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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梁音拍手道,“我也没想到表哥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当年的事揭开,也许他是顾虑到跟你定亲,怕你多心?不过从前在并州时,云相一直都说若要起兵的话,首要一件事就是把当年的真相公之于众,使天下明白表哥才是皇室正统。”
沐桑桑越听越心惊,虽然知道这可能又是一个圈套,却仍忍不住问道:“当年有什么真相?”
梁音啊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摇着头说:“原来你不知道啊!表哥没有跟你说过?哎呀,你看我这个傻子,稀里糊涂又都给说出来了!”
沐桑桑垂下眼帘,心中有些不耐。她处心积虑,无非就是为了把这件事透露给她,让她心生疑窦,等她追问起来,她却又做出这幅模样。她淡淡说道:“安王殿下并没有跟我提过此事,如果是什么不该说出来的话,那么,姑娘还是不要告诉我吧。”
梁音眨眨眼睛,道:“好吧,那么我就先不告诉你了,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啊。其实当年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表哥很少跟我说朝廷的事,你要是真的向问我详细的情形,只怕我还说不出来呢。这些事他都只肯跟素馨姐说的,应该只有素馨姐最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素馨姐。”
沐桑桑笑了一下。又是云素馨,梁音简直时时刻刻都要提醒她云素馨与赵恒的关系不一般,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让她慌张了,所以另外找了一个挡箭牌。当然,她的确对云素馨存着疑虑,但,她也没必要上她的当。
沐桑桑平静地说道:“云长史身为王府谋士,就算知道许多机要事情也不稀奇,但她既然是谋士,自然也是不能向外透露的,梁姑娘就不要让我去为难她了。”
“不一样啊,你又不是外人,”梁音笑了起来,“你可是表哥未过门的妻子,你要是去问,素馨姐不敢不说。”
沐桑桑也笑了起来,反问道:“那么,我大可以去问殿下,又何必去问外人?”
外人?梁音怔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一丝气恼,她倒是越来越不客气,竟公然以自家人自居了!
短短一瞬的失色之后,梁音旋即又恢复了笑容,点头道:“你说得对,哎呀,我近来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居然让你去问素馨姐,她向来只听表哥一个人的吩咐,肯定是不会往外说的!”
看来她也无非就是这些伎俩罢了。沐桑桑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梁姑娘数次光临寒舍,因我家中近来颇有些冗务,所以始终没能有机会回拜,若是梁姑娘方便的话,明日我想到府上拜望梁姑娘,可否?”
“好呀,我一个人闷得很,正盼着妹妹来呢!”梁音很快答道。
“时候不早了,我二哥还在外面等我,请恕我先告退。”沐桑桑向她福了一福,转身离去。
走出门外,不由得蹙了眉。
梁音说当年的真相,是在暗示什么?
发生在当年的事,说出来会让人知道赵恒才是皇室正统……难道,是指那宗疑案?
德宗皇帝突然薨逝,临终遗诏没有将帝位传给嫡子愍怀太子,却出人意料地传给了同胞弟弟宣宗,宣宗继位后声称不会再立太子,百年之后仍旧由愍怀太子继位,但紧接着,愍怀太子也暴病而逝,再然后,赵恒兄妹逃亡并州,太子妃自尽殉夫,德宗皇帝的嫡支就此凋零,宣宗一支继位为帝。
这件事是本朝最大一件疑案,许多人都在背后猜测过真相,但是十几年过去了,宣宗的子孙早已经坐稳了江山,若不是赵恒突然攻下长平,这件疑案大约就要成为千古谜题了。
这么说的话,赵恒手中握有当年的真相?而这个真相,将会不利于宣宗一支,会证明他皇家正统血脉的身份?
沐桑桑脑中乱纷纷的。德宗为什么不将帝位传给儿子,却要传给弟弟?这种事情千百年来从未有过,所以在当年就有许多人议论纷纷,怀疑是宣宗暗中做了手脚,从愍怀太子手中夺走了帝位,然而宣宗随即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一批支持愍怀太子的老臣,堵住了悠悠众口,真相到底如何,如今所有人都只不过是猜测罢了。
如果赵恒握着能证实真相的证据,那么他为什么迟迟不肯拿出来?
她随即又想到,赵恒在正式号令天下之时,并没有用太后给的血书密旨,又是为什么?
