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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定初朝丫头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还要寻找啊?”清莲打着哈欠,用手捶着酸疼的肩膀,还有膝盖,满腹牢骚,“小姐,咱们都寻这么多天,魏夫人一点踪影也没有,再说,就你我两个人,即便是找到了,也没办法从那些强盗手中把人救回来。”
“你们要寻何人?”
南虎将军还未开口,身材高大,威猛气度不凡的丹将军已从火堆旁步了过来。
徐声轻问出口。
“呃。”清莲瞥了主子一眼,支支吾吾回,“将军,有人从咱们掳走了一个人,我与小姐出来就是寻她的,可是,为了救你,咱们把那群人跟丢了。”
清莲故意这样说,也是想这名威武不凡的丹将军帮她们寻人罢了。
她们出来寻人,跟踪的人可是因为救他丹将军才跟丢的,你丹将军手下这么大人马,不可能眼巴巴地看着救命恩人有困难而不帮吧。
由于有了先前‘农夫与蛇’的故事,清莲知道这名北方蛮子也算是有良心的人,如果他忘恩负义,不懂人情事故,就绝计不可能在东陵凤玉掳走主子时,带着稍后寻找他而来的兵马,不顾自己胸口上还未痊愈的伤势,毫不犹豫策马追过来,最终从燕王手中救下了主子。
也是仗着这一点,清莲才敢肆无忌惮说出刚才那番略带有责备,实际是想借这帮北方蛮子寻人的话。
丹将军蓝色的深眸瞥了一眼面情平静无波,不能开口讲话的女子,微微勾起的眼角荡出一抹晶亮的笑光,那笑意味深长,“即然是在下让你们追丢了人,在下马上派人去寻便是。”
“丹……太……将军,咱们还要赶路呢。”南虎对首领做出的决定轻声抗议。
“您身上负有重伤,再说,这块土地可不是咱们的……”
在人家国土上,可不如自己的国家,稍有不甚便可能全军覆没,再也回不了家园。
再说,谁又敢担保这两名女子的话不是谎话,万一是天元奸细,故意以美人计诱惑他们首领,诱入深谷,全军歼灭,他们虽为北方,被汉族视为野蛮民族,但,近十年来,他们也在学习汉族文化,对于汉人来说,虽只有一些皮毛,可,他们还是懂得一些兵书上的小部份知识,至少,南虎听大王讲过三国的美人计策,献一美女夺他国江山。
丹将军怎么可能不知道属下的担心,他自己心里更是清楚,可是,他不想做那条忘恩负义的毒蛇,故而,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他必须偿还这两名弱女子人情。
凭他的直觉,这两名女子并不是天元朝的奸细。
如果真是奸细,刚才那名紫衣男子就不可能掳走女人,那不像是作戏,他看的十分真切,女子被掳上马的那一刻,似乎那男人施了什么手脚,伤了右手,才换了左手挥鞭,也让他们冲上去时,恰好将他围困,那名男子骑马挥鞭绝尘而去的回首一眸,他现以还印象深刻,他的眼眸带着怒焰,带着一抹惊疑,还有说不出来怨怼。
那绝不是作戏能做出来的。
就算再置身危险,他也不可能置两个弱女子,救命恩人于不顾。
“说吧,要寻何人,我立刻差人去寻?”
“她……”清莲微微侧颜,眸光看向了主子,见主子抿着唇不语,自是默许了她要出口的话,随即清莲丫头的胆子大起来。
“她叫薛莠儿,投江自尽时,被人强行掳走了,我家小姐应允某人,必须将她寻回去,否则,咱们也不能回家了。”
清莲这番话说得极妙,即精简,又清楚陈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们只需借助这北方蛮子的人马寻人,他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可是,说得太简单了,恐怕又不能让蛮子相信,再说,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北襄是哪个地方,干脆就直接说“不能回家了。”
丹将军沉吟片刻,轻启薄唇道,“好,本将军即刻派人去寻。”
“南虎,你带两个人……”
命令还未下完,便听到门口传来了一记大嗓门儿的禀告声,“报将军。”
“怎么了?”南虎是粗蛮凶悍的汉子,那嗓门儿像鸭公声,声线即粗又响亮,就如天边的响雷滚过。
“将军,咱们抓到了一名女子。”
“不是让你们去寻粮食充饥么?你们却捉回来一名女子?”
