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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管事表面听着,心里却在权衡利弊的琢磨:老主子临走前特别交待书房不能去,除非是大少爷卫鸢风,但是这事儿明里不能和别人说起。
他很庆幸路上遇到了白玄卿,不然就坏了老主子的规矩。
不好嘴上拒绝对方,那会引起白玄卿的疑虑,刘管事没有拒绝,他放下手里的事儿,先在前头给白玄卿引路。
别致的小院子,进门之前,又有个家仆跑来找刘管事,附耳说了几句,是大门口……“那位”回来了……闹得正凶。
既然白玄卿只是来还书的,刘管事回头对白玄卿说:“公子,老主子的书房就在里头,您放下书册回头关上小门即可,莫要碰了其他的东西,坏了什么,老主子会责骂的。”
下人有下人的难处,玄卿可以理解。
他点头应了:“刘管事放心,我放了书册就走。”
“那就好——那就好。”刘管事一边诺着,一边跟着来人去后院煎药送去后坡。
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开了门,进来屋子。
听雪山庄的书房比不上丞相府的书房来得大,古朴的书架子,桌案摆齐了文房四宝,有风从半开的窗户里钻进来,轻轻摇曳逼架子上的狼毫笔。
将书册放上了桌案,他本想离开的!
不经意的一瞥眼,玄卿看到了书架后面的画像——
妙笔丹青,他情不自禁的走近,那是雪鸢皇后年轻时候的画像,是老国丈视如珍宝藏在这里的宝贝。
画工——不错。
画像上的美人,和卫雪鸢有几分相似,他又走上前,看清了上面的落款,画作是二十二年前的,是少女时代的雪鸢皇后,二十二年的春秋,女人脱去了少女的稚气。
他突然想到……自己也可以画一副丹青。
休书:疯女,无子(3)
就画雪鸢皇后的,可以送给龙沫——
刚有这个决定,玄卿很快又自我否决,画了——暂不送给沫儿,免得她又触景生情,等她的病稳定了,可以送给她,作为对她对母后的思念。
只是……
眼前的这副画作,有了一定的日子,藏在淡潮的屋子里,画面有些晕色。
不用弹琴,他可以作一副相仿的送给卫明远,或是给丞相大人也好——心里有这个想法,他来回的走动,想多从几个角度看清画像上的色彩差异。
一进一退的,不经意的一下,玄卿退得过了头,脚下一个磕碰,身子一侧撞在了书架上,书本没倒,反而装疼了自己手臂上没有痊愈的伤口!
吃痛的一下,玄卿捂着手臂退开……
蓝皮厚书没像旁边的书册一样被他撞下,而是扭歪了!
他绕过去捡起地上的书本,逐一放回旁边的架子上,手再移到蓝色后书,不知道是往前还是往后一动,手下一动,这框子蓝书竟是触动了机关!
“嚓”一声,动的不是别处,正是这一大摞厚书的书面,盖子开了,里面凹进去了一块!
玄卿马上意识到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地方!
卫明远是什么人,当朝的国丈大人,深谋远虑,机关算尽玩弄权势的人,书房里有一样两样的机关不足为奇。
他没有惊异,微微摊首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只是看看有没有碰出什么异样,等看过他就复原这个机关……
岂料,他的一探首,盒子里摆着的一封白色信笺有魔力一般,拉着他的视线看得更仔细!
——休书。
寥寥的字体,刚劲有力的笔迹。
白玄卿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休书?
国丈大人藏起来的东西,竟是一封休书?
休书本不奇怪,只是这上面……不似云洲的字体,倒和东郡那些人的笔锋很相似!
好奇心不断地拉着他深陷!
休书:疯女,无子(4)
他伸出手去取……
说不上为什么,心里莫名其妙地在沸腾在叫嚣,有一点点的期望在慢慢地扩大……然后邪恶的开始作祟!
