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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开春
李绮罗一听; 在后面戳了戳秦伀的背,问这些做什么;莫非也想跟着去浪一浪?
秦伀没有回头; 而是反手将李绮罗的手抓在了手心里; 挡在她面前的身影丝毫不见挪动。
王博君摸摸鼻子,苦笑一声:“秦兄,你怎得也来打趣我。别提了,近些时日家中管束的严; 我已经许久没去见姑娘们了。”
秦伀哦一声; 不动声色的问一句:“方便问原因吗?”王博君才情天成; 且风流多情,王博君的家人之前也对他多有管束; 但后来见着他因为这些诗词,反倒有了少年才子的名声; 他家人也就顺其自然了。这次怎么会突然管的严了起来。。。
王博君登时一脸苦色:“秦兄,你是不知道,我爹和娘都在忙着给我物色妻子人选,让我天天都呆在家里。”他本就向往自由,最崇尚前朝诗仙人风流不羁的生活; 现在被这么一关着,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原来博君要娶亲了; 恭喜。”秦伀脸上的笑意终于真诚了几分,还对王博君建议道:“娶亲还是很好的。”这可是他的肺腑之言。
王博君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天下的女子各有各的美,有的美在外貌; 有的美在才情,有的本是玲珑人,却无奈陷入囹圄地。其中,青楼姑娘的遭遇让他最是怜惜,他对这些女子充满了同情。外人只道他风流,其实他与那些女子真的只是发乎情止乎礼。
他不喜欢被管束,成家也并不为他所期待。
“秦兄,这些烦心事不用再提了,其实。。。咳咳”,王博君面上尴尬:“上次没认出嫂子,对她多有唐突,我在这里给嫂子赔罪了。”上次陡然知道李绮罗是秦伀的妻子,他实在太过尴尬,一时拉不下脸,便脚底抹油跑了,这次再不道歉那就太失礼了。
“ 绮罗。。。”秦伀没有回应王博君,而是让开了身体,让李绮罗自己决定,不过即使让开了,两人的手还拉着。
李绮罗将王博君上下大量一眼,见他脸都红了,便笑道:“既然你是我相公的同窗,那点失礼自然无妨。”虽然她不喜欢王博君花花公子这一卦的,但既然是秦伀的同窗,关系闹僵了也不好。
“多谢嫂子原谅则个。”王博君一听,顿时如释重负,拘束一去,他便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大冬天的还摇把扇子,桃花眼带着天生的风流,和秦伀续起旧来。
王博君思维跳跃,逮着秦伀说个不停,秦伀只时不时应和一声,但他嘴角含笑,眉眼真诚,王博君从前便引为知己,现在见到颇为兴奋,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住。
李绮罗在旁边等的有些无聊,踢了踢脚下的雪。
秦伀看似在认真和王博君交谈,实则余光一直在李绮罗身上,见她这样,便笑着对王博君道:“博君,今日严寒,家中父母还在等着我们回家,等开春到了书院,咱们再开怀畅谈。”
王博君有些遗憾的咂了咂嘴,不情愿的应了,秦伀和李绮罗都走了有一段距离了,他还在后面蹦跶着挥手:“秦兄,我在书院等你哦~~”
那上翘的尾音听得李绮罗身子一麻,她狐疑的向后看了一眼这个桃花眼的风流才子,有些不放心的问:“相公,你的这位同窗不会是有特殊性向吧?”
秦伀疑惑的嗯一声,一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李绮罗又向后看了一眼王博君:“你看,他刚刚对你说话的那个样子,简直恨不得贴到你身上去了。”这让人不怀疑也难啊!
秦伀这才明白她在说什么,顿时被逗的低笑出声。
“自然不是,博君只是赤诚了一些。”
李绮罗酸着道一句:“你对他还蛮认同的嘛!”
秦伀无奈,揉了揉李绮罗的头:“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语气亲昵中带着些许宠溺。
李绮罗也觉得自己真是有病,怎么穿到这个嫩壳子里就好像心理年龄也变小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讨好似的轻轻扶了扶秦伀的肩膀:“对不住,对不住,我瞎说的。”瞎几把乱想!
