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怎么会寻到这里来?”楮亭襄疑惑地问流光,按说他们把人打了也就打了,流光又不经常出门,还能被他们拦截了去?他们寻了流光到这府上来,可得要费不少功夫。
流光低垂着脑袋,小声说道:“是我告诉他们的,我同他们说,要是不服气,就来找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隐隐感觉到头顶上的男人气势压人,越发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你倒真是张狂!”楮亭襄没好气地说了她一句,这女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收敛的!
埋着头的流光眼珠子一转,抬起头来问楮亭襄:“二哥哥该回府衙去了吧?曲县令他们想是还候着你呢。”这时辰楮亭襄应该还在府衙里的,他跑回来,多半是那几位公子闹的动静大了些,惊动了楮亭襄。流光就想先把他支回去,省得再挨他的训。
楮亭襄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他伸手抚上流光的脸颊,微微叹息一声,说道:“你做事稳重一些,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了,凡事考虑得周全一点儿,不要让我为你忧心才好。”
流光有些动容,不管是对雁忻,还是对她,楮亭襄都很上心。他的好,她能感受出来。听他提起雁忻,流光不自觉地又起了悲鸣,她匐在楮亭襄的胸膛上,轻声低喃:“不会了,我会收敛着的,再不让你们担心我了。”
楮亭襄心知她正难受着,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流光埋在他的胸口,不过一会儿,就泪湿了他的衣襟。楮亭襄见状,安慰她道:“我不过随口说说你,你就哭了鼻子,以后,叫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流光方才的那点儿感动顷刻间全没了,她头也不抬,拽着他衣襟的手悄然使力,用劲在他胸口上就是一揪。
“哎哟!”楮亭襄慌忙推开流光,苦笑着瞪着她那张挂着泪珠的脸,说道:“妹妹下手当真不留情面,我要是被你伤着,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流光好笑地推了他一把,吸了吸鼻子,说道:“做梦去吧,你!”
见她好受了点儿,楮亭襄收起了笑闹的神情,说道:“那几个闹事之人,我呆会儿让人拘了他们去县衙,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来闹事了。这几日里我们就要启程回去了,你好好收拾一下吧。县衙里还有事儿,我这就先回去了。”
“好。”流光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送楮亭襄出府。
门外看热闹的人早就散了,地上打斗的痕迹也被清扫一空。一队侍卫看守着那几个挨了一顿暴打的公子们,祁珩和侍卫统领低声吩咐着什么。楮亭襄与祁珩点头致意后,领着人马走了。
祁珩吩咐完事情,转身走到流光面前,眼尖的瞧见了她眼角尚未擦拭干净的泪水,询问道:“怎么哭了?”
流光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我们进去罢,那些人交给他们就是。”
祁珩点点头,和她一起进了屋。
第二卷 怨恨别离 第一百四十九章 求之不得
九月初一,大易国二皇子楮亭襄自周山县返京。周山县府官员俱都穿戴整齐,早早地候在官驿,为二皇子送行。俗话说礼不可废,官员们将这话演绎得透彻。卿云郡主身在周山,这消息是封锁了的,楮亭襄为了避免走漏消息,特意提点过曲县令,不必大礼相送,可惜的是,曲县令明显曲解了楮亭襄的意思,硬将这着重点放在“大礼相送”四字上头,惹得楮亭襄怒不能发。
相送的官员们不留神瞅到了掀开窗帘的流光,脸上俱都露出几分暧昧的笑意,心下了然。楮亭襄瞥着气闷,耐着繁复的礼节,终于在临界暴发之时,启程出发。
这一行,楮亭襄将他的禁卫军安排了一支给祁珩,由祁珩带领。三驾车辇,流光单独一驾,楮亭襄一驾,郁渐和萧彧一驾,遇到轮班休息的时候,祁珩则和楮亭襄打打挤。
“怎么?不舍么?”琳云跪坐在流光跟前,眼睛不时地往车窗外面望,脸上流露出些微惆怅。
琳云羞涩地点点头。离开这自小生长的故土,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除了流光,她谁也不认识,难免会有些担忧,如是,更是衬得对故乡的依恋之情。
流光顺着琳云的目光望去,他们正行在山上的官道之上,山下头就是周山县城,俯瞰下去,一目尽收眼底。
流光不由叹道:“我也舍不得呀!”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虽说谈不上自力更生,却是悠然自得,难得的自在和超脱。回去,面临的不单是责任,还有那一份忐忑地感情,不知宁熹是否会因她的归来而开怀,抑或是……恼怒?
