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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渐简直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宁熹之口。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而面前这个,竟然翘着二郎腿,端着茶凉凉地说,只要她高兴,就是养面首也无妨。宁熹疯了吗?
郁渐甩门而出,怒不可竭。她高兴是吧?他就让她高兴!
大易国昭显帝临蕲州的当天晚上,郁渐把被迷翻了的祁珩五花大绑后扔进了一间满室红烛的喜房,另一边,他告诉流光祁珩中了无解的*药,但是不让任何女人近身。然后,在流光的犹豫不决时一个手刀劈昏了他挚爱的长姊,送进了喜房。
本来,这场密谋的婚夜是安排在楮亭襄到来的前一天晚上,偏巧郁渐得到消息他会提前到蕲州,于是郁渐毫不犹豫地提前了婚礼,让楮亭襄正好撞上这场纳夫宴,还临时起意要让皇帝陛下亲眼观礼,也让那个不在意老婆被染指的男人尝尝妒怒的滋味!
于是,就有了这一场闹剧般的婚礼。
新郎是一个昏厥的男人,新娘是一只由曼箐抱着的母鸡。昭显帝陛下帝临蕲州郁府时,正好赶上新娘的弟弟扶着昏厥的男人和由一脸不情愿的曼箐抱着的咕咕叫个不停的母鸡拜堂。而且三个叩头刚好完毕,也就是常说的:礼成。
皇帝雷霆震怒,宾客一股脑儿全跪在地上。祁珩是他的兄长,而且正在昏厥之中,看情形,估计被下的药量不轻。所以,楮亭誉只好把怒气转移到新娘头上——咕咕叫的母鸡。问题是,作为一只鸡,感受不到天子怒焰,只不过它觉得抱着它的人抖个不停,很不舒服,所以它挣翅一飞,大摇大摆地扑腾走了。
“谁的主意?”楮亭襄暴怒,眯着眼厉瞪曼箐。
曼箐吓得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偏头看郁渐。
楮亭襄冷笑道:“郁二公子好本事!刚被赦免就出来主持昌王妃的婚事了。朕若是没有记错,昌王妃的夫婿仍尚存人世,何来有夫之妇二嫁之说?”
郁渐也怒,看到楮亭襄的那一刻简直想把他千刀万剐,他的长姊嫁谁关皇帝屁事!想让她入宫做他的后妃,白日做梦!
郁渐深吸了一口气,怒极反笑道:“陛下想来是误会了,长姊并未二嫁他人。”
楮亭襄扫了一眼厅堂上的大红囍字,郁渐不徐不疾地说道:“陛下是知道的。长姊与祁珩早有婚约在身,此番婚事,昌王爷亦无非言。”
在楮亭襄惊骇地目光下,郁渐冷笑继续说道:“更何况,这是长姊纳夫,并非嫁人。”
楮亭襄气得一口血差点儿没喷出来,上前揪住郁渐的衣襟:“你说这是宁熹首肯了的?”
郁渐十分满意当今陛下的反应,这一刻,他的怒气平定了许多,他从容不迫了点了下头,凉凉地说道:“昌王爷言道。王妃侧夫和侍郎的分位还有很多,倘若陛下有心角逐亦无妨,只是要委屈陛下从侧门进昌王府了。”
楮亭襄一把掷郁渐于地,这才看到跪在地上仍旧抖缩着身子的曼箐,忽觉状况有些不对劲。
郁渐起身拍了拍衣衫,扶起昏厥的祁珩时冷笑了一声:“陛下若无异,草民这就送新人入洞房了。”
楮亭襄瞪着祁珩眯起双眼,不对,中计了!
一眨眼功夫,他已越过郁渐跃向内院。郁渐在他飞身而入的那一刻亦是反应过来,扔下祁珩给曼箐,疾追而去。
“嘭!”喜房门撞开,里面空无一人。
“哼!”楮亭襄哼笑道:“宁熹的话能信?”
叫得活泼欢快的母鸡正在喜床上扑腾着啄坚果吃,祁珩的佩剑横摆在母鸡脚下,一张大红纸张铺在地上提醒着两个怒不可竭的男人,纸上书写着四个字迹熟悉的墨字:静待临幸。
“追!”郁渐楞了片刻,即转出喜房追人,和楮亭襄的内侍正好撞上,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说道:“启禀陛下,祁珩公子和曼箐姑娘不见了。”
另一方,马车在飞驰。
流光倚在宁熹的怀里,一边接他喂上嘴的点心一边说话:“楮亭襄不会气得杀了渐儿吧?”
“你就那么心疼他?”宁熹没好气地掰下一块点心喂到她嘴里。
流光咕哝道:“我是他长姊嘛。”
“你真好意思说!”宁熹用指节狠敲了一下她的额:“有滚到床上去的姐弟?”
“嘿嘿,你当真是知道的……”流光不着痕迹地侧脸埋住,忽然想起被遗留在喜堂上的祁珩,又露出俏红的脸蛋来望着宁熹:“祁珩怎么办?他要是醒了发现被渐儿算计了,不知会怎样。他那脑子一根筋的。”
“你脑子里的筋倒是挺多的。”宁熹凉凉地嗔了她一句,然后没好气地说道:“娶都娶了,反正他这辈子也没打算离开你,就这样罢。”
虽然流光不知道他说的就这样是怎样,但是她知道宁熹这是应允祁珩留在她身边了,她欣喜地挣扎起来,凑上红唇啄了一下:“老公,你真好!”
宁熹哪儿能放过送上门的香艳,摁下她的脑袋捕获住想要逃走的香唇,重重的吮吻起来。
在他们身后几里处的一辆马车紧追不舍。车厢内,曼箐守在昏厥的祁珩身边,想着在喜房的那张大红墨字。陛下和二公子怕真是要学那深宫寂妃们独守空闺了。咱们王爷太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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