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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必变成他。你若是真心爱护你家公子,只需爱护着他就是了。我师父自己尚且不能找回最初的容颜。何况是我帮你。再者。即便用人皮面具,透气性不好,若要保持光泽。则要长时间使用药水,时间久了,你的脸就毁了。这也是易容者都千人千面的原因。因为为了不损害自己的容貌,就会不断地换面具。时不时要卸妆让自己的脸自由呼吸。”陈秋娘一边说,一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那是南方才有的竹编的椅子。也是陈秋娘为豪门盛宴定制的。
红梅不再作声,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陈秋娘继续说:“你不要再去想做替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浮华虚幻的手段了,爱一个人。就以自己的名义去爱。”
“以自己的名义去爱?”红梅望向陈秋娘。
陈秋娘点点头,说:“是,以你自己的名义去爱。去守护他,让他知道你的深情对待。”
红梅似乎有点不明白。还有些痴痴傻傻地在细想陈秋娘的话。陈秋娘却继续说:“现在的情况并不糟糕,至少你家公子胸中自有丘壑,不必我们那样担心,如今,我们要做的事,就是处理绿歌,以及找出我需要的那些情报。”
红梅点点头,问:“那需要禀告公子么?”
“这些事,我来处理即可。明日一早,你家公子若是问起今晚的一切,你就说是我的主意,他自会来见我。”
红梅十分疑惑地问:“不是要给他一场梦境么?”
“你家公子并非像你所认为的那样,他自己很清楚到底是不是梦境,就是方才我将他放到,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儿。你觉得能瞒住他么?”陈秋娘一边说,一边起身穿好了大氅,戴上了帽子,又瞧瞧周围的布置,说,“这些帷幕拆了吧,怪不好看的。”
“是。”红梅回答,便快步走出去吩咐人送陈秋娘回住处。
念秋等人早就等在外面,看到陈秋娘出来,十分恭敬地要为她布置软轿,她挥手推辞了,自己提了灯笼徒步回到住所。
尽管已经冻成狗了,她还是亲自去瞧了瞧绿歌。绿歌被捆绑着丢在毯子上,已经昏昏欲睡。陈秋娘拉了一条被子给她盖上,她一下子睁开眼,看到陈秋娘的脸,吓得睁大了眼,像是见鬼似的看着陈秋娘。
陈秋娘轻笑,拿掉了她上塞着的布条,问:“考虑清楚了么?”
“你,是你。”她喃喃地说。
“你说这一张脸与你那一张脸相比。公子还会不会在意你呢?”陈秋娘轻笑着在她耳边说。
“公子,公子,他,他不会允许你乱来的。”绿歌声音沙哑,说出的话还是这样欠揍。
陈秋娘呵呵一笑,说:“看来你真是执迷不悟了。你在这梅园这么久,不是没人动你么?我却敢呢。”
绿歌的脸唰地毫无血色,念秋在一旁冷哼,说:“你以为把你易容成这样的人能拯救你么?你一旦没用,就只能死路一条。苏姑娘为人亲厚,说只要你配合就可以救你脱离那个人的魔爪,给你一张稳妥的脸,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去。”
“可是,我的解药呢?我的解药呢?那人给我吃了毒药。”绿歌忽然癫狂地叫起来。
“公子对你如何?那人对你如何?你却是连死都不帮公子么?你妄想那个人会给你解药么?”念秋立马开始对绿歌攻心。
绿歌瞧她一眼,说:“公子对我不错,却也不过因为我像他中意的那个女子罢了,你们,平常恨不得吃了我。但我若完成任务,那人承诺过给我解药,还会给我儿子解药的。我的儿子还在他们手里啊。”
绿歌说到这里,悲痛地哭起来,凄惨地喊:“小夜,小夜,我的儿啊。”
陈秋娘阅人无数,又在浮光公子手下学习,对于人面相术都颇有研究。她看得出绿歌眼里的悲伤绝望是真的,尤其是说到她儿子的时候,那种眼睛疼得得近乎绝望。
绿歌凄惨地哭了一阵子,扭了扭身子,侧身蜷缩着哭泣,声音虽然比方才小了许多,但那声音却让人心里更疼痛。
“你,你别装了。”念秋喝道。
陈秋娘抬手阻止了念秋,说:“再给她一夜的时间吧。”她说着,为绿歌盖上了被子,兀自入卧室休息去了。L
☆、第281章 暖
