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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未必把自己当成是家人。
按理说,在天元遇到难题之时,云家就应该站出来替他分忧解愁,这下到好,想着法子往边上躲。
这样想着,东陵凤意心里便升腾起了一缕不爽。
云琛知道皇上心里有了介蒂,暗自白了定初一眼,然而,定初却假装若无其事不予理睬。
“是呵!云大人,你家公子文武双全,脑子灵活,此次抢险救灾非他莫属啊!”
黛筱悠之父黛将军还在苏后执政朝政时,就与云琛一直明争暗斗,而黛父一直记恨云琛向苏后献了那派往各分封地去的美人细作,要不是云琛那一计,他的女儿黛王妃也不会去北襄送了性命。
借此次机会,他就得替女儿报仇。
云相国,即然你女儿都与你背道而驰,就休怪黛庸楚不念昔日同为人臣之情。
黛庸楚的话一出口,云琛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耳边绕来了熟悉的声音,“臣云麒麟叩见皇上。”
心里‘咯噔’了一声,脑子里翁翁作响,胸口间那张紧崩的弦‘崩’的一声轰然断裂。
皇上大笑两了声,道,“麒麟啊!你来得正好,朕即刻让你带兵五千,带着精心挑选的二十名太医火速赶往灾区抢险救灾。”
云麒麟压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恕臣愚钝,臣不懂得如何救灾。”
其实云麒麟讲得是大实话,他本来还在忙,可惜,有人来传话,说皇上传他入宫,好像是要封赏于他,他便急匆匆入了宫。
他的妹妹雪鸢可是皇上喜欢的女子,他是国舅,应该坐享荣华富贵,至少,得封他一个爵他候爷来当当,咱把他派出去救灾啊。
那可是危险的事情,万一落入那洪水中,岂不小命不保。
而且,爹爹也真是的,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到好,居然向皇上谏言让他去抢险,还救灾,关是听着,他心里就够烦的了。
而且,云定初居然站在这儿,她几时来的?
这灾星不是在封厥么?
云麒麟仍然忘不了当时去北襄被她恶整的事,后来,他才后知后觉知晓,他那夜喝醉了酒爬上了窦氏的床榻,是她蓄意的谋害。
“不懂就给朕学去,什么东西是天生就会的,云麒麟听旨。”
见皇上动了真格的,云麒麟吓得赶紧单膝跪地,“云麒麟听旨。”
“朕要你带人速速赶往灾区,如若灾情得不到火速的控制,你就不要回来见朕。”
“是,是是。”
云麒麟被皇上义政严辞的旨意吓傻了。
不停地叩着头,然后,起立转身火速执行皇上的旨意去。
云琛印堂发黑,嘴唇乌青,双手颤抖,他从来没有想到,在朝堂能击败他失,居然是他从小养到大的灾星。
早知道如此,真该在她出娘胎的时候,就将她一把掐死。
留下了这么一个祸害,时时刻刻想着怎么对付他,对付云氏一门。
“皇上,微臣觉得……”
见他还要开口为子求情,东陵凤意已有了些许的不耐烦,扬了扬手,道,“云相国,勃海之地在朕登基的那一日,便亲自下旨让国舅爷去管理,他去勃海之地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做为一名臣子,如此不孝忠于君王,勃海一带是他管辖的城池,朕未拿他问罪,已是看在皇后的面子格外开恩,如若还要谏言,以后,国舅爷就不要再过问朝堂之事了。”
这话意思是,如若你再替儿子求情,以后,朝政之事不再由你儿子参与。
这话意味着,云麒麟如若不执行他的旨意,那么,一辈子将不得再参政。
云琛铺了那么多的路,都是想为儿子谋一个好前程,如若儿子不能参政议事,他的一切谋算岂不全都白费,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嗒,偏偏又是一个不争气的种。
云琛在心中暗骂着眼前的灾星,他以为将爱子云麒麟派去勃海之地抢险救灾便是这灾星入卞梁皇宫最主要的目的。
然而不是。
“云王妃脑袋瓜子好使,真是可惜,可惜了你这女儿身。”
东陵凤意当着众大臣的面摇头婉惜。
心里暗忖,如若眼前的女子不是女儿身,他定重用于她。
“不可惜,皇上,臣妾乃区区小女子,况且,天生对朝堂不感兴趣。”
她可要当众表面自己的立场,对朝廷之事没有一丝一毫的野心。
“皇上,不好了。”
一名太监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养心殿,面色白如一片薄纸。
“怎么了?”
