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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慌乱的时刻,她是一直在喊着顾丫头,只是,她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开了口啊!毕竟,在心里,她早已喊了这丫头千万遍了。
“小姐,我真的听到了,你喊了奴婢,你喊了‘清莲’,小姐,你能开口说话了啊!”
显然,顾清莲知道这件事,似乎比她这个主子还来得更为惊喜万分。
“小姐,你再说喊奴婢一声。”
自从小姐失了声音后,她已经许多年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清……嗯……”
这一次,她感觉自己喊不出来了,只能发出类似于‘清莲’两个模糊的字音。
不过,这至少是一个好征兆,她感觉自己的声带没样沉重了。
刚才,她受了惊吓,舌头也受了刺激,在慌乱中突然就喊出来了。
现在,让她刻意再喊一声,便发不出声来了。
“太好了,小姐。”
顾清莲紧紧地搂着主子香软的身体,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期待主子这哑疾能好,老天开眼,主子能开口讲话,她高兴的像是吃了蜜糖,这一惊吓受得值得,至少,能治好了主子的哑疾。
她们的对话耶律丹与两名属下自然是听到了。
耶律丹凝望着主仆俩的眼神晶亮闪烁,嘴畔勾出浅淡的笑容,在他身上散发的全是粗犷的北方男人豪迈的气息。
“太子,我家小姐能开口说话了,谢谢你。”
顾清莲将眸光转移向身后忤在原地,一言不发,笑脸盈盈望着她们的三名北方男子。
“不用谢,为云王妃做事,本太子心甘情愿。”
耶律丹的眸光即深邃,又雪亮,更是迸射出某种说不出来的痴念情深。
而那样大刺刺火辣辣的深情目光,让云定初无力招架,赶紧将视线移向了别处。
“丹太子,你们现在要往哪儿去?”
顾清莲抚着主子从雪地上起身,柔声询问。
“如果云王妃不嫌弃,咱们想先送你们主仆俩回北襄王府如何?”
“不……不用了。”云定初不想再劳驾他们,毕竟,她与他们交情也不是很深,再说,如若瘫子知道她是被三个蛮子男人送回来的,还不知道会怎样给她甩脸子呢!
重要的是,影响不好,这具身体,毕竟已经是有妇之身,她不想沾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荒郊野林的,你们身边也没个护卫,万一先前那伙人再追上来,就不太好了,云王妃,你不必顾虑那么多,那拔人十分凶狠。”
“太子,要不,你送咱们到离北襄王府大约几百米之处,可好?”
顾清莲当然清楚主子的别扭什么,索性干脆代她做了决定。
“当然可以。”
耶律丹高兴极了,没想云定初却向他比了一下手势,“不用了,我们要回原来的域区。”
“那个地方又脏又乱,重要的是还有那么多的病人,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
她是一名医者,即是医者,便有责任救死抚死。
她的战地在南星村,出来找寻瘟疫源头,差一点被人给暗害了。
云定初当然清楚这不是巧合,总是有人心在暗中安排,密切注意她的行踪,逮着机会向她下手,只可惜天不灭她,居然能遇上北丘国的太子。
见云定初如此执着,耶律丹虽担忧她的安危,但也没办法劝阻,只得同意将她护送回隔离区域北襄城郊外的南星村。
一路上,马儿跑得很慢,云定初单独骑了一匹马,而耶律丹则紧紧地策马跟随其后。
“你是北丘国的太子?”
耶律丹扯开薄唇,唇纹看起来如天边云朵一样的美丽,“对,原谅当时瞒了你,你们那卞梁苏后太狡猾了,用金子收买了我的一名副将,还烧毁了我的全部粮草,珊海关一战,便成了战之败将,是南虎那边杀出一条血路,本太子才得以脱身逃离珊海关,如若不是你云王妃出身相救,恐怕本太子早已不在这个人世。云王妃乃本太子救命恩人,从此后,云王妃想要什么,本太子都会为你夺来,除了天上的星星。”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这辈子,你将是本太子最珍视的女人。
只是,在北丘国时,觉得有一肚子话想对人家说,真正在一起,她离他一步之遥的距离,面对她已婚妇人的身份,一向性情豪迈爽快的他居然也别扭起来。
没想到,某些话,丹太子也有无法启齿的一天。
听他诉说了自己受伤的原委,对于苏氏的手段,云定初并不感到吃惊。
“对了,梅剑好吗?”
