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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已经高度戒备的沈绿兮一下子把警戒线提到了嗓子上。
红盖头在沈绿兮深思着该用哪种方式作战时悄然掀落。
四只眼睛两两相对。
不同的是——
一个是淡然浅笑。
一个是瞠目结舌。
呃……。
空气瞬间变得静谧起来,只有那两支大红蜡烛在冉冉燃烧着,映着这表情怪异的两人。
一身喜庆大红的礼服,衬托出男子独有的修长挺拔的身躯,不知是艳红的色调还是男子唇边的一丝淡笑,散去了几缕疏离,一身的红给他添了一分暖意,就是那样的静静而立,却带出了他自身特有的潇洒淡然。
隐约中,墨色如夜的眼底,似是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沈绿兮此时是呆呆的。
思绪一片空白。
自然是因为这惊鸿一瞥了。
所以,把刚刚她认为是生命攸关的人生大问题给抛之脑后了。
没人跟她提起过,
她的夫君,御上墨,是这样的风姿泰然。
是这样的,惊艳。
貌似,就算今晚洞房。
应该,大概,也许,称不上是损失。
“不知娘子对为夫的这副皮囊还满意?”淡淡清冷的嗓声在沈绿兮游幻的意识中回荡起,似乎,带着一丝戏谑。
沈绿兮铁实实地,雷焦了。
敢情,她的夫君,还是个幽默的主!
定了定神,沈绿兮愣笑着,“夫君长得仪态万千——”
噗……
这话好像有点问题。
思索了几秒,沈绿兮噗地再度红了脸。
慌乱地对上了御上墨闲暇以待的含笑眸子。
沈绿兮只想咬断自己这不听话的舌根!
“我,我,我的意思是,夫君长得人模人样的!”
啪!
沈绿兮华丽丽地呆住了!
她这是在说些什么啊!
沈绿兮蔫了。
彻底把脸埋下。
同时,心底只有一个念头,成婚就是个给人出丑的事儿!
难怪,人人都说,人一生结一次就够了!
那当然!
脸丢一次就够了!
御上墨好笑地看着快把脸埋到胸上的小女人,嘴角轻扬。
“夫人把头低下,为夫该如何和夫人喝交杯酒?”
话一落,沈绿兮愣着又把头抬了起来。
对哦,原来还要喝交杯酒的!
她都把这重要的桥段给忘了!
御上墨注视着女子精致小巧的脸容,如水般炯炯有神闪着亮光的眼睛眨巴眨巴,他的眼底染上几分笑意。
他的这个小娘子。
挺可爱。待御上墨倒了两杯酒过来。
沈绿兮挣扎了半天。
最后还是一鼓作气。
“夫,夫君,能,能商量一件事吗?”话到口中,刚刚鼓起的来势顿时减了一大半,声音小得连沈绿兮自己也在暗骂没出息。
御上墨没有立即应话,凝视着沈绿兮转动的水眸,她的眼睛里眨着预谋的精光,只是,欠了些火势,多了些萎靡。
沈绿兮被他瞧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由刚刚开始看着他的视线到四处瞟着。
心虚得很。
“夫人要与为夫商量何事?”
就在沈绿兮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御上墨终于再度开了金口。
沈绿兮眼眸一亮,没有多想就脱口说道,“喝了交杯酒咱们能不能不洞房?!”
死静。
开篇十二 仇敌见面 分外眼红
沈绿兮一说完,就有这种感觉。爱虺璩丣
冷冷的。
御上墨幽黑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沈绿兮却还是感觉到深秋时分的那种凉透心的冷意。
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时间放佛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沈绿兮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又说错话了。
忽而,御上墨薄唇轻勾,刹那清华骤现。
沈绿兮看得一愣一愣地。
这男人,也长得太好看了点吧!
“娘子。”微略清冷磁性的声音在静谧的房子中轻轻响起,平静中带些温柔。
沈绿兮凌乱了。
那么好看的人,那么好听的声音。
很难淡定的!
“嗯?”她无意识地回应着。
“其实,为夫也不介意过两年再有小孩。”
“……?”沈绿兮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含笑地嘴角。
过两年要小孩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联系?
