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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才是正经。
楮亭襄很重,流光力气不大,她搀扶着他踉踉跄跄地往回走,还没撑到走出竹林,就竭了力。不得已只能将他往路边一放,让他倚着竹子站稳,好歇口气。竹子不是树干,怎能撑得住楮亭襄一个大男人的重量?眼见着竹枝弯曲。楮亭襄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流光赶忙伸手一拉,却是力不能及,跟着楮亭襄一同摔倒在地。失去按压的力道,竹枝反弹回去,正巧在流光脖子上扫过,划出一道血痕。
“哎呀!”流光痛叫出声,撑在楮亭襄身上单手摸了下脖子,感觉有点儿润湿,怕是出了血。
“妹妹伤着了?”楮亭襄听得她的叫唤,急急地挣扎着要起来看她的伤势,但是流光还撑坐在他身上,他便将流光抱住,急切地询问:“伤到哪儿了?”
看她手摸着脖子,楮亭襄连忙探出一手,一面捏住她肩膀一侧往下拉,一面奋力地撑起身体看她的伤处。
“你轻点儿!”肩膀被他捏得生疼,流光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挣开他的手臂挥舞了一下,不想“啪”的一声,打在了楮亭襄的脸上。
听到声音。她怔住了,看了一眼自个儿的手掌,连忙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楮亭襄拉她,把她的肩膀捏得生疼,她才要挣开他的手,谁知竟会刚好打中他!
楮亭襄却像浑然不觉似的,撑坐起上半身,拨开她的头发,看她脖子上的伤。
“呀,流血了。”带着酒味的气息充斥在流光的周围,楮亭襄虚着双目看向那道渗血的伤痕,伸出舌头就是一舔,将滴滴血珠舔舐进口。
流光震得全身打了一个战!头皮开始发麻。楮亭襄却还没完,他把渗出的血舔尽,一面轻轻对着流光脖子上的伤口吹气,一面安抚流光道:“妹妹不疼,不疼——”
一滴汗珠儿垂挂在流光的后脑勺。她完全不敢相信,此时在她脖子上不停地哈着酒气的是平日里精明能干的二皇子楮亭襄。她是知道有些人喝醉了酒行径是与平时有些差异,可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儿吧?
“二哥哥,我不疼了。”流光忍耐住想惊声尖叫的冲动,握住楮亭襄抚在她脖子上的手,这么让他吹下去也不是办法,她都快被他哈出的酒气熏晕了。
“喔。”楮亭襄松开了她的脖子,却是一手指上自个儿的左脸,笑嘻嘻地对流光说道:“我这里疼,妹妹也帮我吹吹吧。”
流光满头黑线。这个男人,真的喝醉了么?她怎么觉得他的样子越来越无赖了……
“妹妹,疼!”见她不给他吹脸,楮亭襄不依地扭动起来。
流光翻了翻白眼。谁叫那一巴掌是她打的呢!认命地凑近楮亭襄的左半边脸,轻轻吹了几口气,十分无奈地问道:“好了吧,不疼了吧?”他要是还说疼,她就一耳光甩到他右脸上去,让他两面一起疼!
“嗯,妹妹真好!”楮亭襄毫不吝啬地赞美了流光一句,然后脸一歪,埋进流光的颈窝,脑袋搁在流光的肩头上,双手环住她的腰身,越抱越紧。
“二哥哥?”流光疑惑地唤了楮亭襄一声,楮亭襄却是不答,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动静,便转过头看向楮亭襄,却不想,正巧看见楮亭襄笑得甜甜的睡颜,不知何时,他竟然趴在她的肩上睡着了。
“哎!”流光悠长地叹息回绕于竹林之中。见过缠人,可没见过这般难缠的,真想不到,楮亭襄喝醉了会是这个样子!要是有摄像机。她一定得录下来让他自个儿好生看看!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她陪着楮亭襄在这林子里头过夜吧!流光决定还是先把他弄醒再说,要不然,她哪来的本事把他弄回去!手轻轻拍打在楮亭襄的脸上,在他耳边轻唤:“二哥哥,醒醒,咱们该回去了!”
楮亭襄睡眼惺忪地从流光肩膀上抬起头来睁开眼,看见眼前熟悉的面容,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还没等流光回答,他捧起流光的脸庞对着她的嘴唇就是一亲,然后歪着头往下靠了靠,睡觉的地方从肩头换到胸前。再次睡了过去。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会折腾人 ?'炫书…3uww'!