东陵凤意蹙起了眉心,皆不满身边的太监如此不懂规矩。
“皇上,太后……吐了血,还晕……过去了。”
吐血,晕倒,这些字眼强烈地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母后身体一向健康,平时连风寒也不曾患过,怎么会一下子病得如此严重?”
听到生母生病,皇上心急急焚,焦急地脱口问出。
“小妩说,昨儿太后得了一只香囊,那香囊里却藏了毒针,太后的手指不小心给咯了一下,就染了毒,所以……”
小太监说到这儿,再也不敢说下去,因为,他看到皇上的面色转眼已冷沉如天边的阴云。
“太医瞧过没?”
“没。”小太监摇了摇头,“太后说,她只相信云王妃一人的医术。”
这话又是得罪太医院所有太医们的话。
现在的卞梁皇宫,太医院那简直就成了一个摆设。
“云王妃,还劳请你去一趟华清宫,替太后诊治。”
“好。”
然后,皇上要所有的大臣们在养心殿候着,他带着云定初等人赶紧奔去了华清宫探望太后。
华清宫殿外的几盆君子兰花开了,阵阵香气扑鼻而来,由于太后病重,几乎没有一个人有心思去瞧绽放的清新脱俗花朵儿。
“母后。”
东陵凤意疾呼着步入了内殿,内殿里,一张檀香木制雕着巨蟒的床榻上,曹媪氏一身洁白褥衣躺在床上,星眸半闭,面色蜡黄,乌黑的发丝从床榻上垂落下来,发尾似乎要抵达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
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见母亲精神不济,奄奄一息,东陵凤意吓了一跳,赶紧让云定初替母诊治。
云定初上前,半跪在床榻边,伸手为曹媪氏把了把脉,两根如葱尖似的玉指翻了翻她的眼皮,见红血丝布满,眼窝处有黑青,再撬开了她的嘴,察看了一下她的舌苔,由于曹媪氏已呈昏迷状态,是强行将她的唇扳开的,所以,只能粗略看到她舌苔的颜色,微粉泛白。
“怎么样?”
东陵凤意对于母亲的病情很是着急,看得出来,曹媪氏是他最在乎的一个人。
毕竟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又为他盘算一切,最终将他推上了帝位。
怎么能不感激呢?
“毒箭木。”
闻言,东陵凤意的面色寸寸泛白,心也一寸寸冷下去。
脚步一个踉跄,差一点栽倒在地,身侧的小太监赶紧上前抚住他,惊呼了一声音,“皇上。”
毒箭木乃一种剧性之毒,古人云,此毒见血封喉。
长于高原茂密的森林中,古代人作战,经常将其叶子与树皮涂抹在箭头上,射猎野兽,凡被射中的野兽,上坡跑七步,下坡跑八步,平路跑九步便必死无疑,故而又有:‘七上八下九不活’之剧毒的称号。
这种毒染上半分,便足以致命。
东陵凤意想着背心感到阵阵发麻,他登上了皇帝的宝座,如果说,有了坐拥天下的能力,居然连亲生的母亲都不能保住,那他坐这个帝王之位还有何意思?
“是谁?谁下的毒,朕如若是知道了,定将她碎尸万段。”
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抽搐,可见皇上因有人要谋杀他的母后气得不轻。
“皇上。”见皇上大发雷霆,小妩吓得面容惨白,‘璞通’一声匍匐在地。
“说,是谁?”
由于气急,东陵凤意无法控制那即将冲破肌肤的怒气。
一脚揣在了小妩的胸口上。
宫女小妩被皇上揣出去一米之远,鲜血从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到了她的橘色衣衫上,顾不得胸口处剧烈的痛楚,小妩赶紧爬起身跪在了地面,叩着头,嘴里不停地央求道,“皇上媳怒,皇上息怒,是……那只香囊,那只香囊是云王妃昨儿晚膳时送给太后安神用的。”
即刻,矛头指向了云定初,皇上恼怒的目光自然就扫向了站在床榻前,满面镇定,即便是被小妩所指,眼眸中也无一丝波澜起伏的云王妃秀气的脸蛋上儿。
“云王妃,解释一下。”
皇上出口的话如湖面上冷冷相撞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