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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与他老妈妹子一副德性,都是仪表堂堂,满肚子坏水,让人狠不得想吃他血,剥他皮,拿刀子剔他骨的绝坏之人。
刘氏会将原主抱去,三天三夜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她?
笑话,她一直就给原主吃恶补的汤药,才会将原主‘医’死,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有灵魂附在这具尸体上的机会。
“二妹,过来,让哥哥好好看一下你。”
不就是两天未见么?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哥哥,可是你要看的,别怪妹妹我哟!
云定初嘴角含笑,落落大方,从容不迫从窦氏身后走出,莲步微挪来至云麒麟身侧,微微福了福身,表示与哥哥打了招呼。
“这北国气候还不错,出门就是一幅白雪纷飞美景图,二妹真是好福气呀!”
如此近的距离,让定初能看清他深藏在面皮下的那份虚假,刻薄尖酸的本性,与刘氏相差二无,在这一刻展露无异,取笑她嫁来了天元朝最苦的地儿,最不堪的男人。
云定初点了点头,没办法开口向哥哥道谢,只得张开了双臂,轻轻拥住了哥哥。
纵然云大少爷再聪明狐猾也没想到云定初会有此一举。
如果他退让开,不免显得刚才的一番话太过于虚假。
只得站在原地,接受妹妹突兀的拥抱。
一根细长、锋利的尖针悄然从玉莹的指尖轻轻滑出,狠而准地刺进了他脊背骨!
‘咔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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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想撞墙了
一阵椎心之痛从脊背处袭来,那椎痛渐渐向全身每一个细胞蔓延,扩散,再痛入骨髓。
冷汗刹时就从他额角处冒了出来。
“你?”向来自视其高,自称聪明的云大少再次被暗害,而且,还是在北国窦氏寝宫,目前的身份,她们是兄妹,他又是圣上派过来巡视北国的钦差大臣,如果是在云府,他肯定会立马煽她一个大嘴巴子,但是,现在,他不能,有多少的苦水,他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一次,他不得不认认真真审视眼前弱不禁风的女子。
就在云大少爷眉宇间渐染薄怒之时,云定初冲着他微微淡然一笑,悄然退开。
“云爱卿,你脸色好难看,莫非是生病了?”
窦氏一双秀眉拧成了疙瘩,心想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眨眼间,云麒麟一张俊颜就白到仿若没有一滴血了。
“冼是舟车劳顿,臣身体有些乏了,谢谢窦后娘娘关心。”这个时候的云麒麟只能哑巴吃黄连,打着牙齿与血吞。
他心里相当清楚,即便是他说了,谁又会相信?
刚才云定初走过来时,手上并无任何的武器,纵然是这些人相信了,也绝计不会站在他在这一边,他与这些人不是一窝的鸟,他死他活,与他们无关。
“来人,带舅姥爷下去休息。”
“是。”
……
虽恶整了云麒麟,心里还是相当气愤,她都躲到这人迹罕至的北襄来了,刘氏还不放过她,实在是可恶。
由于太生气了,回房后,随手执起一根棍子,往桌面上狠狠地敲击,力道太大,棍子头都击破了。
发誓,她一定要将自己这哑疾治好。
乌黑的一对剪水乌瞳四处张望,奇怪了,怎么没看到死男人的影子啊?
暗自一思,从身份上讲,即便她是北襄王妃,他也不可能天天留宿在她这儿,北襄国穷困潦倒,民不聊生,她已经见识到了,因为,昨天暗夜中,她站在囚牢山顶峰,俯首望了一眼整个被白雪覆盖的北襄,根本未看到任何农作物,也不知道这些人以什么为生?