秦伀却笑着摇摇头,李绮罗对他如此在乎,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见秦伀摇头,李绮罗以为他并不接受自己的道歉,双手合十,眼睛连眨:“你不原谅我?原谅我嘛,相公~”
秦伀被这一声相公叫的浑身都酥麻了,看着李绮罗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喉咙发热,咳了一声,将李绮罗的手拿下来,有些不自然的转过身去:“走吧,回家了。”
“那你还没说你原没原谅我!”李绮罗也被自己发出那样嗲嗲的声音震住了,娘唉,她竟然也会发出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但看着秦伀不自然的神色,眼睛一转,放下心中对自己的唾弃,越加厉害的逗弄秦伀。
“嗯。”秦伀低下头。
“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原谅还是不原谅?相公~”秦伀没抖,李绮罗自己先抖了,最后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绮罗,你的节操呢?
新年就在飞雪中渡过了,很快就过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秦耀重新去码头上上工。而这个开春,除了一年一度的春耕即将来临外,对秦家来说,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秦伀要重新去书院念书了。
当李绮罗在饭桌上将这个决定说出来的的时候,全家都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吃惊的看着看着李绮罗和秦伀。
秦母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秦伀能去念书,她自然高兴,但是现在家里帮不上秦伀,如果他要去念书的话,这么重的担子就全压在了李绮罗身上。
“绮罗,你想清楚,伀儿要念书,花费不小,而且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念得出来。”秦母心情复杂的劝了李绮罗一句。
李绮罗看看秦伀,笑着对秦母道:“娘,没事,我已经和相公商量好了,咱们就以六年为期,如果这六年内他不能考出什么名堂来,那就不念了,我们自己攒点钱再置一份家业。”其实这不是李绮罗说的,而是秦伀自己提议的。
李绮罗想了想也同意了,在没有和秦伀说清楚的时候,她是打算着培养一个靠山。
但现在,秦伀都是他相公了,自己的相公自己疼,念书那么辛苦,如果念不出来何必为难自己。
当然,秦伀能念出来自然最好。念不出来也没什么,没有靠山有没有靠山的活法。她也不去想搞什么事业了,动作快些,用刺绣挣点儿本钱,然后买些地,再去县城买个铺子和小院,和秦伀当个包租公包租婆,在小院里种种花养养鸟也挺好的嘛,如果得空了,还可以和秦伀顺着通江坐船看看大越。。。。
李绮罗越想越美,对秦伀能不能考中也就越发不那么在意了。不过,秦伀那么努力念书的样子她也一直看在眼里,还是那句话,自己的相公自己疼,秦伀想要出人头地,那她就支持!
如果因为秦伀出息了,就违背了当天的诺言。。。,李绮罗心里冷笑一声,走?当然要走,但在走之前,她非得将秦伀揍出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秦伀坐在李绮罗旁边,不知道她怎么说着说着,嘴角就挂上了冷笑,直觉和他有关,身子一顿,还是试探的抓住了李绮罗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了?
李绮罗回过神,敛去冷笑,特别温柔的说道:“没事,相公,家里你不用担心,只管放心去念书。”
秦伀觉得后背有些发凉,默默点了点头。
当时间滑到正月二十的时候,县里的书院开门了。
因为大越的科举改革,增加了实物科,科目较多且知识每年都会更新,对考生要求高了很多,当然,对老师要求也同样提高。所以以前那种闭门造车自己在家学习的方式不行了,以前那种一个先生开设的私塾也没了生存的余地。
往往是一个县里集中办学,开一所或是几所大的书院,各科设专门的老师,但又没有明显的年级划分,只要觉得自己学识够了,就可以参加科举,没过的,又继续回来念书。
有点像后世学校的简化版。
云阳县位于大越南北交汇处,天下客商在此云集而又向四周散开,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且气候适宜,经济较为发达,人文荟萃。
云阳书院师资雄厚,生源优质,是南北交汇处的几个省府有名的书院,每年不光有本地学子挤破了脑袋想要入学,也有许多外地学子不远千里来求学。
李绮罗站在云阳书院门口,看着拾级而上似乎望不到头的阶梯,不禁为秦伀上下学发愁:“相公,虽然家里到县里不远,但这么多阶梯,你念书累了,哪里还走得下来。要不,你还是住书院吧,隔几天再回家一趟,或者我来看你也行。”秦伀虽然在坚持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