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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疑之人。另外,他亲自带了七当家连夜下山去渡口见张赐。
“你真是好得很啊。”清时咬牙切齿地说。
陈秋娘见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她该做的也都做了,索性就不再理会清时,一言不发,任由清时挟持着往山谷里去。
一路下山,尽管月色朗净,皓月凌空,但由于走的是枝繁树密的山间小路,视线颇为不清,再加上山谷里起了薄雾,陈秋娘被清时拉着往山谷里走,一路踉跄。终于到了谷底,才有一处开阔之处,山间小溪水淙淙流过,月光碎了一地。
清时也有些累了,拉了她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你猜张赐会不会来?”清时在休息的间隙问。
陈秋娘不做声,她知道清时现在心里没底,在询问她答案。
“哈哈,我猜他会来。他派人暗中保护你,为了你,重伤未愈就前来救你,而且还重兵围困,调动各方人情,连私藏的武器都拿出来了。”清时少年人特有的声音里有一种寒霜般的阴鸷。
陈秋娘则是一愣,心里抑制不住地此起彼伏,只隐隐有一种期待,却又立刻说服自己:张赐此次前来,不过是有他的谋算罢了。
“说实话,我一开始还想你这样面黄肌瘦的小丫头,虽然说长得还算不错,但见惯环肥燕瘦的张家二公子怎么会对你情有独钟。不过。后来,我算是知道了。你才九岁,却聪敏到让人嫉妒,恨不得掐死你。却又不时时处处想着若是你,又会怎么做,让人一见难忘。所以,我肯定张赐会来。”清时有絮絮一阵。采用了多种证据,只为证明张赐一定会去贾罗山救她。
可是他找再多的证据,他也不是张赐,所以,他根本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服。
陈秋娘十分疲累,又加上脖颈上的伤很疼,更何况现在没必要跟清时说话。所以,她便一言不发。
“你就不怕张赐不来救你么?”清时不甘心,又提了这样的问题试图从陈秋娘口中得到一种十分肯定的答案。
“他来了竹溪山湖,为我重兵围困,我就心满意足了。不太求其他。此刻唯愿他平安即可。”陈秋娘缓缓地开口。说的却是心里话。
她和张赐的关系,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无论人家出于什么目的,派人保护她,又冒着被刺杀的危险,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调兵跨界围困竹溪山,就足够对得起她了。他就算不来贾罗山。她也怨不得他半分。倒是若他来了贾罗山救她,伤了分毫,她便是一辈子都过意不去的。
做人要感恩,不能贪得无厌。当然,这人不能贪得无厌,并不仅仅是指物质。更是指情分。没有谁必须为谁奋不顾身,即便是父母子女或者情侣关系。
“你真的很可恨。”清时良久才来了这么一句,而后一手扯她散乱的长发,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腰间,喝道:“走。”
陈秋娘知道主要自己一动。这匕首就会悉数刺入身体,她可能从此就告别人世。虽然穿越,但她珍惜上天赐予的生命,在该惜命时,她毫不含糊。所以,她很顺从地跟着清时往山上走。这一次,两人一路上都没遇到什么阻拦,月色也朗净,上山路上的树荫也极少,所以脚程较快。上的山来,两人没做停留,又往山下野渡口而去。
在山下野渡口,有一叶扁舟早在那里,船头一人,撑着长蒿,一身短衫,头发绾结在头顶,那人见了清时,便将船渐渐划过来,朗声喊:“三当家,大当家吩咐我在此等候。”
“滚。让老九开暗沟里的乌篷船过来。”清时对那人喝道。
“老九跟随大当家与七当家去大渡口了。”那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你滚出河道。让小徐去开那乌篷船过来。不然,我就捅死她。大不了全竹溪山都同归于尽。”清时拖着陈秋娘站在野渡口。
那人慌了,连忙摆手说:“行行行,三当家莫要激动,我这就喊小徐开暗沟里的乌篷船过来。”那人说摆,手放在口中吹出了尖锐嘹亮的口哨,三长一短。而他自己则是划着船往两山之间的河道之外去了。
