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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在白犬眉眼间轻戳了一下,你呀,犬犬,胆子肥了,居然敢去叼他的衣衫,不想活了?
白犬似乎知道她心理的想法,冲着她摇了摇尾巴,好似在说,俺家主子胆儿肥,计谋多,俺不怕。
从它嘴里扯下白袍,白袍左袖口边缘,还有白犬咬出的深浅不一的牙齿印。
得,怕他发现了找白犬算债,轻声轻脚向前走了两步,想将白锦锻袍子放到浴桶旁侧的案桌上,然后,悄然离去。
可是,她看到了,没想让她看到了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东陵凤真坐在浴桶旁侧,一宫人正弯着腰身,动作麻利,熟稔、辛苦地为他的双腿按摩的一幕。
☆、第28章 强行针炙
云定初知道这名宫人是在为瘫子做复健。
但是,瞥了他那儿一眼,都萎糜成那个样子,光是做皮毛的手上运动,有什么用。
“放肆。”
没想女人会闯进来,北襄王俊美的神色微微一怔,少顷,右手便急切地将脱挂在腿间的裤子往上提。
这臭男人,里面还穿了白色的褥裤,再说,早被她看光光过,她们还一起和衣睡过一晚,害羞的该是她,咋就成了他了?
“滚出去。”
不知是因为心急害躁,还是因为宫女替他按摩的原因,东陵凤真光滑的眉宇渐渐浸出了丝丝的薄汗。
见女人不听话,襄王终究是怒了,捞起就近的一本书便向云定初砸了过去,定初矫健的身形飞速一闪,身体躲开了遭受书的攻击。
书便狠狠砸到了地面上,有几页书都砸撕坏了。
吓得替他按摩的宫人赶紧缩起脖子撑起身,惊慌失措地跳开。
云定初的眸光不理夫君能掐一汪鸡血的容颜,笔直落到了……
“看哪儿呢?”一声暴喝震得地动山摇。
“李卫,滚过来,本王要出去。”对于女人无动于衷的样子,东陵凤真只差没气得吐血。
哑子王妃没一点礼仪廉耻之心,这样大刺刺笔直的观望,大大伤极了他襄王堂堂七尺男儿自尊。
惹不起,他就躲吧,她是苏太后为他钦点的王妃,他不能违抗圣命,所以,只得迎娶了她,与她同榻而眠,只因为了应付云麒麟,如今,云麒麟遍体鳞伤返回汴梁,他也没再必要对她和颜悦色,一切不过是做戏而已。
宫人抖抖瑟瑟,不过才迈开一步,便被云定初揪住了衣领,死劲往后拽。
“你要干什么?”
东陵凤真眼皮直跳,嘴唇刹那间泛白,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掀他裤子干啥啊?
这贱妇,好大的胆子,面对如此强悍到令他脑袋犯晕的女子,气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一双波光鳞鳞的黑眸,有惊惶,有阴戾的气息缠绕,更有丝丝缕缕的不知所措,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能让他北襄王不知所措,哪怕是当今天子来临,他也会面不改色,独独这胆比天还大的哑子女人,他没办法治。
云定初不理男人气到嘴角都在隐隐抽搐的面容,拔开了他的褥裤,仔细察看着他的……
这一刻,东陵凤真狠不得一刀将她砍了扔森山喂狼。
一股火烧火燎的滚烫在脸颊间乱窜,片刻间,直达脖子底根部,他的脸好烫,烫得像是把他整个人搁置在炉子上炙烤。
死死地将大掌捂在白色的裤子上,不知女人玉莹的指尖何时多了几根针。
借着幽幽烛火,磨刀石一般的细小针尖让宫人看了背心发麻,眼前发黑,哀叫一声扑了上来,“王妃娘娘,您不能……王爷的腿本来就有病,你这扎下去,恐怕……恐怕……”
一脚揣在了宫人的腿肚子上,‘噗通’一声,宫人不仅双膝跪地,连头也磕到了地面,嘴唇还碰了地面的泥沙,让他心急火燎地呸呸过不停。
“云定初,你最好给滚出去,否则…”
东陵凤真话都还没有说完,只见云定初玉手一扬,又长又细的针尖便扎进了他的肌肉里,他下身早已麻木,痛觉神经根本早不起作用,可是,女人这样强势替他治疗腿疾的方式,东陵凤真绝不接受。
转眼间,几根细针便一一扎进了他萎缩的肌肉里。
‘叭嚓’‘叭嚓’,霎时,几根细针便全数被他握在了掌心里,随手狠狠一掷,银针便扎进了正对面的红漆木柱上,竖立在柱子上的根根银针代表了襄王的滔天巨怒。
☆、第29章 神秘紫衣男子
听到怒斥声,好几名专门保护襄王安全的侍卫,早已带着宝剑仓促而来,知道北襄王正大发雷霆都不敢跨进澡堂一步,只能立在门外,听候王爷差谴。
张太监更是跪在湿漉漉的地面,瞥了眼柱子上寒光闪闪的银针,浑身抖得如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所有的人都被王爷浑身散发出的那股子滔天巨怒所惧。
世人都知道,北襄王因残疾的关系喜怒无常,性情全乖戾,可平时也不会乱发脾气,自从这哑子王妃嫁入王府,襄王可是三无不时便脸黑得像包公,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凸起,深深压抑不发。
所有人吓得魂不附体。
云定初到像一个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如花娇颜荡漾云淡风轻的一抹笑靥。
似乎对襄王的暴戾怒吼毫不在意。
望了一眼柱子中央竖立的几根银针,淡下眼瞳,其实,她手腕处手术针包里,银针一大摞,要一百根也要,只是,这死男人不肯与她配合,她没有办法。
纵然医者父母心,如此不乖的儿子,她要怎么为他医治?