沐旬鹤迎上来,见妹妹紧皱着眉头,心事重重,连忙问道:“她跟你说了些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二哥,”沐桑桑压低了声音,“当年宣宗继位的真相,你知道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表妹啊表妹~
第81章
参加恩科的士子们考了整整三天,长平城的人们跟着议论了整整三天,那些家中有亲眷去应试的,更是每天眼巴巴地守在贡院外面,只等着到开院之时,好头一个听说考试的情形。
等到第三天将近黄昏时,贡院中响起收卷的锣声,此时贡院外已经黑压压地围了上千人,一个个两眼放光、满脸兴奋,一半是等着开门后去接自家亲眷的,另一半却是凑过来看热闹,好在以后当作谈资的。
又过了两刻钟,大门轰然打开,跟着就见士子们陆续向外走去,有的神采奕奕,全然看不出闷头写了三天卷子的疲惫,有的却脸色苍白,显然是考得已经虚脱了。
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梁夙,三天时间闷在试房里,多数人都是蓬头垢面,很难维持体面,唯有他依旧衣履整洁,就连发髻也一丝不苟,一副世家子弟的超然风范,围观的人群中有知道他身份的,忍不住偷偷看他,悄悄议论,梁夙都看见了,但他只是神色淡淡的,就像没有看见一样。
“四哥!”
一个甜脆的女子声音压过喧闹声,梁夙抬头一看,就见街边的小楼上妹妹梁音正探出头向他招手,梁夙颔首示意,跟着向那边走去。
“四哥,你进京了怎么也不去看我?”梁音嘟着嘴抱怨道,“我还是前两天听素馨姐说起来才知道你也来了,你怎么不住在表哥那里?”
梁夙淡淡道:“身为亲眷前来应试,本来就难免招人议论,何苦还要去王府叨扰,越发让人说闲话。”
梁音眨眨眼睛,笑了起来:“也是,四哥满肚子都是文章,先前因为表哥的缘故没法子去考科举,这回机会虽然好,就怕那起子红眼病又说三道四,还是你想的周到。”
梁夙默默抿了一口茶,没有回应。
他在并州一直都有俊才的称号,但因为并州与朝廷不合,梁氏为了表示支持赵恒,所以一直不让他参加乡试,但所有人都说,以他的才学,只要去考,拿个状元也不在话下,因为这个缘故,他自己也颇为自负,但这次奉父命来考恩科,又让他觉得有点大材小用,毕竟考恩科这些人,多半都是旧朝中不得志的士人,跟他根本没法比。
梁音又道:“四哥,你知道吗,这一科安国公府的沐旬鹤也要去阅卷,你可千万别被分到他那里去,不然房师跟学生一般大的年纪,那可要被人笑话了!”
梁夙皱了眉头,脸上就有些着恼的模样:“沐旬鹤才多大年纪?他也无非是二甲进士出身,又没什么过人之处,哪里就轮到他去阅卷?”
“没办法呢。”梁音一脸无奈,“表哥要娶沐桑桑,所以特别看重他家,沐旬鹤现在虽然只是吏部侍郎,可他上面没有主事的官员,吏部的事都是他说了算,四哥,你这一科考上之后,只怕还得由他来给你分派去处呢!”
“岂有此理!”梁夙一向心气儿高,此时不觉恼火起来,正要发作,转念一想,改口问道,“我也打听过的,并没有听说沐旬鹤是阅卷官,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消息?”
“从表哥那里呀。”梁音一脸无辜。
梁夙狐疑地看着她,想了想才道:“我也正要问你,你怎么没在安王府,反而出去住了呢?也不说给家里人知道。”
梁音垂了眼皮,老半天才委委屈屈地说道:“别说了,我才来没多久,没留心说错一句话得罪了沐桑桑,表哥二话没说就把我赶出去住了,我也不敢跟家里说,怕你们担心。”
“岂有此理!”梁夙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这就去问安王,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在京中只有他一个亲眷,难道因为外人一句话就把你赶走?”
“四哥你说错了呢,现在对于表哥来说,我们才是外人呢。”梁音叹着气说道,“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上回沐桑桑还当着我的面嘲笑我是外人呢。你不要去问表哥了,倒显得我在背后抱怨似的,没得惹人笑话。”
梁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