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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王后点了点头,我们顺着声音向东边赶去。沿路有许多尸体倒在血泊中,满地是残尸碎骸,战争是残酷的,死亡也就无可避免,我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焦急风落等人的安危。来到东边战场,约俗、彭雷率人已匆匆向我们迎了过来,他们队伍后面聚集了几十个人,模样狼狈,或多或少都受了伤,这批人估计是天狼部落的人,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有人活着,风落应该就没有事。
彭雷上前道:“大神,救出了六十三人,风祭师还活着。”
我点点头,瞥见一个彭姓年轻人背着一个人,匆匆跟在约俗的身后,知道彭姓年轻人背上的应该是风落,忙上前道:“他伤的怎么样?让我瞧瞧。”
几个人闪开,我走到彭姓年轻人的近前,伏在他背上的风落吃力地抬起头,眼神几乎涣散,身上血肉模糊,但见到我后,他眼中露出兴奋的光,吃力地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只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伸出手,轻轻搭到他肩上,笑道:“风祭师,别动,不要伤了筋骨。”
说着,我的神识已透过气流,顺着他的脉络进入他身躯。
第207章 强敌压境
风落受伤颇重,左臂前段小臂骨已呈粉碎性骨断,很难再恢复,但受创的其他部位,经我异能疏导,已迅速生肌止血,经脉也畅通无阻,体内重新涌动强大的气流,精神陡然暴涨。
我的发劲收功瞬间完成,只是说话的功夫,我已缩回手,含笑望着风落。风落像是对我的话提出反对意见,我让他不要“乱动”他已开口道:“让我下来。”
那个背他的彭姓年轻人不由一愣,刚才背起风落时,还是奄奄一息,躯体松软,四肢无力,这时竟然中气十足,已凛然有宗师之风。在彭姓年轻人愣神的刹那间,风落已轻轻一跳,落到地上,上前跪拜,恭敬地道:“多谢大神出手疗伤,风落感觉好多了。”
旁边除了萱王后和彭雷,都露出惊奇的神情,被我这种神乎其神的异能惊呆了,柳莹也是惊慕地望着我,心里更加敬慕。我暗中运劲,一股潜流将风落托起,道:“不要多礼,大家都是朋友,是兄弟。”
约俗哈哈笑道:“大神看得起我们凡夫俗子,约俗受之有愧,但却之不恭,今生愿追随大神,纵横驰骋大荒。”
我道:“大荒是大家的大荒,我们已经是盟友,今后更是兄弟,大家共同称霸大荒。”
约俗很高兴,忙召集天狼族人清理战场。天狼部落有几千人滞留族中,被望山族人俘虏,这些人都是老弱病残,无力打战,也经不起远路颠簸,所以他们在望山部落攻击天狼时,没有逃走,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现在约俗重新杀回,他们都纷纷出现。约俗安排他们清理战场,将死亡的人分两种埋葬,部落的族人按风俗棺葬,望山族人则挖一个万人坑,全部掩埋到一起。
约俗安排完那边的事,又让人将救出的伤者送去治伤。彭姓子弟和绿水部落的人,也由天狼族人安排到一处地方休整。我们由约俗领着,进了族王府。府里已安排人抢修倒塌的房屋,我们走进约俗的房间,我、萱王后、柳莹、彭雷坐在客座,约俗、风落坐在主座,宾主落坐,有人端上茶水。我喝了几口水,想到一事,道:“风落,听说你跟约伤一起进来的,他人呢?”
风落嚅嚅道:“伤兄弟,他……他……死了。”
战争就是这样,难免有死伤,屋里沉默片刻,我道:“彭雷,你率人过去,没发现对方的人吗?”
彭雷道:“我们赶过去,正碰到他们撤走,没有来得及交手,他们就逃了。”
我道:“奇怪,他们为什么逃走呢。”
风落道:“他们畏惧大神的神威。”
萱王后道:“不会这么简单,冷厉还没出现,也没有交手,就匆忙撤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不是这样的人。”
约俗望向萱王后,道:“姑娘所说的冷厉是谁?很熟悉他吗?”
