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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的包厢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林管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吴绍文摇了摇头,继续走着,就在这个时候,却从里面传来了那位客人的声音。
“如此……卿云郡主……”因着卿云郡主这几个字,吴绍文停下了脚步,仔细地听了里面的谈话,声音断断续续,说得很小声,依稀有“公主”“送亲”这些字眼被他分辨出来,但实在听不太清楚。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推动椅子的声音,吴绍文怕是他们要出来会被发现,赶紧躲在了拐角处,果然,林管事开门走了出去,那位客人跟着送了他,嘴里说了一句:“就这么定下了。”林管事回了一句:“劳驾了!”这才走了,而那位客人也回了包厢。
吴绍文仔细地想了想他们的对话里模模糊糊的几个字眼,心里很是担心,但是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他脱不开身,便想着明个儿回郡主府一趟,若是有个万一,郡主也能早作防备。
听他说完,流光问道:
“你说的林管事,可是叫做林行坦。”
“是的,他是商行的大管事。”吴绍文答道。
流光想了想,又问吴绍文:“那位客人是什么样的?”
吴绍文努力回想了一番,说:“穿的衣裳料子很好,颜色倒是记不清了。听口音不像是锦义府的人,年纪四十多岁的样子,人长得有些胖。”他对料子的辨识很是在行,不必用手去摸,看上一眼便知好坏。
“林管事走了之后,他也一直在包厢里吗?”流光又问。
“一直在包厢里。”吴绍文想了下,又说道:“林管事走了以后,他叫了个姑娘进去,后来我问了那姑娘,她说只是陪着聊了些锦义府的地理风情什么的,并没有做什么。”说到这里,吴绍文不自然地看了看流光。
流光明白他是说到那个事儿上面才不自在起来,也没介意,继续问他:“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大约到酉时才走了的,”吴绍文说,“走的时候他跟我夸了一句说姑娘不错,还给了一块二两的赏银。”
二两赏银?挺多了。和一个姑娘关在屋里头聊地理风情,什么事儿都没办?
流光思虑了一番,对吴绍文说道:“你那儿就该要热闹起来了,你先回去吧。这事儿我知道了,若是再见了那位客人,你留意他一些。”流光停了一下,想到林行坦,又说:“若是那林管事再去你那里,你也盯着点儿,有不对让人回来传个信就成,我会让人过去找你。你自个儿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是,郡主。邵文会留意的。”吴绍文站起来行了一个礼,就要回去了。
“等等,”流光唤了正要出去的吴绍文,问道:“那位林管事,知道你是府里的人吗?”
吴绍文回过头来,笑了笑,说道:“郡主放心,二公子并未告诉他人邵文的身份。”
“那便好,你自个儿一定要小心,回去罢。”流光挥了下手,让他走了。
吴绍文走了之后,流光把这事儿前后窜起来考虑了一番,得去告诉宁熹和萧彧他们。那位怪客,和着那个林行坦,估摸着都不是什么好鸟,也不知道他们凑在一起算计着什么,雁忻,雁忻马上就要嫁了,难道他们是想在送亲的时候做什么?对了,那个胖客人去花楼叫了姑娘,问的却是地理风情。不,是地理特征吧?很明显,他们正在策划些什么。这得赶快去通知宁熹他们,可不能让雁忻再出了什么岔子。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七十二章 疑车
“吴绍文去了花楼?”萧彧得知昔日的邻居如今的去向,诧愕地看着流光。萧彧本性虽是淡然,却也知道这花楼是个什么地方,他在左相侯清源府上做幕僚的时候,偶尔侯清源实在抽不开身,或是一些不重要的客人勿需他亲自陪同,都是由萧彧陪席的,不少人便有此好。现在听到当日那个粘流光粘得死紧的吴绍文,竟然成了花楼的管事,很是有些难以置信。
“嗯,他还打理得不错,渐儿把另外两家艺馆也交给了他。”流光说道,其实她自个儿也挺愕然的,当日的无骨妖男摇身一变成了老鸨,不是鸨母,还是个大男人,她刚知道的时候,惊愕不下于现在的萧彧。
祁珩对吴绍文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听流光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问道:“会不会是要在送亲路上劫持公主?”