头晃得晕了,手在抖……上面的字迹,他可以看懂:
休书,疯女,无子,轩辕夜晓……
他的手在抖,白底映出来的黑字太扎眼,刺痛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落款,轩辕夜晓!
这是轩辕夜晓写下的休书,这是在龙沫和轩辕夜晓大婚之前就写下的休书!
白玄卿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止境的愤怒慢慢掩盖了他的理智:假的……都是假的!又是拿龙沫的幸福去赌的大婚!
为什么……卫明远,你总在利用龙沫!她疯了,你还能用残破不堪的她和东郡交易——为了保全云洲,你又葬送了龙沫的幸福!
他呆在原地,嘴角颤过了……松出一丝冷笑。
他木讷地做着这一切:小心翼翼地叠起信,收回……合上了书架上的机关。
是他错了,太简单的相信卫明远——太简单的相信轩辕夜晓。
“像你们这样的人,只会给沫儿带来无止境的伤痛。”
卫明远、轩辕夜晓……他们都不可信。
冥冥中,他恍若看到了白衣的身影——
龙涎……
这是你的指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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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西边的天空聚来了阵阵乌云……
藏在云层里的雷声轰隆隆的作响,嚣张地昭示雷雨将近。
闷热里,偶尔有风吹过。
卫明远眺望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
耳畔,小坡上沫儿和黑骓还在争斗,那个孩子还在顽强地和她的承诺较量。
从最初龙沫甩了鞭子抽痛了黑骓,劣马奔走在空旷的山坡上,被龙沫来来回回地追着驯打,两个昼夜的僵持,黑骓也卯了性子,开始和龙沫玩着恶劣的拉锯战,任她坐上背,再猛烈地将她甩下!
有夫妻之实,又如何(1)
一次次的重复,一次次的征服,一次次的失败。
卫明远始终看着,不合眼休息,他把龙沫驯马的所有都看在眼里。
最初的心疼没有了……对这孩子的自豪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来愈多!
可以了,就算龙沫驯不得这匹马,他也可以宽慰:还是他的沫儿,那个孩子有一股比龙涎太子更顽强的韧劲,坚定不移地在云宫活了二十年,无论去到何处,只要这股韧劲还在,他可以放心……沫儿会挺过去,她会用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好好的活下去。
身后换班的侍卫看不下去——
公主的白衣沾了太多的草青和尘土,一个女孩子一次次被一匹野马不分轻重的颠下,落地的每一次,都是结结实实的痛!
最玄的,他们还看到黑骓拖着公主在地上狂奔!
根本就是一匹烈得可恶的野马……他们就是看不懂,一匹要人命的马到底有什么稀罕的?也只有疯了的公主才会孜孜不倦地妄想驯服一个“不可能”。
“国丈大人。”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卫明远,“公主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卫明远不答话,他躺在椅子上静静合上眼,不用去看,只用听的,他隐约可以听到龙沫单薄的身子落在地上,如果雪鸢还活着……她也会心疼的喊停吧?
老国丈固执,疯公主也固执。
又有人换了话劝道:“国丈,快下雨了,让公主回来歇歇吧,公主几顿没用膳了,这样身子是撑不住的。”
卫明远不说话……只是叹出的气息,在发颤,他的指尖一下一下的轻轻扣在扶手上,刚想说话,后面小院的大门轰一声被人踹开了!
有人强闯国丈大人的地方?
忠心耿耿的侍卫二话不说握剑迎了上去,手握上剑柄的同时,也看清了踹门出现的人是谁……他们一个个呆愣在原地,手中没了拔剑的力气,茫然地回头看向老国丈,询问接下去该怎么办?
有夫妻之实,又如何(2)
卫明远有些惊讶,这时候,这么个隐蔽的地方,会是谁来了?
男人掸了掸手臂上的尘土,伟岸的身子面对十多个云洲侍卫,轩辕夜晓眼光一扫,他看到了白发沧桑的老人,不等对方是不是欢迎他,夜晓一脚跨进了院子。
“卫明远——”
好你个糟老头——他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