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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去看看?”尖细声音的主人,脸色焦黄,两腮微陷,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狡黠的小眼睛里装着两只滴溜溜转的眼珠子。
“我走了,你是不是想打里面姑娘的坏主意?”他不屑的说道。
“呵呵……我哪敢呀,她可是大人心紧的女人,我哪敢染指呀?”他邪邪的笑道。
“那就好,否则大人定不会饶了你!”年轻人重重的说道。
“呵呵……”他干笑了几声,脸色很不好看。
“大人回来了!”年轻人眼睛望着远处,忽然叫道。
起伏、浓密的山林中晃出一个人影,黑色的衣服,头上盖着黑色的帽子,待人走近了,这两个人单腿跪下来,右手放在胸口。
“王!”
“她怎么样?”他一边问一边急急的就进了草庐。
“大人!”两个人一前一后跟了进去。还是那个尖细的声音回答道:“大人,她还没有醒过来!”
他走到床前,慢慢地坐下来,手轻轻地伸过去,放在了她苍白的脸上,她的呼吸很匀,让他很安心,嘴角微微的翘起,将她抱了起来。
“我们回去!”
“大人,这次的任务?”年轻人惊异的问道。
“任务?呵!得到她已经足够了。”
……
沐天暒睁开眼睛,四周白茫茫,心中像被掏空了一样,他浑身无力的坐了起来。
“皇上!”蓝介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找到舞儿了吗?”沐天暒抓紧了他的手。
“回皇上,没有。”蓝介摇了摇头。
“哇!”话音一落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传太医!”蓝介连忙喊道。
“不用。”他伸出了手阻止道,还死不了,自己的心里很清楚,他与舞儿命系一条,舞儿如果死了,他也不会再活着。那么,如果他现在活着,也就说明舞儿也没有死,没有死,可是她在哪里呀?他抬起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再去派更多的人去找,一定要把朕的舞儿找回来。”
“是,皇上您放心,卑职已经派下人手,一发现皇后的行踪,他们就会快马回报的。”
“嗯……”他听了把眼睛闭上。
“皇上,幽冥王已经把朔城夺回来了。”
“是吗?”他一想到他的弟弟,眉头就皱了起来。他的弟弟,他该怎样面对呀?
“你们都听着,近几日皇宫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透露出去,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等把皇后找回来再说吧。”
“是,臣等遵旨!”
……
朔城的战事已经沐天野的指挥下得到平静,沐天暒一面着手命人寻找皇后的下落,一面心急如焚的,微服出巡洋河灾情,随驾的只有十余人,他们行装轻便,纵马飞驰,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离洋河不到十里的时候,便听到波涛惊雷一般的响声,嗡嗡滚地。他们来到大坝上,只见这条蜿蜒的巨龙,正卷着万顷的泥沙,唤着九天的雷霆,狂浪滔天。九月的洋河更是无滩不险,现在仿佛是接了天河,通了地脉,浑浊的黄水爆满河床。举目四望,滔滔黄浪飞腾冲荡,十多里宽的河面上浪峰一个跟着一个,沙崩似的重叠起来,滚成巨大的漩涡,发疯一般冲向堤岸没撞碎的又退回去,和接踵而来的有一股浪涛汇合在一起,轰隆一声,集结成更大的漩涡,拍向天空,紧接着又瀑布似的崩泻下来,气势之磅礴,令观者戚然、惧然、惶然……
沐天暒望着洋河,久久没有说话。
哥舒止说道:“皇上,这样的汛情,几十年不见了!”
“几十年?”沐天暒念叨着,目光流转,望向堤下,浑身泥浆的灾民与那泥浆驿道混为一色,艰难的移动着,看上去像黄彘一样的动物在爬行。一个步态趔趔趄趄的人,远远地看不分明,或许不是个老者吧,趴在地上喝着那泥浆。一个小孩子哭声微弱,越来越小,渐渐的便没了声音,他的心一紧,想起了他的孩子。继续看着,说不清那是男人还是女人,从身后的框里面拉出个孩子,看都不看便扔了出去,就像是在扔一块石头或是瓦片一样。扔出去的孩子仅靠在大堤上,沐天暒看得清清楚楚那条小腿还在蠕动。
一阵透心的寒意,他打了个寒战,快步就要冲过去。
“皇上,前面危险!”蓝介一把将他拉住。
“他还没有死,他还在动……”他指着那个孩子,大声的叫道。
“皇上,不可以!”
