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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刘妈说你今日要去镇上,我们两个在这里也没有事情,不如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凤儿说这话时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
该是要躲避那三个傻小子吧……。立春在心里笑道。
套了马车,立春扬鞭赶了马车就往镇上行去,带着珠儿和凤儿一起,便不用王二帮忙。
一路快行,不多时便到了镇上,新年的第一日,镇上的人很少很少,平日繁华的大街上难得看见一个人,断断续续的能听见各户人家里响起的炮竹声。
熟门熟路的赶了马车在镇上左拐右拐,约莫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驶入了一处破破烂烂的棚户区,这里的房屋多矮小且破旧,一看就知是穷苦人家居住。在马车,便对凤儿两姐妹说了今日要来的地方,好让她们心里先有个心里准备,只是等她们真的看到眼前的情景时,还是不免吃了一大惊,原先在李家村中也是户户茅草棚子,只没想到,眼前的这片区域比着李家村的房屋还要破烂陈旧。
一入棚户区,立春便下了马车在前头牵了缰绳走着,这里的街道很狭窄,堪堪只容得一辆马车的宽度。对面来人,还须得先往别人家屋檐下站了才能让得马车过去。
这里头的贫穷和脏乱远远比外面看到的更甚,各种龙蛇混杂,有那走街串巷的小摊贩也居于此中,有那犯了事蹲了大牢出来无地可去的人也住在这里,这里还有那些个无家可归四处乞讨的也都混杂居在此地。不管是这些,就立春所知,光是从那些个烟花之地患了病出来的女子便不下二十之数,她们吃的是年轻饭,患病后就没有了任何挣钱的本事,被人从里头赶了出来,手上又无几个铜板,只能屈居在此等死。总之,这里很杂很乱,说起来今日带了凤儿和珠儿出来立春心中还有几分忐忑的,本是想着让她们看看人间疾苦,省得在她们姨妈的教导下以为处处歌舞升平,另一方面又怕真的吓着她们,吓得她们又回到她们姨妈那里去。
立春轻车熟路的将马车在一户户人家面前停住叩门,然后将四五馒头和一小块腌肉用大红的碎步包了房在他家门前,尔后,继续往前又在重复同样的动作。当然,也不全是只放下些馒头腌肉,在某些人的屋前,立春还会掏出一些铜板或者是几钱碎银子轻悄悄的同样用红布包了压在门前的石块下。
看着凤儿珠儿不解的样子,立春笑笑对她们稍微解释了一番,但凡是放下铜板银钱的人家,屋里头的人都是身有残疾或是染病的,只这银钱
却又不能多给他们,这片区域龙蛇混杂,里头自然有些小混混,若是被他们得知哪家人家有银钱了,那这户人家只能是白白拱手奉送给他们。这片区域也不是无人来管过,官府都来过几次,只这里头的脏乱超乎想象,想管也是一时管不起。
“开门,梅梅,你开门啊”,立春正同凤儿珠儿解释着,忽听到前头有人说话,便遁声望去,只见着一个破烂屋子前头有一男子在使劲叩着门。
立春不禁笑了,就那门闩了跟没闩似的,轻轻一推准开,且那里头所住的之人也是她所熟识的,那女子是个可怜人,往常倒没听说她还有亲戚朋友在这,今日却是第一次碰上有人来找她。
第二百零七十五章 收婢女
“梅梅,开……”,果然,如立春预料中的一般,男子稍微使了些劲叩门,右边的半扇门门竟然是“啪”的一下倒了,扬起的灰尘扑了男子满头满脸。
“咳咳……”,男子很是尴尬,瞧着地上的破门板哭笑不得。
噗……。凤儿忍俊不俊的笑出声,连着珠儿也是掩了嘴偷笑着。立春强忍住心中的笑意,仔细打量前方的男子,越瞧越觉得那男子有些眼熟,胡子拉渣、一脸凶狠模样……怎么瞧怎么都觉得自己是见过这人的,只一时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此人。
饶是门口如此大的响动,屋内人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男子在门口踌躇不已,打不定主意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今日不是第一次来此,先前几次都是吃了闭门羹的,这次同样如是,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有半扇门向自己敞开了,进与不进,不在于屋内人的愿意与否,而在于自己的进或不进。
