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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三十四章 遇刺(2)
“我没事儿了,你别担心。”雁忻拉了流光的手,说道:“我睡上一觉便好了,真的。”
“嗯,那你休息吧。”流光帮她拢了拢被,出去了。
“她怎么样?”萧彧听到她们遇刺的消息,放下手里的文书就急急的赶了过来。到漫苑时,曼箐示意她们在屋内,他就没进去,在外面侯着。这时见流光出来,忙上前问她。
“没事儿了,只是有些累。”流光摆了下手,问道:“宁熹回了吗?”
“宁公子已在谧苑了。”
“嗯,知道了。”
“郡主,”萧彧有些迟疑。
“你说。”流光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问道。
“您不该带了公主出府。”他还想说什么,被她止了。
“我知道,今天是我疏忽了,原想着就去郁氏的铺子的。”她抬了头,望向萧彧,“今个儿多谢了你。”
“萧彧不敢,郡主安妥便好。”
原来,雁忻跟流光说要出去用膳的时候,她只想着不要泄露了雁忻的身份,没想会遇刺,只带了个车夫,连侍女都没带一个,就跟着雁忻从侧门偷偷溜出去了。曼箐觉着不妥,宁熹又不在,就去报了萧彧。萧彧一听,起身就去找了祁珩。此时他已知晓祁珩是流光的隐卫,到了祁珩的苑子,就让祁珩立刻去追流光,必要护她们周全。如若出了事儿,全府上下,都得受了牵连。祁珩在食行就追上了她们俩,结果见她们进了艺馆儿,也就不好现身,只好隐在了暗处。好不容易等了她们出来,上了马车就要回府,谁知这两个女人却忽然下了车,要自己走回府去,然后便遇上了歹人行刺。
“郡主,”萧彧唤了她一声,有些犹豫。
“你直说便是。”
“是。公主遇刺,郡主还是奏请陛下知道为好。”
“怎讲?”
“一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二是消息如果泄露,郡主知情不报,压下来此事,恐担了过责。”
“依你之言。”流光回了他道。毕竟,自己还是考虑得不够全面,萧彧提醒了她,万一对方是一石二鸟之计,行刺得成便罢,行刺不成,让皇帝知晓此事,必受苛责。而携带雁忻出府,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两厢一权衡,还是告知宫里一声的好。
“你去办吧。”
“是。”
流光这么惊心动魄地过了一天,也累得不行了。回到谧苑肆意轩,就把身子甩在了宁熹的床上。宁熹搁了笔,也上了床来,伸手就往她身上摸过去。
“哪儿受伤了?”一面掀她的衣裳,一面问着她。
“没呢。”流光不想动弹,又没碰着那剑,哪儿能受伤。
“不是摔着了?”宁熹又问,
“喔,”她拉了拉手臂上的袖子,露出一小块擦伤。“就破了点儿皮,没事儿!”露给他看了一眼,便拉下了衣裳。
宁熹回到案旁摸索了一阵,拿着一管药膏走了过来,抓了她的手臂扒拉开衣裳,给她上药。“就这么累了?”
“嗯。”她轻哼了一声,任由他拉着她的手上药,双眼闭得紧紧地,床的舒适感让她都快眯了。
“瞧你,把衣裳脱了再睡。”说着,抱了她起来,帮她褪去衣衫和裙裤。
流光眼也不睁,就让他这么抱着,待他脱掉衣物,环了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喃了喃,“我今天去你上次去那间艺馆了。”
“哦?”宁熹把她放了下来,拉过来枕头,塞在她脑袋下面儿。
“那儿也不怎么样。”流光都有些迷蒙了,撑着不睡跟宁熹说着话儿。
宁熹把她的双手放好,又给她拉开锦被,搭在她身上,盖好,问道:“怎么个不怎样法儿?”
流光扯着让他也躺下来,宁熹就在她身旁躺了,她才说道:“那儿的姑娘长得可不怎么样,”她把被子拉开一些,也给他盖了,手抱了他,脚也跨到了他身上,像搂着个抱枕。这才咕哝着,“唱的小曲儿也俗气。”
宁熹笑了,任她搂着,“祁珩说他们的目标是雁忻?”
“嗯。”
流光忽的睁开了眼,看着身旁的男人,“要不要让祁珩去漫苑守着?万一他们又来怎么办?”
