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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告退。”
药灵老人将门轻轻地掩起，叹了口气，离开了。
轩辕锦坐在窗边，用手指仔仔细细地描摹着女子的面容，似乎想要将女子的模样，一丝不够的刻进自己的心底，甚至，连一根微小的寒毛也不放过。
最……美好的过往？
最……刻骨铭心的事？
轩辕锦僵硬地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这些字眼就像是锋利的银针，一点一点地刺进轩辕锦的心，让红色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流淌着。
她……最美好的过往……现在也成了她最大的伤痛吧。
他的皇兄，那个天下最尊贵的男人，那个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怎么狠得下心？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对自己曾经那么爱过的人，下如此毒手？
她当时应当是很绝望的吧……那种……至恋成殇……生无可恋的绝望……
那种……如坠深渊……信念崩塌的哀恸……
自己……为什么……不陪在她的身边呢？
呵呵，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陪在她的身边？！
在天下人的眼中，她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的皇后。他是这世间最纨绔的子弟，玩世不恭的王爷。只有皇帝，那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呐……
上天，你真的是如此残忍么？毁掉了她的纯真，她的孩子还不够！？还要将她那早已遍布伤痕的伤口毫不留情地撕开？！
轩辕锦如同一只暴怒的野兽，握紧拳头，狠狠地向着房间里的红木桌砸去。
“砰！”桌子四分五裂，掀起一阵尘埃。
刺目的鲜红从男子的手中滴落下来，在名贵的狐毛地毯上绘出一副绝美妖异的图画。
罢了。
就让我来当这个恶人好了。
只要她安好，一切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轩辕锦坐在了床边，静静地讲述着属于他们的，美好而残忍的过往。
若只如初见（一）
倾儿，还记得我们几个的初次见面么？那时候你还不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而他也不是这天下最薄情的帝王，我还是那个跟在皇兄后面蹒跚学步的跟屁虫，那时你的笑真的如同那春日盛开的牡丹，美艳无双。
你真的很好，父皇他也很喜 欢＇炫。书。网＇你，他将这天下最尊贵的位置给了你。知道么，那天的你真的很耀眼，你穿着那帝后专属的正红色华服，头上盘着朝云近香髻，眼底的笑意让这天下的人都迷了眼啊，真的称得上是倾城了。那时候我就在想，你那么喜 欢＇炫。书。网＇皇兄，和他在一起想必是很幸福的，那么好的女子，皇兄是不会错待你的吧。
看着女子身上的一袭红衣，轩辕锦心中一疼，轻轻地描摹着女子的眉眼。
倾儿，知道么……你就是我的劫难啊……
这辈子……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劫难……
还记得那次在淑房殿里发生的灾难么，那时候，你被人栽赃，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你给母后下的毒，而唯一可以证明你清白的母后却昏迷不醒。当时暴怒的父皇是想将你直接打入宗人府的，是皇兄，他在金銮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命所有的朝臣施压，才为你争取了十天的时间。那时候我想，皇兄他的确很爱你，为了你他连江山都可以不要。所以，我放手了。
轩辕锦的眼神中有说不出的落寞和悔恨。
如果，如果，当时没有放手。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到如今的局面？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发生了的事情，又怎么可能被抹去痕迹？
“滴答。”
一滴泪珠从女子的眼角滴落，落在了轩辕锦受伤的手上，火辣辣的疼。
轩辕锦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叹了口气，推门离开了。
罢了，罢了。
倾儿，你终究是不愿面对我。
但是……我是不会放手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轩辕锦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一抹倩影，神色异常坚定。
若只如初见（二）
倾儿，你终究是不愿面对我。倾儿，知道么……你就是我的劫难啊……
这辈子……我永远无法摆脱的……劫难……
我再不会放手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轩辕锦透过窗户，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一抹倩影，神色异常坚定。
躺在床上的女子似乎是感觉到了窗外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轩辕锦，谢谢你……
但是……你可知……有时候……活着……比死……更可怕！？
柳倾眉咬着嘴唇，眉目之中有掩盖不住的凄凉，一身红得胜血的华服，看起来，就好似那盛开在地狱两旁的彼岸花，夺目而妖娆。
女子死死地攥住身上的棉被，很恨地望着帝都的方向。
轩辕赫，既然老天没有让我死掉，那么，这些年我受的屈辱，我将一点一点偿还给你。
我要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这原属于你轩辕氏的江山一点一点的化为乌有，改姓为柳！
……
“柳姑娘，喝药了。”药老端着一盘切好的参片，走了进来。
看着女子如同厉鬼一般的目光，老者摇了摇头，冤孽啊……
“药老。谢谢了。”柳倾眉拿了一片人参塞入口中，便闭上了双眼，不再言语。
药老看着睡在床上的女子，禁不住不断摇头，踌躇了下，在女子身边坐下了。
“柳姑娘，为了我那主子，老朽有几句话不得不讲。如果姑娘听不下去，就当作老朽根本没有说过罢。”
老人看着那守在门外的身影，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白色的胡须，开口道：“柳姑娘心中应当是很恨的吧，紫禁城里那位对你的作为，是任何女子都受不了的。老朽不反对你对紫禁城那位出手，但是，紫禁城那位身上系着天下苍生的性命，姑娘能不能为苍生考虑下。王爷救下你的初衷也是希望你能幸福地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充满怨恨和痛苦地生。”
柳倾眉嘴角扯起冷冷地笑。
他身系着天下苍生？那为什么父亲在燕云十八州振臂一呼，便有无数百姓跪拜？为什么每年朝廷拨款那么多，江南的水患却不曾好转？
幸福么？自从我进入那冰冷的皇宫之中，这词语已经离我很遥远了……对于我……现在……只有黑暗……
轩辕锦……
呵呵……只怕你们救下我也是轩辕赫安排的吧……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么……
我兄长他是反了，可也是被你们逼反的！！
我的父亲他已经六十岁高龄了，轩辕赫为了除掉他，竟然将他派往边境戍边！
呵呵……我兄长那孩子只有三岁稚龄……便被你们用皇家秘制的迷迭香给除掉……真是好手段啊……
无论如何，这天下，是肯定要易主的！
女子神色一凛，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
药老苦笑了下，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逃离（一）
轩辕锦……
呵呵……只怕你们救下我也是轩辕赫安排的吧……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么……
我兄长他是反了，可也是被你们逼反的！！
我的父亲他已经六十岁高龄了，轩辕赫为了除掉他，竟然将他派往边境戍边！
呵呵……我兄长那孩子只有三岁稚龄……便被你们用皇家秘制的迷迭香给除掉……真是好手段啊……
无论如何，这天下，是肯定要易主的！
女子神色一凛，转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说。
药老苦笑了下，罢了罢了，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东方的大片天空被初升的太阳染成了温暖的橘色。
好美的日出。
感受到天空中的丝丝温暖，柳倾眉感觉漂泊已久的心略微安定了下来。
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执掌凤印的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么简单地看过日出了。
多悲哀……
女子扯出了一个笑容，将自己身上那身鲜红的华服换下，穿上了昨夜轩辕锦派人送来的水绿色高腰襦裙。
柳倾眉的脑中飞快地盘算着。
自己现在应该是呆在轩辕锦那座离帝都不远的别院中，周围的侍卫不多，就只有五六人，自己应该可以凭借轻功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