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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卜似乎极有兴趣，道：“哦，前面十一个都是哪些人呢？”
我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可以慢慢告诉你，只是我旁边的这个朋友，受了伤，身上流着血，需要赶紧治疗。”
智卜悠悠道：“我随时可以替它治疗。”
我苦笑道：“朋友，你是明白人，也知道兽类再聪明，也只是灵兽，这种场面如何叫它安心治伤？它不需要别人治疗，只要给它自由，它自己就能找到生肌止血的草药，治好自己的伤。”
智卜道：“你对它似乎很关心。”
我淡淡地道：“你问问那个罗琴，我是不是也曾关心过她。”
智卜目光迅速向后一瞥，站在后面的罗琴脸上飞起一抹红晕，冲我啐骂道：“你少胡说，你几时关心过我？”
我道：“罗姑娘，我救过你，就跟现在要救雪人一样，都是救命之恩，难道还不能算作是关心吗？”
萱王后道：“罗琴，他说的是不是真话？”
罗琴犹豫一下，低声道：“从当时的情形看，那道白光就是它发出的，它是救过我，只是那不是关心。”
智卜迅速想了一下，扬声道：“好，你那位受了伤的朋友可以走了。”
我暗暗欢喜，总算占到便宜，骗过智卜一下，否则总是吃亏，也没脸在大荒混了，忙向雪亮做手势，雪亮愕然望着我，知道我是让它独自离开，非常不愿意，站在原地不动，我急得要命，又不好催促，手心沁出冷汗。
萱王后看到后很好奇，道：“你的朋友好像不愿意独自离你而去。”
我苦笑道：“有时候野兽比人还忠诚。”
罗琴道：“它也救过我，你可以让它留下，没人会伤害它的。”
我心想你这个傻姑娘呀，遇到智卜这样的人，连你都自身难保，还说什么没有人会伤害它，真是天真可笑啊！突然急中生智，想到其他的雪人还不知下落，忙用手势告诉雪亮，让它先去找其他雪人的下落，这是急事，同样重要。雪亮心动了，那些雪人是它生命中最熟悉的同伴，听我提起，它想起了它们，忙点头，恋恋不舍地看了我一眼，我们拉拉手，它转身趔趄奔去，消失在远方。
只到看不见它的影子，我才回过头，心无挂牵地望着智卜，他也默默望着我，我们两个人平静地对视，连周围的人都感觉到这与众不同的气氛，在这段时间里，竟没有一个人做声，打破这透着紧张的沉默。
智卜缓缓道：“你的心肠这样好，当初为什么要杀死我姐姐？”
我浑身剧震，险些惊呼出声，没想到他早就认出我，而我还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只是震惊的外表，仍不及内心的痛楚来得更加强烈，想到明月，想到自己跟她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想到她刁蛮可爱的模样，我眼前模糊，这懊悔的情绪早就弥漫着我，缠纠着我，只是平时隐藏得很深，只有当某人将它揭开，才会这般的强烈，深深剌痛我的心。
我望着前方，有种心如槁木的感觉，道：“老实说，我很后悔，而且，我也很喜欢她。”
智卜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我颇感意外，道：“你相信我？”
智卜一字一句道：“你没有必要对我说假话，因为你也知道，不论任何原因，我都将杀死你，替我姐姐报仇！”
我黯然道：“若不是我有众多事务缠身，我倒愿意死在你的手里，以还我对明月的愧疚之情。”
智卜低沉地道：“不管你是否愿意，我都将达成这一愿望，尤其是现在，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我杀死你！”
我道：“冤家路窄，我现在好像是无路可逃了。”
智卜警觉地道：“这种时候你还镇定自若，莫非你还预留了退路？”
我摇头道：“左右都是死，我至少也要表现得豪迈一点，总不能让我当着这么多的女人，像娘们似的哭泣吧。”
智卜笑道：“这倒是实话，你要是想借机逃走，根本就没有可能，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此念，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我道：“我会量力而行，只是我有一点很奇怪，因为我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你是如何看出我是公孙灿的。”
智卜淡淡一笑，道：“我沾了你的光。”