“傻子!”宁熹侧身瞥了她一眼。
“怎么?”她不解。
“雁忻能惹什么事儿?不过就是个把子*宫女。”
“你知道啊。”
“嗯,那人是冲着你来的。”
“不会吧?他们行刺的是雁忻啊,我看得可清楚了。”流光撑起了身体,压住他的上身。宁熹把她按了下来,“那是做给你看的。”又给她拉好锦被,“他是要引你身边的人呢。快睡了罢,眼都要睁不开了,你呀。”
“嗯。”不一会儿,她就睡过去了。也是这一天她太累了。
宁熹等她睡熟了,才轻轻移开她手臂,下了床,回到案旁坐下,翻开折子,慢慢看了起来。
第一卷 各展千秋 第三十五章 遇刺(3)
肆意轩外,雁忻和流光这两个女人扭成了一片,听见她们俩的对话传了进来,宁熹略顿了顿笔,笑了一笑,又继续手上的书写。
“卿云,我昨个儿刚来呢。”雁忻被流光往外推着,她却扭着身子往内里蹭。
“对啊,你这刚来,我们就遇上了刺客,你要再多住上几天,我这郡主府的屋顶上可就没有一片好瓦了。”
“你那屋上的瓦都结实着呢,你别蒙我。”
“我怎么蒙你了?你没听见人说书的先生,口沫横飞的讲着,什么什么大侠武功高强,行侠仗义,人去大富人家里劫富济贫的时候,不都走的屋顶嘛!”
“可我们这是遇刺,不是劫财,再说了,他要真是劫富济贫,那我就把你屋里的那些个摆设扔上一件给他,也够他救济不少人了。”
“那刺客也得走屋顶!”流光和雁忻两个人这是争到那儿是那儿,也不管她们原来说的是雁忻要在府里多留几日的事情,这儿一听到雁忻说她屋子里的摆件,立马急了,“你可别动我屋里的东西,我喜欢得紧的啊。”
“知道,知道。你不送我走,我保证不动你的屋!”一面说,一面抱着流光的腰,楞是不肯撒手。流光没辙了,抬眼瞧着窗户里边儿,宁熹对着她直笑,两肩一耸,“行,你留下可以。”
“真的?”雁忻见她一应,抱了她腰的手立即放了下来,一脸子的兴奋。
“嗯,再过几日就要到寒食了,寒食前你就得回去,宫里也要祭祀的。”
“行!卿云,你对我可真好。”说着,她又要抱了上来,流光连忙躲开她的爪子,她没扑上,倒也不恼,那双眼睛倒是骨碌骨碌地打着转儿,问流光:“你说的那说书先生,我们去听他说上一段儿罢?”
流光打了她一下,喝了喝她,“昨个儿你才被刺呢?还想着出去?没门儿!”
“喔。那我回屋去了。”雁忻低低着埋着头,一脸不情不愿地走了,到了门口,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那刺客也真是走的屋顶?”
流光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傻丫头!蒙你呢!”转身进了宁熹的屋子。宁熹手上笔不停,口中却打趣着流光,“你也忒能编了。屋顶上的瓦都能给你糊弄没了。”
“不糊弄她走,你让她缠啊?”流光走到他的旁边,搂了正在书写着的男人,“哎,你说我不送她回去,陛下真不会怪罪我?”宁熹用笔敲了她一下,“那儿能呢。她要想多留几日便留着罢,你不还得用她来勾勾暗处的人么。”
“她不会有危险吧?”流光斜仰了头,看着宁熹的侧脸,问道,她有些担心。
“她要是跟你在一块儿,她便不会有事儿。她要不和你一块儿,那人也找不上她。”
“喔。”流光轻应了一声,宁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这以往的机灵劲儿都哪儿去了?瞧着怎么越来越傻了?”
流光蹭到他正面,窝进他怀里,抱了他吻了一下,“我这不都被你迷傻了吗?眼里都只有你了,别的什么都入不了眼了。”
“你呀!”宁熹宠溺地笑了。
流光翻起他刚看过的折子,看了一眼,又合上了,扔在一边,问道:“宁塬还没死心呢?”宁熹把那折子拾起,叠在看过的那一边儿,“他哪儿能死心?楮亭誉不也没死心么。他还打算等清明祭祀的时候再跟陛下提一提你的婚事呢。”
“那俩人到底怎么想的,我糊涂着呢。我又不是非他们俩不能嫁,干嘛都拽着我不放。”
宁熹搂了楼她,“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只要你不愿意,其他的事儿,有我呢。”
“嗯。你真好。”
宁熹学着她敲雁忻额头的样子,敲了敲她,“你是越长越小了,跟那孩子似的。”
“孩子好呀,赖着你!”流光笑了笑,缩进宁熹怀里赖着不出来,宁熹也由着她,只是把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