这句话,她从衣袖中掏出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来递给他的。
提到藏梅剑,耶律丹神情有些僵硬,感觉自己一肚子苦水没处说。
窝囊极了,委屈极了。
“云王妃,还记得你给我的那块手帕么?”
云定初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记得她曾与自己的一张手帕为他包扎过伤口。
“那块手帕是你亲自绣的?”
“对。”
“能否请问一下,为什么绣那梅竹,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面还绣了两个字,是梅剑二字,这两字不是云王妃的闺名吧?”
提到这件事,云定初略微皱起了眉头。
藏梅剑那张清秀的脸孔便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她没想到,梅剑的夫君居然就是眼前这名身强力壮,五官俊朗,浑身充满着阳刚之气的北方男子。
“不是,我叫云定初,而那名是梅剑的。”
闻言,耶律丹满面疑云,即然她叫云定初,不叫藏梅剑,绣帕又是她亲手绣的,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说这两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她是一名阳光活泼的女孩,是我一生的挚友,还请太子您能真心诚意地待她。”
终于捋清她们的关系了。
上天真爱捉弄人。
“可是,当初,我向苏后提名的并不是她。”
这到是稀奇了。
即然他最初向苏后提婚的人选不是梅剑,可是,梅剑却嫁了过去,那这名耶律太子会不会善待梅剑,那便是一个未知数了。
见她抿唇不语,他又继续幽幽说道,“当初,我向苏后呈递上的,便是你给我的那张丝帕,我不知道你叫芳名,否则,就不会搞出这场天大的乌龙。”
这场乌龙事让他娶错了妻,不能再娶自己所钟意的女子。
也许,就算他知道她的芳名,今生,也不可能娶她为妻,毕竟,他们还未认识之前,她已经被苏后指给了北襄王。
云定初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因为她情急之下用自己的丝巾为他包扎了伤口,救了他一命,他便向苏后提出,让北丘国退兵的条件便是娶她为妻。
一抹红晕飞掠上脸颊,别开脸,双腿一夹马腹,喝了一声“驾。”
马儿便越过他飞速向前奔去。
“云定初,为什么咱们相遇得这样晚了?”
如若再早一些,他便可以与她结成夫妻。
如若能够娶她为妻,今生便不再有遗憾了。
在离南星村十里之外的地方,云定初主仆俩向三名北方男人道别,临行前,并嘱咐耶律丹一定要善待梅剑。
耶律丹没有答应,只是勒着马缰绳,站在一个小丘陵上,与他的两名部下,深邃的睥光痴痴地望着云定初主仆俩所骑的马匹跑远。
见太子念念不舍,南虎开口道,“太子,如若真喜欢,把她掳走得了。”
“瞧你,多野蛮,掳走人,掳不走心,南虎将军,你没发现那云小姐是个特别有主见的主,再说,掳一个有夫之妇,咱们太子成了什么?”
阿葛尔从骨子里要比南虎将军斯文。
“喜欢就上,不是咱们草原男儿的本色么?”
南虎想不通了,即便是别人的妻子,如若太子喜欢,也是可以娶进后宫成为妃子的。
阿葛尔才不赞同这样的说话。
白了南虎一眼,悄然贴上去问耶律丹,“太子,咱们还是回去吧,继承大汗之位的日期已经定下了,这一次,巫师说不能再耽搁了,这一次是个黄道吉日,是今年中最好的一个日子。”
然而,骑在马背上的耶律丹根本充耳不闻,他所有的视线都一直注视着前方那尘土飞扬去处,尽管那里早已看不到半抹人影。
阿葛尔也知趣,便不再多说一个字,因为,他知道,他们的太子是一个执拗之人。
云定初主仆俩骑着骏马回到南星村村口时,在那儿却遇上了正带着禁卫队出来寻找她们的张卫。
“哎呀,云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张卫见到她们,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张卫,王爷来了?”
顾清莲好像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村口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