御上墨把手上的酒杯放到沈绿兮的手中,轻拂着她微红的脸庞,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
很淡定地说,“所以洞房不一定会有孩子的。”
一秒,沈绿兮继续迷茫着。
两秒,沈绿兮隐约想到了些什么。
三秒,她惊讶地微微张嘴。
最后,她石化了。
继而,完全风化了。
就连,怎样喝完交杯酒,怎样……。怎样……。
春宵一刻值千金。
也在跟随着她风化掉了。
沈绿兮发怔地看着一绿的湖水,不得不沉思起来。
她的公公婆婆在她嫁进来之后的第五天就去游山玩水,走前只跟她说要好好把握机会。
其实,她很想问。
要把握什么机会?
可惜,御夫人做起大事来向来是雷厉风行,大手一挥,扯住御老爷,飞快地,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们的影儿也没了。
至于她的夫君,御上墨。
自洞房之夜到回门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他了,也就是,她已经两天没见过她的夫君了。
唉。
她好像有些后悔了,嫁人之后,貌似挺无聊的。
沈绿兮甩甩头,还是回去研究药材吧!
刚一转身,沈绿兮有些木然的眼睛霎时由一瞬间的呆愣变为凶狠。
在身后的苾儿和素笙还未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际——
一道响彻大院的清丽的尖叫声高速亮起——
“啊——”
御上墨刚从外面回来,一身风尘,刚准备回房洗净换衣,走到院子门前,突然听到一声尖叫,而且,很明显是他那刚过门不久的新婚娘子发出的。
俊眉轻蹙,脚步加快了些。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御上墨有些微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沈绿兮气疯了。
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这句话还是很真理的。
此时,沈绿兮挥起她刚刚随手拿起的扫把,目露凶光,一改平日的端庄,凶狠的模样不觉让人退让三步。
她一鼓作气,狠狠地往离她不远的那只老鼠打去!
“该死的老鼠!我不灭了你我就不姓沈!”
御上墨哭笑不得,要是让爹娘看到这一幕,恐怕会吓出病来。
不过,这丫头,有老鼠逼迫症?
沈绿兮没暇顾及是否有人,她只知道全世界的老鼠都是她的仇敌。正所谓,一鼠祸害,全家受害!
全世界的老鼠!
她都要灭光光!
诛九族!
那老鼠也大命,饶是沈绿兮怎样扑打就是打不中,它突然一个串位,跳到了御上墨的方向。
始料未及。
御上墨再聪明,也不可能猜得到一只老鼠的行为。
所以,当沈绿兮那不经大脑思考的动作举起扫把就挥打下来的时候,他压根就躲不了。
更不用提其他惊呆了的人。
沈绿兮手中的扫把就这样狠狠的打到了御上墨的脚上。
御上墨一脸的淡然,好像打中的不是他的脚。
他身后的两人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苾儿素笙认命地闭上眼了。
小姐,你的名誉,保不住了。
唉,一世英名,就毁在了一只老鼠上。
失策啊失策啊,小姐——
沈绿兮僵直了脸,不敢抬头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他不是外出做事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最重要的是——
他什么都看到了!
“那个,那个,夫君,我在练太极——呵呵,呵呵”
沈绿兮在垂死挣扎着。
御上墨眼底染上一抹淡笑,极淡,“练太极?”他的声音很好听,清清冷冷的,却在声线中带些磁性,隐约中,有几分漠然,却依旧如清泉般。
沈绿兮发窘地点着头,“呃……俗称,练功。”
“拿着扫把练功?”
“嗯……有助发挥功力……。”
“那娘子肯定是把功力发挥得很好了,刚刚看娘子的表情很认真的。”御上墨云淡风轻地说。
沈绿兮愕然地抬头,却看到一张淡然而一本正经的模样。
差点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她的样子认真,是凶狠吧!
沈绿兮不满地低着头,嘟嚷着。
“不就是杀一只老鼠吗——”
御上墨一听,扬唇一笑,浅声问,“刚那只老鼠和你有仇?”
沈绿兮没想过御上墨会直接问,而且她还沉浸在御上墨调侃她的话上面,听御上墨如此问,她条件反射的回应道。
“就是和它有仇,和它全族都有仇!”
呃……
苾儿和素笙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姐啊——你不挽回自己的形象就好了,也不要再踩多几脚啊!
反应有些迟钝的沈绿兮终于发现了自己好像做错了某些事,比如说:
她好像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