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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子不尊重人。”陈秋娘一脸委屈站着,最终嘟囔。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勉强。”朱文康语气颇为扫兴。
陈秋娘很轻易就分辨出此时此刻警报解除,但就怕什么时候,这厮又如同上次天香楼那样,点什么下三滥的催情香。这个人的人品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虽然不信任这人,但她还是一副很天真很信任的表情,说:“多谢公子。”
朱文康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然后,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问:“施主真的不想学棋?即便不为参禅,以后嫁入豪门,也是必备的修养了。”
“大师这话就俗了。”陈秋娘也入戏得快,一边说,一边对着朱文康露出狡黠一笑。
“芸芸众生,何来俗与不俗。每个人都在修行。”朱文康也开始装逼。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请教大师了。”陈秋娘拱手一拜,随即就拿起了棋子。
这一晚,朱文康精神格外好,一直教陈秋娘下围棋到东方发白,直到早课的钟磬声袅袅响起。陈秋娘都快睁不开眼了,朱文康才起身,来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悟性极高,等空了再来讨教。
“大师慢走啊。”陈秋娘对朱文康挥了挥手,揉了揉眼睛。
“阿弥陀佛。”朱文康又装逼来了一句。
陈秋娘直接就没有理,只看到摇光简直不顾形象,靠在廊檐下的凳子上睡得呼啦呼,张着嘴还打呼噜,就差没流哈喇子了。倒是一旁的小翠已经醒来了,正睡眼朦胧地说:“公子,婢子这就去打水。”
陈秋娘等在屋子里,小翠打了水来,她洗了个脸,又去斋堂吃了个早饭。早上九点过的模样,开阳与喜宝就来了,拿了一些日用品。
“公子,朱府那边还是停尸在做法事,我去打听过了,还是说要停够四十九天才能出殡。”喜宝向她汇报。
陈秋娘点点头,说:“那迁坟的事你可准备好了?”
“回禀公子,我已找了*镇的金口玉牙刘阴阳来看过了,坟地已经买下来。只等日子一到,就动工修墓穴。”喜宝又说。
“那日子可定好了?我这几日就想要迁坟,怕夜长梦多了。”陈秋娘放下手中的茶杯。
喜宝也没有惊讶,只是说:“我也跟刘阴阳说了东主很急,刘阴阳说这还是雨季,修坟大忌。一般来说,迁坟什么的,都得入冬,再不济也得是入秋。”
“那日子太长了,夜长梦多的。”陈秋娘叹息一声,她倒真是有点着急了。本来是以迁坟为掩饰,去拿到青城县祖坟里的信物,可如今这迁坟还得好几个月,这事多拖一天,那些信物就可能落入敌手。虽然她目前并不确定那信物是不是跟宝藏有关,但这东西在自己手上总是会更多一些胜算的。
“公子,这事不着急呢。迁祖坟这事关系着家族的福祉呢。”摇光进言。
陈秋娘说:“也只好这样了,这件事就交给喜宝去办吧。”
“公子,我一定竭心尽力。”喜宝抱拳。
陈秋娘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喜宝记得帮我准备准备,等我从这边回去,就去青城县一趟。虽然现在不能迁坟,但曾祖父的忌日快到了,我总得去拜祭一下的。”
“公子放心,我回去就着手办这事。”喜宝说。随即又叮嘱开阳、摇光,说这寺庙里人多口杂,来往的生人也多,千万要保护好公子。
“喜管家放心了。”摇光笑嘻嘻地说。
喜宝便是瞧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陈秋娘这会儿打了个哈欠,对众人说:“我昨晚学了一宿的围棋,我去睡一会儿,任何人来都不许打扰。还有,任何人送什么东西来,都不要收。”
“公子放心。有我们在,定然保你平安。”摇光拍着胸脯打包票。
陈秋娘撇了撇嘴,叹息一声说:“摇光,你还是恢复女儿身吧。你装男子,是很英俊,但那举止就没学像。男人拍胸脯这样拍的。”陈秋娘说着就示范了一下,摇光脸一下就红了,小翠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苟言笑的开阳倒是在一旁捂嘴笑。
