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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边说笑着去远了,这里远远跟着的小厮名砚在城门口站了站,便回去了。待到了入云楼,只见另一个同伴正在向苏名溪报告着阮云丝刚刚走过的地方。
“染料铺子?她竟是想要印染?这倒是有些趣味。我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乡下女子,没想到却还有些本事。”苏名溪用折扇轻轻叩着手心,却听扫书笑道:“爷怎么就断定她有本事?或许不过是想当然罢了,印染若是买了染色剂往水缸里一扔,然后把白布下去沁透了,再捞上来就能成的,那如今早不知有多少印染铺子林立,何况她只是一个女人家,能干成什么事?”
苏名溪没有言语,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自认为对阮云丝也了解几分,那绝不是一个想当然的女孩子,只看她的眼神便知道,那是一个坚毅,善良,懂分寸知进退的女子,若不是有几成把握,绝不会异想天开想要干什么印染。虽说女子天生弱质,只能靠着男人生存,但哪个朝代没有一些奇女子不让须眉?就是前朝的秦冰,那不也是闻名天下的女富商吗?焉知这阮云丝就不会是第二个秦冰?
因细细思忖了一回,虽然想帮阮云丝一把,不过这真正地好染料怕是那些店家也不会轻易出售,而观阮云丝的行为,似乎也心中有数。因此苏名溪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决定先不插手这件事。
春去夏来,端午过去后,天气就一天天炎热起来。这几个月阮云丝织布又赚了一些钱,她心里有了计算,就去找李氏道:“如今我不想再给人织布了,只是想自己买一些生丝,织完布后染一染,也不卖给那些高官显贵,就是卖给乡邻们,虽然大家也鲜少能用得起绸缎,不过做个香囊帕子什么的倒是不错,何况咱们这周围也着实有几个大财主,他们未必不用这些呢,却不知李嫂子能否帮我这个忙。
李氏十分惊奇,旋即又觉着可惜,在她看来,阮云丝这是有些贪心了,染布哪儿那么容易?不过之前也劝过,如今既然对方还是如此坚持,她也没什么话说,劝几句见没用,也就答应了下来,果然第二天就带着阮云丝和芸娘进城,买了二三十斤生丝回来。
接下来阮云丝便忙碌起来,那西边山中倒有一些染色的野生植物,只是数量并不多,远远不够她的用量。须知红花兰草紫苏等物现在都是有专门种植的,苏木等却是要依靠海外贸易,本国倒还没有开始种植。所以她在山中跑了几天,并没有什么收获什么印染植物,倒是意外地发现了一种可以用来固色的媒染剂原料。
这一下阮云丝心中十分高兴,她记得很清楚,这种叫做“叶合”的植物,是现代新发现的媒染剂,对于固色有着很大的帮助。而另几种并不起眼的或蓝或绿或红的小草,不能做染剂,却可以做调色剂,且这种调色剂只要很少的量,便可以将一个色谱从浅入深慢慢调出来。
第三十七章:再遇
有了这两个收获,阮云丝也不禁十分欣喜,虽然背上的大筐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额头上汗水如同小溪般留下来,但她的心情却十分好,一旁陪着她在山里转了几天的王氏也背着一个大筐,里面同样装了这些被挤压的结结实实的野草,此时看见阮云丝这幅高兴样子,她不由得无奈道:“我真不明白你,如何就这样高兴?看看你那腰,都快压弯了。”
阮云丝笑道:“嫂子自然不知我心中的畅快。无妨,等我染出了布,送你几块做衣服或鞋面儿,是了,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如今有了这些宝贝染草,不是我夸口,大多数颜色也未必能难得倒我呢。”
“你就说嘴吧,当心吹牛让老天爷听见,让你大大丢一个脸。”王氏没奈何的摇头,一边道:“陪你跑了这些天,我明儿可说什么也要去给那几亩地除除草了,不然那野草怕是要长得比麦子还高呢,听我的话,你也歇一歇,这几天你我背了总有八九筐野草吧?也尽够用了。”