我暗吃一惊，因为我没有听出他这话的意思，处处都落后于他，显然他的智慧要强过我，只得平静地道：“你沾了我什么光？”
智卜瞥了身边的萱王后一眼，道：“我自承是你的朋友，王后就将你的情况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失去了功力，刚才几次出言试探，你的表现说明，你就是公孙灿，不可能是别人。”
第158章 诡变莫测（上）
我暗暗叹息一声，望向坐在竹椅上的萱王后，她表情平静，看不出她心里想着什么，只是我知道她此时也陷入到危险中，智卜只是间接地利用她，甚至连救她出险都有可能是一个局，设下这个局就是智卜要杀死我，当他听说萱王后等人是来深龙渊寻找天下十大神器之七的北海玄冰刃，他也动心了，跟着萱王后一起寻宝，同时暗中布置人手拦截我。 这设想如果成立，那么就可以肯定智卜与大荒猎人有勾结，否则他不可能独自在这里行动，不跟大荒猎人发生冲突，大荒猎人几次拦截到我和雪人，不可能找不到萱王后的行踪，这一切都说明智卜跟大荒猎人是一伙人，他们在联手对付我们。
我心里焦急，不知道萱王后是否明白这些事，这时又无法通知她，要是当场说破，她们立即就遭到危险，不揭穿智卜的阴谋，萱王后又可能被智卜暗算，我左右为难，额头急出汗，却没有很好的办法应付眼前的危局。
智卜冷冷地望着我，道：“公孙灿，你沉思不语，心里在动什么念头？”
我无奈地道：“碰到你这样出类拔萃的人物，我是无话可说。”
智卜沉沉地道：“本来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甚至是兄弟，可是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杀了我姐姐，我们注定是仇敌，是生生世世的仇敌！我必须要杀死你，别无选择！”
我想了一下，道：“智卜，你也可以考虑一下，我们之间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智卜奇怪地盯着我，道：“你以为我们还能挽回？”
看到他眼中闪动冷酷的光，我知道这也不太可能，讷讷道：“不……不大可能，我只是作个提意，我可以用几个部落交换……”
就在这时，萱王后道：“公孙灿，你真是公孙灿吗？”
萱王后的话，又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我身上，许多人都不明白我怎么可能化装成野人模样，当他们听说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孙灿，都有些不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个雪人模样的怪物，会是公孙灿，连智卜也十分关注，虽然他没有流露出惊讶之色，但神情很专注，盯着我这边看。
我想到既然身份已被对方窥破，就没有必要再装扮下去，也懒得解释，立即动手摘下头上、身上的树衣，脱下白熊皮，现出本来面目。场中立即响起一片惊呼声，这些人都没有见过伪装术，也没有谁能够猎获这样完整的白熊皮，尽管看到我的真面目，仍然惊叹我的巧妙装扮，罗琴更是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我，她曾见过我，没有想到救了她的是我，想到我说过的一些话，说彩蝶、雁妮是我妻子，她才恍然到我说的都是真话。
我恢复本来面目，浑身一阵轻松，暗暗将北海玄冰刃藏到背后，道：“王后，公孙灿见过王后。”
萱王后道：“公孙灿，你真不错，能装成野人逃出来，出乎大家的意料。”
我苦笑望了一眼智卜，道：“王后，他更不错，我怎么逃，也最终被他抓住了。”
萱王后脸上闪过笑容，不知是我的话有趣，还是笑我被人抓住了，声音清脆地道：“公孙灿，你却得到了北海玄冰刃，这可是天下十大神器之一，是玄门至宝。”
我心头一跳，暗暗埋怨萱王后泄露我的秘密，智卜正要杀我，现在我得到宝刃的消息又被他知道，不是更要麻烦？我忙遮掩道：“王后，你还好吗？”
萱王后笑靥若花，道：“我还好，只是你要小心，北海玄冰刃是玄天寒玉所制，你要是让它掉到地上，碰到坚硬的石头，它可能就碎了。”
我吓了一跳，忙暗中用力握紧，道：“是啊，好像是玉做成的，只是这么容易就碎，有什么用呢？”
萱王后道：“听说用它练功，能增长百年功力，当年约芒就是仰仗北海玄冰刃，迅速增长功力，独闯恶魔岛，击毙岛上四大凶人，杀死数百名妖人，成为大荒西部的一方大神。”
我听过这样的故事，不禁心驰神往道：“约芒大神确实无愧于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