陈秋娘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回了房间躺下。一宿未眠,现在日光甚好,她昏昏欲睡,躺在床上,却又睡得不深,总是想起朱文康说要陪同她去青城县迁坟的事。
她一直在想朱文康死了是一个局,这会儿朱文康这样出现在她面前,说不定又是另一个局。
唉,也许是自己把敌人想得太强大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陈秋娘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要想,扯开胆子睡一觉再说。L
ps:这两天宝宝睡得不是很安稳。所以,一直陪着,更新就不是很多了。各位见谅。
☆、第199章 开阳
陈秋娘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时,人家和尚们已经下晚课了。摇光与小翠为她留了饭,又在寺庙斋堂那里求了个小火炉,专门给她开小灶。
吃食虽都是素食,摇光的手艺却是真不错。陈秋娘洗漱完毕,吃饭的时候,询问了一下她睡觉时可有什么动静。
“那靖远大师来过,说你为了朱公子心神不宁,特意给你送安神香来。”摇光一边布菜一边说。
“熏香?在何处?”陈秋娘一听,一下子想到上次在天香楼,吓了一跳,立刻询问。
小翠说:“公子睡前吩咐过不收任何东西,我们便是挡回去了。靖远大师说,等你醒了他再送来。”
陈秋娘松了一口气,随即说:“我最近可不喜闻什么熏香,只觉得头晕得很。”
“不想要,拒绝便是。公子又何必对此有什么苦恼呢。”摇光继续说。
“你倒是很豁达开朗。”陈秋娘笑了。
摇光笑嘻嘻地说:“婢子从前的主人教导过,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想要就是不想要。宁愿让别人郁闷,也不要让自己郁卒。”
“你从前的主人——”陈秋娘斜睨了她一眼。
那摇光眼波清明,一脸笑意像是根本不想瞒着她似的。
“性情倒是快意恩仇。”陈秋娘浮光掠影地来了一句。
摇光只是笑,那开阳却像是放在一旁的木偶,也没个喜怒哀乐。陈秋娘也就埋头吃饭,不与旁人继续说话。
吃完晚饭不久,朱文康就来了,提着香炉说给陈秋娘安神用。陈秋娘拜谢,随即就说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要招待他了。
朱文康一愣。神情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她便低声安抚:“你且先回去,人多口杂的。这边有些异常呢。”
那朱文康点了点头,说:“施主既然有事。贫僧就不打扰了。”
待朱文康走了,陈秋娘就让小翠把香炉送到大殿去。摇光则是上前一步跪拜,说:“公子,婢子与开阳是陆公子的暗卫。这回是奉了张二公子的命令来保护你的。”
“哪个张二公子?我可不认识什么张二公子。”陈秋娘立刻回答。这两人到底是不是张赐的亲信,谁又知道呢。她可不能贸然承认。
摇光一笑,说:“陆公子早说了我们表明身份,你会有这样的反应。”
“陆公子又是谁?”陈秋娘装了一脸不懂的样子。
摇光看了看开阳,说:“看来公子说得没错。陈姑娘果然不会承认的。”
“陈姑娘,我们兄妹是陆公子的贴身暗卫,你信不信都没关系。我们只是来保护你的。说实话,你一个人来这里,太任性了。”开阳说。
陈秋娘很认真地看了看他,心里倒是有些警觉。她初见开阳时,只觉得这小厮英俊白皙,不苟言笑,话语不多。这会儿再看,依旧是英俊白皙。但那神情似乎有了更多的变化,而且这话似乎太多了点吧。
开阳被陈秋娘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是低了头。陈秋娘又看了看那窗格子。暗想:这些人都太大意了,都不知道我过目不忘,这开阳之前明明比现在高的,看来这一来一回却是已经换了人。如今这个开阳是谁,这摇光可知道这开阳换了人?
陈秋娘只觉得情况越来越复杂了,简直头疼。她扶着额头,说:“我去睡了,摇光和小翠昨晚累了,就休息吧。今夜让开阳值守。”
摇光没有意见。小翠似乎很不乐意。陈秋娘挥挥手,说:“昨晚你也没睡好。你跟摇光就在这外间休息。”
陈秋娘说罢。就进屋躺下,对那开阳说:“你睡那屏风后的地铺吧。柜子里有薄被,自己拿。”
“是。”开阳回答,自行去拿薄被。
陈秋娘放了蚊帐,拉了被子盖上,手中却拿着匕首,正准备慢慢调整呼吸,却陡然发现开阳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她的帷幕前。
她吓了一跳,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