再说,他这残掉的双腿,肌肉都萎缩了,她刚才趁他乱动时摸了一下,肌肉软榻榻的,可惜她手上没仪器,否则,便就可以使小银郎捶,轻轻敲打一下他的骨关节,便知道他的肌肉是否全部坏死了,如果是全部坏死了,那没得治了,这男人一辈子就只能坐椅子的命。
回瞪了一眼,眼睛瞠得如铜玲一般大的男人,她冲着他撇了撇唇,如果男人知道,她刚才给他当了在心里给他当了老母,说不定会直接让外面的侍卫,将她拖出去砍了。
她想转身离开,可是,又觉得自己没法子眼睁睁看着他残,即然有办法医,肯定得医啊,这男人就是吃了火药,全身的肉长得金贵,她连碰一下也不行。
在现代,她这种绝色倾城的女子可是非常吃先的。
屁股后头肯定整天追着一大群帅哥。
幽幽暗自叹息了一声,冲着他比划了一下。
“王爷,我家小姐是问你刚才他扎你时,你有感觉没?”恰在这时,清莲丫头来了,再次为主子当了翻译。
东陵凤真已整理好了仪容,被宫人移到了红漆香梨木椅上。
倨傲的神情幽幽透着一缕清贵,满眸幽黑瞳仁如山恋,沟壑,唇红齿白,公子如玉,真是俊美如一块灿烂夺目的美玉。
就连怒着也是那样清峻俊美。
清莲毕竟是一枚丫头,心理素质不可能有魂穿的云定初那样过硬,被襄王炯炯的目光盯得心里直发毛,脊背处直冒虚汗。
毕竟,这襄北可是这瘫子的天下,如果他不顾一切后果,硬是让属下将她们主仆二人拉出去砍,那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了她们。
“王爷,其实……我家小姐是一片好心,在云府时,小姐便看遍了天下医书,小姐能治好多病呢,平日里,府里丫头婆子有一个病痛,都是小姐给看的病。”
清莲赶紧解释,怕真的把襄王得罪了,那边已经没有退路了,出嫁前,小姐做出的那些事,刘氏不可能还容得下她,如果这襄王再呆不了,她们主仆俩便不会再有任何立足之地。
定初扯了扯丫头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因为,她深深地知道,多说无益,北襄王是谁,怎么可能相信她医术精湛,的确能将他那双残腿给治好。
反正行动不方便又不是她,不治就拉倒,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
发什么火呢,她见了他一张阎王脸孔,心里也来气。
冲着角落拍了两下,犬犬听到主子召唤,从墙角蹲起,摇着尾巴向她跑了过来。
带着白犬与清莲,昂首挺胸,迈着阔步,在众侍卫惊惶失措的面色中,大摇大摆头也不回地离去。
刚走到王府偏院门口,便看到正对面王府的大门前不知何时停了几辆马车,几名侍卫正在将车里的粮食一袋袋往下卸。
白茫茫的世界中,马车旁侧一抹清峻的身影负手而立,男子紫衣潋滟,长发如瀑布倾洒而下,风度绰绝,气宇轩昂。
远远地望着那个身影,就仅仅只是一个身影,就能让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红,发热,泪腺涨痛,心也在剧烈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