萱王后道:“他是大荒猎人组织中最厉害的杀手,放眼大荒,还没有几个人放在他的眼里,尤其他性情残暴,决不会因为听到大神出现,就仓皇逃走。”
约俗、风落都流露不信的神情,他们没有听说过大荒猎人的名字,显然不相信萱王后的话,我道:“约族王,我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的阿妈。”
约俗、风落脸上的表情,由不相信变为惊诧,慌忙站起,约俗道:“竟是大神的长辈,我失礼了。”
说着,欲行大礼参拜。
萱王后“噗哧”笑了,嗔道:“灿儿,别乱介绍,让人一头水雾。”
我笑道:“阿妈,你把两个女儿都许给我了,我喊你阿妈没有错啊。”
约俗这才听出萱王后是我的岳母,本欲行大礼,又顾及自己身份,尴尬站在那儿,不住讪笑。我道:“我就给你们正式介绍吧,其实你们应该很熟悉的,几百年前本是一家人,这位是白夷族王后,萱家的当家人,萱王后!”
约俗张大嘴巴,眼中充满迷茫,望着含笑不语的萱王后。风落不知道这其中的隐情,忙行礼道:“风落见过萱王后。”
萱王后点点头,望向约俗道:“约族王,多年以前,我们只是在上辈传下的故事里耳闻,今日终于相见了。”
约俗极力平抚纷乱的思绪,抱拳道:“多谢萱王后鼎力相助。”
萱王后道:“应该的,谁让我们有非同寻常的渊源呢。”
约俗听了,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萱王后说的是,从今往后,天狼、白夷是一家。”
萱王后本想解释几句,白夷族是雁家作王,萱家只是其中的一份子,只是她考虑到几句话也解释不清,也就没有多说,点头含笑不语。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这就好了。另外我还想起一事,约族王,约老夫人从秘道撤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安全吗?”
约俗道:“事先就安排好了,约民带她们撤往西谷,锦雅王后也在那里,这个地方目前是我们最隐蔽的藏身处,应该很安全。我现在就派人去接她们进府。”
听到锦雅的名字,我心情激动,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很想念她,现在近在咫尺,心情不免有点紧张,忙道:“让彭雷带人去接应。”
约俗派出一队人,我让彭雷带彭家子弟同行,以彭雷的玄功,加上六十名彭姓子弟的随行协助,这只力量足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我才放心。
安排好这一切,萱王后有些累了,脸上露出倦容,约俗忙安排房间,让我们休息。我在先前的厮杀中,尽管注意保留体力,准备对付冷厉,但仍然消耗过大,又运功替风落疗伤,经过这些周折,现在也感觉有些疲倦,我送萱王后和柳莹进房间休息,自己也准备运功恢复体能。
只是我想到冷厉没有出现,对方在附近的力量仍然不容忽视,这不能不注意,故此我在休息前,让约俗安排人守住部落的各个要道,防备有人偷袭。
约俗遵照我的吩咐,派人去安排了。我才回到房间,盘腿坐到床上,静下心调整体内气流,现在我已不需要借助元阴,就能自己恢复异能,当下将注意力集中到胸前,心里默想体内的两种异宝,丹田立即涌出一股阴阳交融的真气,流向四肢百骸,很快我就进入天人合一的虚无界境,意识在虚界飘浮,神识进入更高的层次。
感觉异常清晰,周围一切清晰再现,我听到草木生长的声音,听到虫子在泥土爬动的声音,听到萱王后和柳莹睡熟后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她们两个人的呼吸绝然不同,我能敏锐感觉出谁是萱王后,谁是柳莹,神识不禁在柳莹床头停留片刻,看到她娇艳的睡姿,脸上泛起潮红,觉察到她心里的活动,竟然是在睡梦中想起了我,她快乐地依在我身边,小鸟依人般发出清脆的笑声。
我神思更加开阔,依稀看到自己的母亲,我吃惊地发现,亲爱的母亲居然已是白发苍苍,这一瞬间我眼睛依稀有些模糊,仿佛看到王冠弃于旷野,我奔跑过去,我看到在充满期盼的地平线上,忧郁的母亲默默遥望,她想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没有说,微笑代替泪水,雨水代替忧伤,亲爱的母亲啊,她总是鼓励我,总是默默地望着远方,望着窗外,期盼我的归来。
我就这样穿过多梦的夜晚,穿过母亲的目光,仿佛已经看见云朵深处的天鹅缤纷而来,无端想起我挚爱公主的形象。母亲却在另一个世界,怀念她心爱的骨肉,这深刻的印象,莫名地碎裂在我的心上。
我突然感觉自己是这样孤单,在同样孤独的征途,在这远古的大荒,我追求什么?我又要获得什么?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像高傲的天鹅一样一声长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