“将军,她在这门口鬼鬼祟祟的,好像还是一个汉族女子。”
“哎呀。”
那名将士话还没禀备完,女子捞起他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一口,不待他反应过来,迅速用手推了他一把,女子转身飞奔而去,那名将士焦急直呼,“将军,不好,她逃跑了。”
南虎闻言,看了丹将军一眼,还不待丹将军发令,便将兵刃拔出腰间剑鞘,带着几人拔腿追了出去。
汉族女子?
这话惊到了云定初,她赶紧起身追出庙外,漆黑的夜色,只能依稀看到有数抹人影在夜帘下走动,他们的脚步声很响亮,印遍山谷,借着幽幽的月光,终于,她看清楚了跑在最前面那个披头散发,神情惊慌失措,穿着一件白碎花底色粗布衣衫的女子,那衣衫的颜色很素,犹记得,在半月前,她召集北襄权贵夫人们来赏绵绣,薛莠儿所穿的衣衫正是这种颜色。
刚才那将士禀报,说这是一名汉族女子,莫非此女就是薛莠儿,寻寻觅觅半个月,她终于出现了,定初心里激动不已,回身,急切地拉了拉丹将军的衣袖,丹将军是聪明之人,见她面容露出的喜色,便知道刚才从他将士手中逃走的女子与这恩人应该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跟本将军去将那女子捉回来。”
“遵命,将军。”
寺庙里的所有部下,全部拔出剑刃,跟着他匆匆跑出寺庙。
定初抓着清莲的手腕,两人想随着他们追去,刚走到寺庙门口,就有两名长着胡须粗壮的汉子,将她们拦下,“丹将军说,让两位姑娘在此等候,他们一会儿便会归来。”
主仆两只得退进了寺庙中,呆在篝火旁,静静等候着丹将军等人的归来。
向火堆添了两把柴,清莲悄然向主子道,“这丹将军还算是重情义之人。”
定初淡淡地给了丫头一个微笑,表示赞同丫头的看法。
“小姐,你说他们真的是北方蛮子吗?”
清莲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那两抹站在寺庙门口笔直挺拔身形,如两颗冷松。
“我听说,北方蛮子乃野蛮民族,他们不懂礼仪,个个长得肥头大耳,是愚蠢之帮,可是,为什么那个丹将军会长得那样俊帅不说,居然还能讲咱们的汉话,而且,也并非冷血之人,懂得知恩图报。”
传言与丫头亲身的体验相矛盾了,她想不通纳闷儿了。
“难道他们并不是北方蛮子?”
眼珠子转了转,清莲起身向门口那名壮汉走去,“两位大哥,口渴么?我去给你们倒两碗水。”
两名汉子冲着她摆了摆手,移开眸光,表示不愿意与她过多交谈。
“两位军大哥,你们是北方来的吧,那边好冷啊,瞧你,手上都长冻疮了。”
说着,顾清莲便伸手去触摸其中一名将士握着兵刃的手掌,那名汉子火速退开,仿若她就是洪水猛兽,会将他吃了。
“过来。”云定初见了这情形,掩嘴一笑,向丫头打了一个手势,命她回来。
“小姐,这些男人的口风好紧,根本不愿意透露分毫。”
清莲唠唠叨叨,其实,她并没有其他意思,她只是想知道这群男子,是不是北方野蛮人而已。
“他们是军人,军队纪律严明,如何能告诉你?”
“也是。”丫头搔了搔头,她的脑子太简单了,人家如果真是北方蛮子,呆在这天元的土地上,怎么敢把这种事情告诉她们,如果有其他军密之事,就更不敢透露分毫了。
云定初拍了拍自己的右边,让丫头坐到自己身边来静静等候。
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外面响斥了一阵策马声,那‘答答答’的马蹄声仿若会地动山摇。
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寺庙响起了吵杂声,紧接着是一记爽朗的大笑声。
丹将军带着一群人马军姿飒爽,昂首阔步回来了。
“丫头,你问问你家小姐,这名女子她可认识?”
眸光迅速向坐在篝火旁正缓缓侧颜的女子望去,许是在火堆旁坐久了,那火的温度将她的脸蛋儿薰红了,也或者说,是红焰火光的映衬,总之,此时的入丹将军的眼,是一朵如桃花盛开的娇颜,眉眸间微微露出的那抹喜色,像是九天之上倾泄而下的一抹亮光,慢慢地,一点一滴地,不期间,幽幽照射入了他早已干枯已久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