不一会儿,离野渡口不远的树丛抖动,有人拨开了树丛,随即,在朗净的月色下,一艘乌篷船穿行而来。那乌篷船上全是藤萝树枝做的伪装,树枝藤蔓将乌篷船悉数遮住,外人根本看不出这是一条船,更别说看到船舱里的情况。
这船潜伏在暗沟里,想必平日里是用作此处的暗桩盯梢之用的。
此时此刻,这条船从外人不知道的暗沟里出来,无声无息地在月下快速行来。众人甚至看不到谁人在驾驶此船。
这船,如此诡异,如同传说中的鬼船。若在这船上设伏的话——
陈秋娘还在想这个可能。忽然,那船上隐蔽的树叶藤萝微动,随后便钻出一个十六七岁的精瘦少年,头发亦是绾结在头顶,*上身,弯腰捡起船头的木桨,一边娴熟地划桨,一边朗声喊道:“三当家,小徐在此。”
正文、第100章 我来救你(一)
清时吩咐小徐把船靠到渡口边。小徐朗声应道“好叻”,便划桨靠近岸边来。
清时拖着陈秋娘的头发,匕首抵在陈秋娘的腰间,喝令她跳上那艘乌篷船。陈秋娘不与他多计较,顺从地跳上了那艘乌篷船。
她在跳跃时故意将脚步放重,弄得整个船晃荡颠簸,她趁势一动,大把的头发虽然还在清时手中,但那腰与匕首却是分离了。
就在这时,小徐一手扶住陈秋娘,另一手船桨一翻就抽出一柄长剑,“唰”地砍断了陈秋娘的头发。清时由于紧紧拽着陈秋娘的头发,这会儿头发齐齐被斩断,他被弄得重心不稳,向后跌倒在地上。
陈秋娘脱险了,可一口气还没松下来,就听得嗖嗖的声音,如同蝗虫过境。陈秋娘还来不及看清楚是什么,小徐就倏然将她往怀中一裹,带着她滚入了乌篷船舱中。
隐隐有噗噗噗的声音连续不断传来,继而有浓烈的硫磺味,还有呛鼻的烟味。陈秋娘大约知道是小徐救了她,但在这周围也有敌人埋伏。在小徐救她的瞬间,敌人放了火箭,企图将她埋葬在这里。
不对,敌人对付的目标不是她。他们自始至终要对付的人都是张赐。那么,敌人实际上并没有在贾罗山设埋伏,而是在这极其容易救人的渡口么?
陈秋娘在这瞬间思绪万千,前因后果在她脑海里有了一个清晰的浮现。今日的和谈,清时故意漏洞百出,让人人都看出他的居心叵测,而后抛出凌九凤的事作为苦肉计,之后假意自杀,然后挟持陈秋娘要去贾罗山,让张赐拿凌九凤去交换陈秋娘。人人都以为这挟持陈秋娘是清时个人的举动,或者就算进一步谋算也以为会在去往贾罗山的道路上或者贾罗山凉亭周围设埋伏。
可是,敌人真的很了解张赐。认为张赐绝对不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绝对不会让清时有机会将陈秋娘劫持前往贾罗山。而会在途中选择一个最佳的救援地点加以救援。可是,从山寨出门到这野渡口,走的道路全是林木茂密的山间小道,婉曲难行。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是最佳救援地点。但是只有码头的胜算才是最大。
敌人判定张赐会在这里下手。便早就在这里埋下伏兵,只等有人出手救陈秋娘,就会加以击杀。
“怕么?”小徐低声问。
不怕才怪。她虽然有亡命徒气质,但并代表什么都不惧怕。她想要回答,无奈周遭烟雾太浓,她最终咳嗽起来。
“哎。”小徐叹息一声,手一推,陈秋娘只感觉整个人往下坠。
片刻,小徐就抱着她落入了一叶扁舟中。小徐用手一推,整个扁舟倏然而出。隐入了河道树荫之中。陈秋娘大口呼吸新鲜空气,从树荫缝隙看过去,那艘乌篷船全着火了。她吓得身子一抖,浑身的汗涔涔而下。
“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害怕呢。”小徐戏谑地说。
陈秋娘这才觉察出他的声音这样熟悉,于是抬头看他。几缕月光落下来。正好照在他脸上。原来这人竟是陆宸。
“是你啊。”陈秋娘惊讶。这陆宸都快成化妆专家,百变天王了。
“可不是我了。你期望是什么谁呢?我咋觉得你这话听起来挺失望的。”陆宸打趣她。
陈秋娘嘟了嘴不说话,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小木舟中,脖颈上的伤更是在冷风里凉飕飕的疼。而此时,在火光冲天的不远处,竹溪山人乱作一团,各种打斗声。吆喝声,惊慌失措的叫声此起彼伏。
“哎。他是想自己来的。不过,你也知道他伤势很重的,这才没几天,他伤口都还没愈合好啊。”陆宸又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