寂静无声的冬夜,绿歌嘤嘤地哭了许久,最终许是累了,便没有了声息。陈秋娘兀自躺在床上,想着今日种种,那些关于爱情亲情的执着,让她觉得心情颇为沉重。一整夜,便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天明时分,她起身梳洗后,喝了一碗粥,便亲自去看绿歌了。绿歌脸上犹有泪痕,眼睛有些肿。她睡得并不熟,听到有人来,便立刻就睁开了眼。她看到是陈秋娘,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便要挣扎着起来。
陈秋娘竖起手掌示意说:“不要动。”绿歌就乖乖躺在垫子上。陈秋娘拿了热帕子为她敷了脸,说:“我为你去除脸上的易容药水,去除你的人皮面具,修补你的面容。”
绿歌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哑着嗓子问:“苏姑娘,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
“我不愿一个孩子没有阿娘。”她平静地说。是的,昨晚她总是想起*镇的弟弟妹妹,想起在那个时空对于母亲的渴望。虽然,她从来倔强、玩世不恭,像是对于没有父母这件事丝毫不在意,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多么渴望能有父母相伴。
“你,你相信我?”绿歌更惊讶。
陈秋娘扫了她一眼,为她换了另一块热帕子,才说:“没有人可以演出那种眼神。”
绿歌抿了唇,干燥的唇裂开,渗出了血,尔后,她小声地说:“谢谢。”
陈秋娘不言语,只是认真地为她热敷,然后涂抹药水,将她脸上几天没保养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那一张脸因长时间没得到透气。已经有些发白,部分地方还有点发紫。整张脸因为被削骨去肉,有些地方填充了别的动物的肉,显出不一样的质地来。
总体来说,这一张脸此时有些可怖。念秋在一旁瞧见绿歌的真面目,也不由得“啊”了一声。陈秋娘却只是从容地拿帕子轻柔地为她敷脸。
绿歌轻声问:“苏姑娘,我这一张脸是不是很可怖?”
“不算。”陈秋娘语气平静。为她上药。
“我儿子看到。应该认不出我了,我原本,不是这个样子。”绿歌叹息。尔后眼神灼灼地看向陈秋娘,很期待地问:“苏姑娘,我真的不能回复到以前的样子了么?”
“不能。”陈秋娘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回答。
绿歌不死心地问:“你师父也不可以么?”
“是。”陈秋娘看到绿歌眼里的神采瞬间熄灭。神情十分痛苦。她有些不忍心,便说。“无论母亲变成什么样子,孩子总是能知道那个就是自己的母亲的。”
绿歌想了想,大概是认同陈秋娘,便点了点头。陈秋娘亦不再与她说话。只是帮她消肿、去除药水,修补了脸上的缺陷,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完成。
她看了看绿歌的脸。将镜子递给她,说:“以后。你就以这张脸生活下去了。”
绿歌看到镜中的自己,泪水却是滚滚而出,一个劲儿地说:“我,我该怎样报答,怎样报答。”
陈秋娘伸了伸懒腰,说:“你别高兴得太早。首先,你得要救出你的儿子。”
绿歌一愣,整张脸瞬间就如同死灰,嘴唇抿得紧紧的。念秋冷哼了一声,说:“这就是苏姑娘心慈了,允许你思索那么久,还给了你这么一张脸,解了你的毒。若是换作我们,早将你撕了。你来这梅园也有一段日子了,既然是来刺探军情的,就应该知道梅园要查你的主子,不怎么费事的。你的死活于我们真的没多大关系。”
“看她也就是个糊涂的,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另一个绿衣婢女亦是讽刺道。
陈秋娘很平静地看着她,说:“梅园可以将你赶出去,那么,你和你的儿子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相反,你若与梅园积极配合,我们会救你儿子。”
“如何?”念秋问。
绿歌坐在那垫子上,紧紧抿唇。陈秋娘估摸着江帆已经醒了,便在一旁净了手,说:“走吧,让她再想想要不要抓住这个唯一的机会,我去见一见公子。”
事实上,她预料得不错。她刚穿了大氅、戴了帽子走出房间,就有紫衣婢女急匆匆前来说公子想要请苏姑娘去前院一叙。
陈秋娘拒绝了软轿,径直去了前院。院落里,梅花怒放,雪花飘落,江帆一袭红衣在院落里舞剑。陈秋娘就在有温暖火炉的房间里,倚靠在窗边看江帆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