“他还是个孩子!”这句话说出来,令他心痛万分,他甩开蓝介的手冲了下去,双手颤抖着将那个身上全是泥水的孩子抱了出来。可是,那个孩子的小腿动了动,眼睛便永远的闭上了……
“调拨的十万人马什么时候能到?”沐天暒回头怒吼道。
“回皇上,天黑之前必能到达。”蓝介回禀道。
“传旨,今日午时必须到达溧阳,不得有误!”
哥舒止的目光仍停留在驿道上,他望着灾民自言自语道:“真正可怕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黄祸之后的‘土崩’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是土崩?”沐天暒不解的问道。
“先朝末年即是,民众贫困而官吏不怜悯,民众怨恨而在上位者不知道,世事败坏而朝政仍不更改。此上三者,便是土崩的基石,因此说国家最大的灾难是土崩。”
沐天暒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洋河的轰鸣盖过了天上的雷霆,一阵阵闪电如金蛇狂舞,预示着更大的雨即将来临。
蓝介望着闪电焦急的说道:“皇上,又要下大雨了,是不是……”
沐天暒问哥舒止道:“离这里最近的郡县是哪里?”
“铭陈。”
“起驾铭陈。”
倾盆大雨随着沐天暒的话音一股脑的泼了下来……
午时的时候,十万兵卒听命赶到,沐天暒命将军以下的全部上堤抢修……哥舒止,蓝介坐镇指挥,挑土、抬石、茭草、伐木,修筑瓠子堤。如此进行了七天七夜,终于将瓠子堤修复巩固,洋河归槽。
竣工之日,沐天暒在瓠子堤上举行了祝祷河神的仪式:
“瓠子决兮将奈何,浩浩洋洋兮虑殚为河。
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
吾山平兮巨野溢,鱼弗郁兮柏冬日。
正道弛兮离常流,蛟龙骋兮放远游。
归旧川兮神哉沛,不封禅兮安知外。
皇谓河公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
啮桑浮兮淮泗满,久不反兮水维缓。”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守江山
祝祷河神仪式,沐天暒命人将一百匹纯种白马,一对洁白的玉璧,投入滔滔洪流当中,以示对河神的虔诚与敬意。他面对着桀骜不驯的洋河,吟诵了传世之作:
“殚为河兮地不得宁,功无已时兮吾山平……
吾山平兮巨野溢,鱼弗郁兮柏冬日……
皇谓河公兮何不仁,泛滥不止兮愁吾人……”
祝祷河神的仪式正在进行,朝廷的驿郎挥汗策马,一路风尘的赶到瓠子,直奔堤上。
“启禀皇上,幽冥王不知何故已从朔城出发,无皇令正日夜兼程的赶往皇城。”
“……”轰!沐天暒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知道了?
两天后……
一弯残月冷冷的悬在空中,如同一柄金钩,辉晕光淡的映照着,忽明忽暗,将皇宫中的殿堂的琉璃壁、九龙墙、金鹤、铜马映出淡淡的光闪。沐天暒将身边的大小宫卫,侍从宫女全都打发了,独自一人在清光下踱着脚步。
夜空幽蓝、沉寂,闪闪烁烁的星体既杂乱又有序,正如此时的沐天暒的思绪一般。耶利菏泽军臣的重兵,早在月前突入朔城,掠夺西沐子民五万余人,并擒获数十名县知府以上的官员。而现在形势刚刚有了好转,幽冥王沐天野夺回朔城,却因为……他离开朔城的消息如果传开,那将会怎样?虎视眈眈的军臣大军会不会再次……
他无法想象军臣大军再次攻入朔城是什么样子。
时辰已是丑末时分,西北的天际出现了一颗托着长尾的星。沐天暒忽然一惊,再仔细看来,又不似彗星。
彗星为预示战乱的灾星,沐天暒此刻怕看到的就是彗星。
“传天官!”沐天暒大声叫道。
片刻,职掌天文星象的天官来到他的面前。他抬头向西北观望,沉吟良久方才说道:“此星有尾但却不是彗星。彗星尾长而宽,辉晕模糊,而此星尾短且细,光亮清晰,此星名为长星。长星并非吉星也非灾星,而它的出现仅仅预示着天下的万物会有不协调之处,皇上您不必担心。”
沐天暒继续望着那颗长星,他乃笃信天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