阮云丝笑道:“够了够了,嫂子你放心,明儿起我再不来啰嗦你。”一边说着,就出了林子,却不料刚来到小道上,就见两匹马飞驰而过,接着只听“吁”的一声,那两匹马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阮姑娘,原来你在这里。”
却见马上两个人跳下来,正是苏名溪和王彪。阮云丝只觉得心里一紧,却也只能微笑上前道:“苏公子和王护卫又是来打猎的?你们倒是好兴致。”
“哪里好兴致?咱们爷才从江南回来,这一连几个月都忙的脚不沾地,如今好容易有了一天闲暇时间,所以便忍不住出来活动活动筋骨。”王彪是个直爽人,生怕阮云丝误会了自家英明神武的小公爷是个纨绔子弟,所以连忙解释,至于他为什么会害怕这种事,粗豪的汉子可想不出来了,他也压根儿不会去想。
“早上从村子里经过的时候,见姑娘和芸娘都不在家,我还特意去看了看连氏,那连老太太如今倒是生活的不错,和连氏婆婆处的也好,我心里倒是高兴,只是那一对夫妻没再过来闹吧?”苏名溪一边说着,就很自然的伸出手,示意阮云丝将背上的筐给自己。
“后来连嫂子的哥哥过来了两趟,是送银子来的,和妹妹哭着说自己做不起主,连累母亲受苦。听说话倒还是好的。”阮云丝答了一句,见苏名溪的手始终伸着,就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怎么也不至于连一筐草都背不动。天快晌午了,苏公子赶紧和王护卫回城吧,再晚了,只怕就吃不上午饭了呢。”
王彪不耐烦道:“让你把筐解下来就解下来,看看你头上那汗。咱们反正也赶不及午饭了,不如就去阮姑娘家叨扰一顿,这猎物留给你一些,权当谢礼了,如何?”
“别听王彪胡说。别说我是这个身份,便是寻常百姓,也知道男女之防,之前那一次雪夜借宿不过是迫不得已,如今又怎敢叨扰姑娘?不过是我现有马匹,送你一程罢了,这筐子对你来说,似乎的确有些沉重。”
苏名溪见阮云丝面色有些发冷,就知道王彪的话造次了。他心里也有些好奇,虽然从来不觉着天下女人都应该爱自己。然而受这小公爷的身份和爹娘赐给的好相貌,但凡是接触过他的女人,无不是想继续更进一步攀一层关系。即便是冷然以对不动声色,过后也不过证明那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只有这阮云丝,他能够察觉到,这女孩儿虽然温柔善良,却是真心的有些排斥自己。
阮云丝也不愿意杵在这儿,须知这个时候猎户村的男人们都在山里打猎,保不齐就有哪一个人出来,虽然王氏在身边,但是只要人家一问,她再那么一说,自己和这苏小公爷就算是清清白白的,只怕在村民们嘴里也要说出点儿什么来。因只得叹了口气,将那筐子卸下来递给苏名溪,却见差点儿把自己累了个半死的筐子到了苏名溪手里,却是轻飘飘的,她心里不由得暗气,心想显摆什么啊?怕人家不知道你是文武双全吗?
却听一旁的王氏笑道:“村子里那几个得了虷病的孩子如今都好了,大家伙儿都感念苏公子的恩德,民妇忖度着公子未必希望人知道您的身份,也没有说破,今儿正巧赶上了,不如就去民妇家里坐一坐,民妇整治几道野味,也让那几户人家来叩谢公子。”
苏名溪笑道:“这事儿全是阮姑娘的功劳,就没有我也使得的,我万万不敢受那些人的礼,也不敢麻烦。待把阮姑娘送回去后,我便要回城了。”
他既这么说,王氏也不好留他,这若是寻常百姓,自可以拉了去胡吃海喝一顿。然而这位公子是谁?当朝的小公爷,自己那茅檐矮舍的,非要拉这贵人过去,便有巴结逢迎之嫌了。
从猎户村出来,王氏自然回家做饭,苏名溪与王彪一手随意提着那两筐野草,一手牵着马,和阮云丝往小王村走去,因觉着她脚下步子有些快,他心里明白这女子不想和自己过多纠缠,只是心里却偏忍不住,假装随意的问道:“姑娘可是一直在这村里住着的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令尊令堂呢?”
阮云丝迟疑了一下,但是在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后,便放慢了脚步,坦然看了苏名溪一眼,沉声道:“我是后搬来的,公子大概不知道,我是一个被夫君休弃的女人,只因为我不许他纳妾,他却不肯。既如此,索性我便识趣一些,将这正妻之位让给他深爱的那名女子。之后背井离乡,在那山路上幸得公子所救,方能来这小王村落户。如今伴着我的,也不过是那一纸休书罢了。”
苏名溪和王彪虽见她做妇人打扮,