“郡主,您的家不是在锦义府吗?”琳云不解地问道。她不明白,流光又不是周山人,来周山也不过几个月时间,怎会不舍?
流光扯出一抹苦笑,没有再说话。她转头望向山底下那座四四方方的周山县城,将它的模样印进心底。
楮亭襄没有乘辇,他憋着一腔气愤,策马在道上疾跑了一阵,稍作发泄。待胸中舒畅了些许,才勒马停了下来,等着流光他们。
流光远远地瞅见他骑在马上,候在道旁等他们,伸手出窗外招了一招,楮亭襄露出了一抹笑容,将速度拿捏好,不徐不慢地跟在流光的窗前。
“二哥哥还在生气呢?”官员们相送之时意味不明的笑容她是瞧见了的,自然也没有错过楮亭襄那时的神色,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极力忍耐着拿马鞭抽人的冲动,一张俊脸都有几分扭曲,偏生官员们还像都看不出来似的,只当楮亭襄是羞赧于外室曝光才至脸色涨红。
“没有了。”楮亭襄微微一笑,不自觉摇了下头。
“你和他们置什么气,只当他们是……路人便罢了。”流光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一下他,“打酱油的”差点儿脱口而出,幸好出口之时转得快,生生改成了“路人”。
楮亭襄回以一笑,不置可否。他气的不是他们的态度,而是他们将流光当成了他在周山县看中的女人,带回去做外室的。寻常百姓的女儿,就是做皇子的妾室,也是不够资格的,所以也不怪那些官员会那样猜测。他们哪里知道,流光是楮亭襄求之不得的女人 ?'炫书…3uww'
那时,楮亭襄年纪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崇拜父亲的少年,更何况他的父皇,是大易国的皇帝,万民的天子!那一日,他携了太傅布置下的功课,借口要找父皇讨教,摒退了侍人,独自进了乾德宫。
乾德宫今个儿甚是清净,本该侍在内宫里面的太监宫女统统都不见了踪影,楮亭襄疑惑地走了进去,却在正殿门口脚步打了住。殿内传来交谈声,一个是父皇,另外一个,楮亭襄偷瞧了一眼,是禁卫军副都领祁珩。
祁都领端直了身体跪在楮云澜面前,说道:“臣自请恩旨,愿入卿云郡主府内相伴,为陛下分忧。”
“荒唐!”楮云澜愤然起身,一拂袖,将祁珩一指,喝道:“你是什么身份?我大易的皇子!岂可侍于他人 ?'炫书…3uww'”
祁珩面色不改,叩拜于地,说道:“臣不过是一乡野村夫,因功夫尙可,入了陛下的眼,封禁卫军副都领一职,已是蒙了圣恩。”
“好!好!好!”楮云澜自嘲一笑,连连称好,肩膀却是在一瞬间跨了下来,他在龙座上坐下,叹息道:“朕知晓你还记恨着朕,是朕薄待了你和你母妃,若不是你被莫殇带走,你母妃也不会郁郁而终。如今,你既已回到朕身边,朕如何再忍让你母妃在天之灵不得安息?此事不必在提,明日早朝朕就颁旨,册封于你,将你的身份大告天下。”
“不可。”祁珩豁然抬头,凝望着楮云澜,说道:“臣自知辜负陛下的期望,但请陛下听臣一言。”
“你说!”楮云澜隐忍着怒气,看向跪在下方的祁珩。不愧为他的皇子,即便是跪于地,也掩不住一身然然傲气!
“臣自知事以来,只闻有师傅、师兄、师姐三人,对父母之事,师傅从未与臣提起,此番下山,亦是为遵师命。臣于三年前就应回山复命,却滞留于锦义三年有余,臣请陛下恩准,辞去副都领一职,归于山野,侍奉恩师。”语毕,祁珩又是一拜。他这一拜,拜的不仅是陛下,还有他的父皇,他是以要辞官回山要挟楮云澜,若是楮云澜将他的身份宣告天下,他便弃而离宫。
楮云澜闻言,压下胸中愤恨,辗转思量之后,轻叹一气,说道:“罢了,你不愿将身份明了,朕亦不强求。只是入卿云府邸之事,休要再提!起来吧!”
“陛下,”祁珩仍旧不为所动,跪在地上的身姿,益发端直,“臣有一事启奏。”
楮云澜见他不起,不耐烦地问道:“还有何事?”
祁珩朗朗道来:“宣佑十三年,莫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