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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祥!放手!”费扬古一急,一记手刀砍下来,费祥终于松开手,我则被蒙古人趁机带出了几米远。费祥在惯性的带动下跌入费扬古怀里,他连忙挣扎着起身要追,费扬古和裕亲王合力才按住他。“不要拦我,哥!我要蓉儿!你帮我把她抢回来,哥!求求你了!”
和亲途中的变故:把她抢回来!
费祥伸手要够,费扬古为了阻止他被巨大的冲力惯倒,两人一起跪坐在了地上。“费祥,不要这样!安静!”
“她是我的,为什么要跟他们走,蓉儿不想嫁啊,大哥!!啊嗬嗬嗬!!”
听到费祥的哭喊,我手捂着嘴泪如雨下。呼耶图不让我在此地久留,命蒙古兵把我尽快带走。在被他们推走之前,我看见费祥倒在大哥怀里,紧紧揪着费扬古的衣服发疯似的哭喊着,“你为什么要拉我,为什么……”而费扬古抱着费祥,象哄孩子似的轻拍着他肩头,一贯冷静的面容不由的动容了。裕亲王站在旁边,低着头,兀自默声不语。
连他们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吧?随着渐行渐远,哭声也小了许多。
快要转过山口的时候,忽听后面传来费祥一声哭喊,我的心一痛,脚步不听使唤的停了下来,想回头看,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再看又有什么用,只会让双方更加痛苦罢了。
我心口象被什么东西揪得紧紧,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我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终于抬起沉重的脚步继续朝前行去。
回到马车上,呼耶图命令全军连夜赶路,甚至不打算等清兵跟上就开拔了。我抬起手腕,细嫩的皮肤上赫然多了几道指痕,是费祥留下的……离开休息地已经好远了,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费祥的哭喊,一遍遍叫着我的名字。
我无力的靠在座位上,任凭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满脸泪痕……
跟费祥分手后,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默默的吃了睡睡了吃,原以为只要睡觉了就没有痛苦了,谁知白天想得头痛,夜里却又梦见了他。梦见我们又回到了山野村旁,我和他坐在马肚子下面避雨,他笑眯眯的搂着我,“我要在你的墓碑上刻:爱妻杜蓉之墓!反正今生今世我要定你了!你是我的!”他的清眸亮晶晶的,里面闪烁着令人心跳的魔力,我看着看着,不知怎么泪水落了下来,后来我哭醒了,一摸脸上湿意犹在。
和亲路与心上人决别,柔肠寸断
山里的温度很冷,我裹着被子蜷缩在位子依然不住的打哆嗦,就这样靠着马车似睡非睡的微合着眼皮。突然,冷风呼的灌了进来,微睁开眼,呼耶图给我放进来一个火盆,“夫人,山风冷,给你这个烤着。”
我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
呼耶图是个很忠心的将士,可惜是僧格的属下。我眯眯糊糊的睡着,只觉得浑身忽冷忽热,一会儿象被扔进了冰窖,奇冷无比,一会儿又象置身于火炉,烦燥得我踢开火盆。
隐约中我仿佛看见费祥骑马朝我奔来,他抱着我一遍遍的问,你冷么,你冷么,然后他温柔地把我拥入怀中,低头问我还冷不冷,我依然很冷,但却轻声的笑道:“好多了,就这样抱着我吧?”我面带微笑的享受着他的怀抱,心里觉得很幸福,可寒气不断从骨子里向外透,甚至打起了寒战,我仍咬牙忍着不想让他看出端倪,哪怕就这样冻死在他怀里也无怨无悔……
“夫人?夫人?”耳畔传来呼耶图的语音,我想回话,可费力的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有人在摸我额头,惊叫:“不好,夫人头好烫,附近百里没有人烟的去哪里找郎中啊!”这个声音听上去很耳熟,我用力的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呼耶图低道:“去,叫王爷和费扬古他们来,看他们有没有法子?离大本营还有十来天呢,夫人不能有闪失!”
我的胸膛憋闷得难受,有点喘不上气。马车外有好几个人在说话,好象在谈论我的病情,我知道自己生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折腾得我想死的心都有,不过也好,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想别人了。
不多时,又一个手掌摸上我额头,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地说:“烧得这么烫,不能在耽误了,这山上一定有草药,我这就带几个人四处找找。”
“王爷,你也要去吗?”
