,说话的气势上压过了对方。
陆逊颇有尴尬的立在原地,连连拱手:“是是是……逊有错在先。”
“嗯,既然你知道错就算了,你忙你的吧。”吕玲绮还想跟着父亲去看战马,没多少心情逗留,将人挥走正要转身,迎面就遇上过来的吕布,“爹爹怎么过来了。”
“看你没跟上,过来看看是不是遇上麻烦事了,那人可有欺负你?”吕布身形高大,一眼就看到刚刚走开的青年头顶,“刚刚听到你们在谈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