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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那些话语与眼神了。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难过:花蕊夫人千方百计想要女儿过幸福平凡的生活,但这个女娃终究还是陷入了不幸之中。
不,他要活着,不单单是家族,还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在她俯身喂他鱼肉之时,将她怀中的玉戒取走,将他的信物放入她的怀中。
在她离开之后,四野安静得很。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但是,他总会想起她的脸,还有那一双眼。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底升起:有生之年,要让她过幸福快乐的日子。
在这山顶,在这月色之下,他与她对视。也许是情绪不稳的缘故,他觉得有些醉了,便想起了许许多多的事。想起他的母亲,想起遇见花蕊夫人的点滴。
思绪翻飞到了后来,他说了一句:“我受你母亲之托来救你,却不曾想救我的人却是你,命运真的很玄妙。”
“那是机缘巧合,公子不必挂怀。再者,我之后几次遇险,幸得公子相救啊。我们此时此刻,还说这些,便是没意思了。”她说。
她脆生生的声音让他觉得温暖舒畅,像是把刚才的难过都全部扫空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呵呵一笑,语气宠溺地说:“知道了。”然后,他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酒杯酒壶放到桌子上,一手托腮瞧着陈秋娘,清了清嗓子,说:“秋娘,你今晚想要问什么。我都会回答你,嗯,来吧。”
ps:嗯!普及一个事:忘忧草这种玩意儿吧,听起来好高大上啊。其实啊,大家经常都有吃,还都有提到呢。
忘忧草,还有个很琼瑶的名字叫萱草。当然我们平时吃它的时候,不叫忘忧草,而叫黄花菜。哈哈哈“黄花菜都凉了”。
忘忧草就是黄花菜,大家是不是瞬间觉得忘忧草掉了神格啊。
正文、第163章 张府先祖
张赐一本正经地坐在桌边,像是视死如归地来了这么一句“嗯,来吧”,陈秋娘很不厚道地想到了强忍着要被地主恶霸欺侮的良家女子坚贞不屈、视死如归地来一句“嗯,来吧,来xxoo我吧。老娘豁出去了”。
陈秋娘想到那样的场景,很不厚道地笑了。最初是“噗嗤”一笑,随即再想想自己就是那个地主老财,把好好一良家女子逼迫得走投无路了,人家才这么视死如归的,她便越发笑得不可收拾,哈哈笑得伏在桌子上,觉得肚子都笑疼了。
张赐被笑得莫名其妙,在一旁一直抗议:“喂喂喂,你什么意思啊。你笑什么啊。”
陈秋娘伏在桌子上,对他摆摆手,说:“秘密,秘密。不要问我。”
说着,她继续笑,笑得畅快淋漓。
“不行,不行。有好事大家一起分享。”张赐抗议,就来拉她的胳膊。
她一边挣胳膊,一边竭力止住笑,说:“我,我,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陈秋娘,你别太过分啊。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啊。”张赐一本正经,想要游说陈秋娘说出笑的原因。
陈秋娘也觉得自己笑得太过夸张,太莫名其妙,便努力要止住笑,但不知道为什么,刚一止住笑,立刻就忍不住继续笑。
“喂喂喂,我告诉你,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带你下去,哼。”张赐见晓之以理不行,立刻就威逼起来,而且还双手抱胸,佯装生气。
陈秋娘拍着胸口,笑了一阵。才终于止住笑,说:“没什么了。只是我觉得好笑,你一定不觉得好笑的。”
“不行。我一定要听。”张赐固执地说。
陈秋娘瞧他那固执样,像是被地主恶霸欺负的良家女子了。所以就笑了。
张赐愣了愣,说:“你骗人,我怎么就像被地主恶霸欺负的良家女子了?快快说实话,不然,爷不让你下去了。”
“呔,你吓唬得了谁?不就恐高嘛,我知道自己有这个弱点。以前没地方克服这个缺点,你要真不带我下去。我就正好练练了。”陈秋娘撇撇嘴。
“瞧把你给得意的。好了好了,既然你不肯说,我就不追问你了。”张赐见威逼利诱都不行,终于妥协下来。
陈秋娘偏着脑袋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低声问:“你真不追问了?”