流光点了点头,她也认为这很有可能,那个林行坦当初把祁珩引得远远的,硬是纠缠了他一个多月,这个人当真不可小觑。
宁熹一直抚着下颚思索着什么,没有搭理他们的话,流光见了,出了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这个男人的想法比她深沉得多,很多事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完全明了了。
“祁珩,”宁熹唤了一声,祁珩看向宁熹,挑了挑眉毛。前几日的事情虽然流光来说合过,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个疙瘩,听见宁熹叫他,也只是示意他有话快说,他是个干脆人,不喜他这么藏着掖着的计算人。
“你把隐卫分两拨,一拨在城里打听那胖子的下落,另一拨出城去送亲的道上监视,着重查探有没有人设下陷阱一类的。若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别惊了他们,看着就成。”
“萧彧,”宁熹又转向萧彧,说道:“大易这边送亲的人该是二皇子,你去找他说说这事儿,我们怕是揽不下来。”
祁珩点了点头,一个飞跃,人就不见了。萧彧应了一声“好”,说道:“我这就去找亭襄。”
等他们两人都走了,流光走到宁熹的跟前,说道:“我已经让吴绍文留意,若是那胖子再去妍馨阁,就让人过来报个信。林行坦我也让他注意盯着些了。”
“那胖子不会再去妍馨阁了。”宁熹说了一句。
“为什么?”流光不解,她问。
“他既然已经和林行坦接过了头,那里就不必再去,何况,要在途中埋伏,必然要去实地勘探,不会再找人打听打听就算了。”宁熹看着流光,为她解惑。
“你是说,他现在就在安排人准备伏击了?所以,你让隐卫去道上盯着,看看有没可疑的人 ?'炫书…3uww'”宁熹点了点头,说道:“那胖子应该不会亲自去,但既是还不到迎亲的日子,他就还不会离开锦义府,明白了?”
“嗯。”她想到的只是他们会捣些乱子,宁熹想到的却已经是如何防备他们捣乱了。流光颔首,说了一句,“明白了。”
宁熹叹气,抚了抚流光的额头,说道:“别担心,等他们的消息吧,你急也无济于事。”
这个时候,流光已经不急了,她相信他,所以她一得到这个消息,赶忙就过来告诉他们。而宁熹这时却在想着,希望,不是那个人才好。
楮亭襄很快得了萧彧的消息,领了禁卫就要去官道附近部署,府里并没有什么事,再说,还有宁熹在,萧彧也就跟着楮亭襄一同前往。到了官道上,楮亭襄分派完每一支小队的任务,就同萧彧沿着官道漫步。
“你们家那女人真行了啊,这种事情也能给她打探到。”楮亭襄蛮想那个女人,得知这个消息他其实挺乐,自雁忻被禁足以来,他就没敢再指望能在雁忻婚前见到她,如今她倒是把消息送上了门,让他有了借口往她府邸里钻去。可惜不是那女人亲自过来,要不,他能更乐了。
萧彧听楮亭襄这么一说,蹙了眉头,有些不愉。他很不喜欢别人说流光的闲话。楮亭襄看见他拧了眉,知道又犯着了萧彧的忌讳,赶忙说道:“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你可别再恼我。”萧彧为了当初那事能好几年不见他一面,如今他可不敢轻易惹毛了萧彧,他可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萧彧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身旁疾行一辆马车,萧彧不愿意搭腔,转了头回去看了看。突然,他将楮亭襄的手臂紧抓一把,疾呼一声:“拦下那马车!快!”
附近的禁卫听到他的呼喊,纷纷向那疾行的马车追去。楮亭襄赶忙又加派了两支小队去追,这才回头看着萧彧,问道:“那车有问题?”
萧彧点了点头,急急地往停在一旁的马车走去,上了车,对车夫说道:“追过去。”楮亭襄跟着上来,对那车夫轻颔了下首,两个人也往方才那车辇的方向疾奔。
他们到的时候,禁卫已将那马车拦住了,禁卫上前喝喊车上的人下来,好半天,出来一个胖子,四十多岁的样子,说道:“敢问官爷们拦下我的车,所为何事?”
“少废话!”那名禁卫偏头一甩,就要上去搜车。那胖子急了,和车夫一同拦住不让他们搜,禁卫喝道:“让开!”
两人都不动,那胖子说道:“不知官爷们为何事要搜我的车?”
“啰嗦什么!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上的兵器不长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