“蓉儿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希望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这里就交给你了。”
和亲途中,费扬古的柔情
裕亲王说完,跟着费扬古离去了。近前有人匆匆吩咐:“快,给他们送去油衣,雨下得这么大……”同时又点了几个人追去保护。
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的鼻腔阵阵发酸:不能为他们做什么,却总是麻烦他们为我着想,可惜以后想回报他们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意识昏沉中,马车突然一沉,象是有人进来了,因为我感到冷风扑面。
很快,有人托起我的头,接着,有个勺子凑到我唇边,耳畔响起费扬古放柔的声音:“蓉儿,醒一醒,张嘴喝药了。”
不断有水滴落下来,掉到我脸上,应该不是泪,更象是雨滴。
我略略清醒了少许,缓缓张了张嘴,一股微烫的中药流入口中。好苦啊,我皱了下眉头,想把它吐出去。这种苦味让我很反胃。费扬古用勺子顶着我的牙硬逼我把药咽了下去,我突然被呛了一下,剧烈的咳起来,眼角有泪流了进去。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只见费扬古满脸是雨,睫毛上也是,正焦急的望着我。
“蓉儿,你要吃药知道吗?再苦也要咽下去。”他沙哑地说道。
我眼一热,顷刻间泪水盈满了眼眶,费扬古一愣,把我搂入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用只有我们两人才听到的暗哑声音低道:“活着才有希望,蓉儿。”
我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我努力配合着咽下去,胃里苦得想吐,我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期待着后面的解释。
好不容易苦得吓人的药汤终于喝完了,费扬古在我额头上亲呢的吻了一记,一边拍着我的肩,感动的鼓励道:“好样的,蓉儿,你是好样的!”
说完他准备起身欲走,我连忙抓住他衣服,喘息的看着,他一愣,盈满怜爱的黑眸顿时变得深沉了,他握了下我的手,似是有想说的话,但末了什么话也没有说,突然撇下我抽身离去。
熟悉的身影
他在骗我吗?我虚弱的倒在座位上听凭泪水流下。第二天,费扬古照旧来喂我药,我紧闭着唇,赌气的把头转向另一侧,费扬古几次都喂不到我嘴边,无奈只好换了裕亲王过来。
裕亲王进了马车,先把我扶了起来靠坐着座位,这才问道:“怎么了,跟费扬古闹别扭了?你别怪他了,为了帮你找草药,他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来,手臂都受伤了。”
什么?他受伤了?我意外的睁开了眼。裕亲王点点头,“这些草药是他亲手摘亲手熬的,如果你不喝岂不辜负他一番苦心?”
听着裕亲王的劝说,我默默的喝完了整碗药汁。等裕亲王退出去后,隐约听见费扬古在低声问着什么,裕亲王回了句她没事了,别介意。在他们几天几夜的照顾下,我的病情总算有所好转,当然,不会忘记,我们离准噶尔也越来越近了。
几天后,头不那么烫了,只是还有些昏沉,浑身酸软无力。
饭也终于能喝上一小碗清粥了,呼耶图等人大大松了口气。
这天午间休息,我离开躺了多日的马车下地呼吸新鲜空气,看着潮湿的草地,我才意识到一路行来的这些天里一直在陆陆续续的下雨,怪不得马车进行的比预想的要慢,想想费扬古他们为了给我找草药,也是踩着泥泞的路走到很远去找来的吧?
身体是好了许多,但是心头又开始着了魔似的想起另一个人。自那日一别,已有好多天没有看见他了,他现在过得如何?
也许是太过思念费祥的缘故,以至于眼前总是产生幻觉,总觉得费祥就在这附近。比如:那个背着我烧饭的兵士,那个站在不远处树影下的静默的身影,那个从帐篷旁一闪而过的身影等等都成了费祥。现在我又觉得站在大锅前烧水的清兵有些面熟,于是鬼使神差的朝他走过去。
就在我快要走到他跟前时,那人微微侧头看我一眼,突然扔下大勺走了开去。
我刚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