“哎,好歹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啊。”张赐抗议。
“好吧。”陈秋娘依旧看着他的脸。那英俊的脸上,神色放松,眉眼带笑。方才的哀伤似乎都在她莫名其妙的这一阵大笑之中消失殆尽。她看到他似乎心情好了起来,也便觉得轻松愉快了。
在这高山之巅,在这明净的月色之下。有一堆好吃的糕点,有好喝的米酒(嗯,她喝了一口,虽然不如她的手艺,但也很好喝了),还有一个英俊的男子要陪自己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哎呀,这是多么浪漫美好的时刻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啊,勾心斗角的阴谋算计啊,统统都走开;那些前尘后路的决定也不去想。就只活在当下。与这个人毫无芥蒂地去接近,谈天说地。直到天明。
当然,如果时间可以静止。那所有的时间就停止在这山顶吧。如果真如那些人说的,未来的坐牢会有一种牢狱叫“一日囚”,把人永远囚禁在一天的话。那么,就这一天好了,过一万年这样的日子,也不会腻的。
今晚,什么都不想;今晚,便与他随意谈心。今晚,必定会成为日后的传奇。
她心潮起伏,面上却是笑着看他。
“怎么这样子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慌。”张赐低声问,“你不会在想什么鬼主意谋算我吧?”
她轻笑着摇头,很真诚地说:“谢谢你,真的。”
“谢我做啥呢?说的我莫名其妙的。”张赐笑着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心里有个声音:有生之年,让她幸福,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不能再任由在乎的人身遭不幸。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允许我问你任何问题,心里感动。”
“嘿嘿,要不,等价交换。我也问问你问题,你也知无不言,好不?”他逗她。
“哦,我还好感动一阵。原来是诓我的。二公子说话不算话。”她嘟囔了嘴边,明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却还是喜欢这样指鹿为马地来逗他。
“你可以不答应的,但我言出必行。”张赐一本正经地回答。
陈秋娘捧了糕点一边吃一边说:“其实吧,你这会儿喊我真问你什么了,我还就真不知道怎么问了。人啊,就是怎么奇怪的存在。”
她一边说还一边摇摇头,然后站起身,说:“我还是赏赏月,酝酿酝酿。”
那一轮月就挂在山顶,静静地在那深蓝的天空之下,月华倾泻下来,山风带起山间的雾气涌动,那月华便随着雾气涌动。整个山间月华涌动,月色倾泻如海,气势磅礴。
她站在那亭子边看着,只觉得在这山顶赏月,真是美得让人窒息。不一会儿,张赐也走过来,在她身边站定,看着那一轮圆月说:“秋娘,其实很多事,我都跟你说得差不多了。我想或许你想问一些别的。”
“我其实想知道的,涉及了九大家族,所以,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说。是的,她最感兴趣的是那位穿越前辈的身份,以及那位穿越前辈都做了什么。
“你问,我就告诉你。”张赐很认真地说。
陈秋娘十分讶异地牛头看着他,他笃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可以?”她又问了一句。
“可以。”他很肯定地回答。
“嗯。那第一个问题,有关火器。在竹溪山时,我就瞧见了那火器,威力很大。而据我所了解,现在的军中所谓的火器,不过是在箭头上包裹上桐油点燃射入敌阵,扰乱敌阵而已。根本意义上,还是人力所为。而你们使用的火器,威力巨大,而且并不是人力推动的。当然,我不是想问如何制造。我只想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张家就会制造这东西。又是怎么样的人才设计出这样天才的东西呢?”陈秋娘小心翼翼地使用了措辞,尽量不让人误会是在打探火器的制作。
张赐没有任何的推辞,径直就回答:“你错了。火器不是张府一家制造的,而是九大家族。也不是一个人设计的,而是好些人。”
呀,难道还是群穿啊。呃呃呃,一定是了,要不然怎么涉及了九大家族。再说了,无论在怎么牛逼的学霸,也不至于各门类都懂得吧。陈秋娘意识到张家祖上遭遇的那一次穿越者不止一人,就忍不住激动。因为在这个世间曾经存在着与她一样的人,那么,也许这些人还有可能有回去的路径。
“啊?我以为是一个人呢。”陈秋娘惊讶。
“不是一个人,张府的典籍上记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