瞧着那人举棋不定的样子,立春便是觉得有些好笑,他往门内伸进一只脚,可马上又似里头有东西咬他似的马上又退了出来,如此反复,愣是费了半天举棋不定。他既不进去,自己可是要进去了,今日梅姑娘没有同着往年一般在门外放上篮子,说不定她的病更加的严重,说不定……想到最坏的一种可能,立春再也等不下去,牵了马车赶紧往前紧走几步,在破败的屋子前停了下来,让着凤儿和珠儿在外头看着马车,自己则从车上拎下一个稍小些的篮子,也无暇顾及身边男子疑惑的眼光。直接就迈过门槛朝屋里走进去。
屋子虽是破败,也只占得三分地,可就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也还是隔出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小得大约只能容下两三人。院中除了一口老水井再无其他。立春以前也是进来过一次,现在再进,只能是徒添叹气而已。
“你是什么人?你找梅梅有什么事?”,男子见着有人进了院内,也顾不得其他,跟随其后也进到院中。
“我是梅姑娘的朋友,你又是什么人?”。立春上得台阶欲要掀开帘子走进屋内,听着男子的说话声,便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转身问道。
“我,我是她男人”。男子似是下定了决心,挺直胸膛理直气壮的说道。
男人?立春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男子一眼,自己同着梅姑娘认识不是一日两日,同她虽是萍水相逢算不得深交,但也敬她是个舍生为义之人。因此同着她也一年之中总有两三次见面,由此也知道她身边并无一亲人,这男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要说起这梅姑娘,实算是个可怜之人,为了救她家中重病老父甘愿卖身入青楼。只可叹最终老父没有救过来,她也因着一丝清傲在青楼中不被人待见尊重,落下一身病根,然后被人扫地出门,无奈,才在此处以极度低廉的租金租下了这处小院,过着得过且过,今日不知明日是否身还在的日子。
“她什么时候嫁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先退出去,待我问过梅姑娘再说”,立春摸不透他是否真同梅姑娘有什么干系,且瞧他身上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可也是比着一般人家穿得要好,不似寻常穷苦人家,按说这样的人同梅姑娘是不会产生交集的。
男子倒也听话,听得立春如此说,便退后两步离得远了些。立春瞧了他一眼,掀开帘子径自走进屋内。
冷,真冷,如同冰窖似的……这便是立春进屋后的第一感觉。“梅姑娘,梅姑娘”,喊得两声无人应答。
“梅姑娘”,立春穿过小小的堂屋往着里头屋里走进去。这里屋是梅姑娘素日起居的,立春也只进来过一次,屋子不大,一览无余,一进到里头,正面对着门的就是一张雕花大木床,屋里还有一张梳妆台和一把椅子,这些无一不是陈旧的很,似是能从上头嗅出一丝腐烂的味道。
“梅姑娘!”,立春才掀开帐幔,马上就如见着鬼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平息了心中的恐惧,先是去将窗户支开,这才再度慢慢靠近床边,快速的将帐幔掀开挂起,一股发霉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紧闭的双目,嘴唇乌青,最最可怕的是,只要显露在外的皮肤上尽可看得到一个又一个的脓包,浑身散发出来的味道令人作呕。
立春拉了手帕出来捂住鼻子,大着胆子将手探至她的鼻下,还好还好,一息尚存。“哎,你进来”,快速步出屋外,以手指了男子,示意他跟自己进屋,男子倒是二话不说的听话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快,帮我将她抱起来,我的马车在外面”;男子瞧着床上的光景有些傻了眼,有些被吓呆了,直到立春推了他一把,这才机械似的按照立春所说将床上的人抱了起来。
不错,眼中没有一分的嫌恶……立春暗暗点头。
“快,将车上腾出一块地”,在凤儿和珠儿目瞪口呆的样子下,立春快速的吩咐男子将梅姑娘抱到了车上。马车疾驰,往着镇上医馆而去,今日是新年第一日,别的医馆定是不会接诊,只能去麻烦孙大夫了。
……孙大夫拧紧了眉头,埋怨的看了立春两眼。他的意思立春懂,只是自己同着梅姑娘是认识的,不能见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