流光张大了一双眼睛惊叹,他还能睡?完了,怎么弄他回去?按捺住被吃豆腐的恼怒,流光作出决定,得了,他这样子是不用指望他能自己爬回去了,她也没那力气把他扛回去,还是先回去叫人吧。
她掰开他的双手,将楮亭襄的脸稍稍挪开,蹲起身体把他的头放在自个儿膝盖之上,然后费力地解开外衣,折叠起来,放置在地,再慢慢地把楮亭襄的脑袋瓜子扶起搁在她叠好的衣物上了,然后站起身一甩手,松了一口气,往竹林外疾步跑去。
等她跑回禅房,却见祁珩房中空空如也。祁珩不在屋里,去哪儿了?楮亭襄还在竹林里面等人抬回来呢,她走的时候是把他放在地上的,这秋末冬初,要是寒气入体可不得生病!
她急急地转身出门正要去找,却见祁珩半是搀扶半是提着楮亭襄大步走了回来。流光连忙问道:“他没事儿吧?你怎么找着他的?我正要找你去把他弄回来呢。”
“他就是醉倒在外面,不碍事。”祁珩微微一笑,将楮亭襄提进房放置在床上,转身对流光说道:“你去睡吧,这里有我照料他就成了。”
“喔,那我就先回去了。”
祁珩颔首,流光埋着脑袋转身回了自己房里。脖子上还有些疼,禅房中没有镜子,流光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没见再出血,随意地用帕子抹了一把脸,跳上床睡了下来。
寺院里的僧人一大早就起来做早课,念经的声音阵阵不绝。流光倒不觉得吵闹,反而觉得他们的声音像一首安眠曲似的,让她睡得香沉。
楮亭襄在梵音中醒来。顿觉自己周身疼痛不已,就跟和别人打过架一样。凝目四下一看,身处一间禅房之中。心下了然,大概是他喝醉了,流光他们几个把他扶回来的吧。刚翻身下床,手下触感让他垂目一看,床头折叠摆放着一件女子的外衣,拎起来一瞧,好像是卿云昨天穿的那一件。
她的衣裳怎么会在这里?
楮亭襄有点儿莫不着头脑。该不会昨个儿自己喝醉了对她做出了什么不当之举罢?思及此,赶紧往床下一跳,推门而出。
楮亭襄住这个房间,本来是祁珩的,和萧彧的房间相邻。他一推开门,正好碰到过来寻祁珩的萧彧,萧彧有些惊愕地看向楮亭襄的脸,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楮亭襄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走到院中水盆前对内一照,一道手掌印从左脸下方横过嘴唇,十分明显。他被打了?楮亭襄愕然地盯着水中的倒影,该不是他昨天真干出了什么无礼之事,才让她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吧?
“我去找鸡蛋来给你敷一下。”萧彧忍耐住笑意走了。
楮亭襄忐忑不安地望了一下四周的禅房,流光住的哪一间?她怎么样?会不会生他的气?
祁珩看着楮亭襄坐在禅院里楞楞地拿鸡蛋敷着脸,缓缓地一摇头,走开了。他并不知道楮亭襄对昨晚之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自然没有想到要把他脸上那个巴掌印的来历告诉他。
等流光睡足了觉,精神奕奕地步出房门,就见楮亭襄急切地迎到面前,欲言又止了老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
“二哥哥?”流光疑惑地轻唤了他,他是怎么了?
凝目一瞧,楮亭襄脸上还隐约可见自己的手掌印,一下子心虚起来,他该不会要报一掌之仇吧?这样一想,她支吾着对楮亭襄说了一句:“我先去找萧彧”,从他身前一闪而过,奔进了萧彧住的那间禅房。
流光的躲闪,印证了楮亭襄的猜测。若非如此,她看到他脸上的掌印,怎会像耗子见了猫一样躲开他。这样想着,楮亭襄丧气地一垂头,完了,他在卿云面前的形象全没了!
流光一进萧彧的房间,连忙一合门,在门后拍了拍胸脯,暗道好险。转念一想,她又不是故意打他的,要不是他捏疼了她,她又怎么会推他的时候失了手?他不是这么小气吧?这般想着,她又转身虚开一条门缝,从缝中偷瞧楮亭襄的脸色。
“你在干什么?”萧彧好奇地一拍流光的肩膀。她从进门到现在,面色起伏了好几回,不断变换出各种神态,好笑得很。
“呀!”流光又是一怕胸,叫道:“你吓死我了!”
说完,惊觉这里是萧彧的房间,羞赧地一低头,尴尬地笑了笑,指着门外的楮亭襄,问萧彧:“他没有生我的气吧?”
“生什么气?”萧彧一头雾水地问道。
流光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脸,萧彧反应过来,笑道:“你打的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流光咕哝了一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