可是,他好歹是天元皇朝的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是先皇的第七子,曾为天元朝先皇最器重的少年猛将,十五岁挂帅出征,逢战必赢,功无不克,战无不胜,他曾经领导的军队,所向披摩,作为先皇占领卞梁京都的王牌之军先锋,一路奋勇杀进卞梁,吓得金銮殿上的小皇帝尿湿了裤子。
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男人,如果不是后来他残了,又被先皇封到这襄北来,他肯定就是世间众女子追捧的天间那一抹白月光。
就算现在,他堂堂北襄王也绝计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想侍候他的宫女前仆后继,更别说,还有苏太后时不时向他送来美人。
不见人影,总是去了其他妻妾屋子里了。
无所谓,反正,她是一个自由散漫惬意惯了的人,不习惯与一个陌生的男子呆一屋,他不待见她,她还巴不得一辈子不要见到那张万年冰山大便脸才好呢。
解开身上的大红斗篷,脱掉外褂,迈步往屏风后面的澡堂而去。
这一去,她就看到了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他正坐在澡桶边缘旁侧,身后的澡桶水蒸气云雾弥漫,澡桶不远处置放着一盆炭火,炭火与澡桶里的水蒸气,灼热的汽流不断四处乱窜,也不知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刚沐过浴的关系,那般容色,长发墨黑,在一片雪光与烛火交织的光亮中,越发衬得一张脸美如冠玉,眉眼艳艳写不尽风华绝代,描不尽的玉色倾城,眼眸深处,有点点烛火光在跳跃,身边无一个侍候的宫女,似乎都被他谴走了,所有一切都要他亲力亲为,修长干净的指尖握着干毛巾,密密的纤长睫毛低垂着,正在慢慢地不断地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从他认真专注的神情,不讨厌其烦的重复动作,就不难看得出,这是个极其有耐性的男人。
无可厚非,她被这幅沐浴在雪光与烛火美男图迷住了,她真的不是有心的,云定初惊诧的视线不知道往哪儿移,心一乱,她的眼睛偏偏就滑了下去,肌理分明的胸膛正徐徐滴淌着水珠……整个人邪魅、性感,妖冶……
醉了……
天啊,云定初在心中哀嚎。
她命令自己不要乱看,可是,偏偏,她的眸光就落定在了……这一看,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或者一头撞死算了。
呼吸一下就变得紧窒,那啥……
浑身的血液刹那间凝聚成一股直往脑门子冲,男人毫无生气的不止一双腿啊。
深怕自己叫出声,赶紧用手捂住嘴,正想悄然转身离去,没想由于她转得急,偏偏衣袖就将身侧就近的那扇屏风给绊倒。
“哐当”,绣着海阔天空,山峦河流的屏风倒地,发出的巨大声响让正在擦身的男人,面色一怔,不过瞬间,动作敏捷扯过一件锦段白袍裹住了身子。
抬首,深幽幽,如一柄利剪的眸光就那样笔直扫了过来。
本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宫女,没想却是他刚过门的新妃,光洁的额角,隐隐就浮现了三条黑线,嘴角一抽,暴戾一喝,“滚出去。”
冲着他免强一笑,算是为自己的冒失之举道歉,笑容苍白无力。
云定初感觉有一股热烫在自己脸蛋间乱窜,那股子热烫直逼脖子底根部,这时候,她估计自己的脸肯定能掐出一汪鸡血来,居然撞到了这一幕,外界传言,不是都说北襄王长年浸淫美色,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命不久矣,那……破残,能享尽苏太后送过来的美人?
真是太值得她质疑了啊!
“你眼睛瞟哪里?滚。”黑眸瞠大,咬牙怒斥,东陵凤真只差没气疯,他真没想有人会胆敢在这时候闯进来,更没想到闯进来看遍他全身的女人会是她,苏太后送过来祸害他的哑子女人。
☆、第19章 障眼法
左手与右手交叉,抱拳,向他做了一个揖,这是她向人道歉的方式,以前,在军营中,她也是这样向那些自己觉得对不住的人道歉。
然后,她便看到北襄王的整张脸刹那间黑了,也青了。
她刚走回屋,耳边便有一阵器皿砸地面的声音回旋,在寂静的夜晚,如此响动,仿若地动山摇,外面已经响起了仓促的脚步声,只是,那些侍卫没得到主子命令,只能全都隐在门外,等候差谴。
北襄王受母亲朴素勤俭的影响,爱器如命,今夜,居然将心爱的器皿砸了,可想而知,这一次,胆大妄为,不要命的王妃真的将北襄王彻底激怒了啊!
东陵凤真从澡房里坐着椅子出来,仍然黑着一张脸,定初知道这一次是自己不对,但,她也是不小心撞上的,再说,她已经道过歉了,心里暗忖,这男人真小气,一具男人身体,看了就看了,她还怕长针眼了,他小气过屁啊!
她又没占到任何便宜。
还摆脸色给她看,可是,终究她还是不忍心,拿了木梳想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